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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家也不差這些,見薛姨媽不挑,左晞便挑了幾匹喜歡的料子,交待鶯兒裁了衣裙來穿,剩下的叫人先收起來以後再做安排。

  一時,十一回宮的隊伍從薛家莊子前路過,十一還叫停了馬車,讓人進莊子裡去找薛蟠出來說話。

  彼時,薛蟠正牽著馬往莊子外走,見到十一一行人,直接丟下馬走了過去。

  左晞心血來潮的要學騎馬,薛蟠自告奮勇的非要當教練。你教就你教吧,可你不能見到人就將本姑娘丟在馬上不管不顧吧。

  見薛蟠丟下的韁繩還在馬匹一側前後晃蕩,而坐下的小母馬還時不時的踢踢腳,左晞更是緊張的不要不要的,直直的坐在馬背上一動都不敢動。

  「周,周允,」

  左晞都不敢大聲說話,就怕驚了坐下的馬,她本來就緊張,又故意壓低聲音,此時別說離她有些距離的周允沒聽見,估計就是緊挨著她的母馬也聽不見她的小貓叫聲。

  薛蟠還在隔著車窗與車子裡的十一說話,「……五月初三我生日,鋪子裡送了只龍豬過來。我妹妹叫灶上的人連餵了好幾天桂花釀了,介時厚厚抹上一層蜂蜜烤著吃……」

  「多謝想著,若那日出宮了,定來叨擾。」十一視線似不經意的看向左晞,在左晞緊緊抓著馬鞍還不停發抖的手上頓了頓,才與薛蟠告辭離去。

  等十一離開,薛蟠才回到左晞跟前,壓根沒發現他妹妹剛剛受到的小驚嚇,只顧著跟左晞說十一與他多投緣。

  哼~

  人在馬背上,不得不低頭的左晞附和了薛蟠幾句。因見薛蟠來了,膽子也大了,坐在馬背上將一早就挑好的教練叫到跟前來,找了個由頭將薛蟠從教練的位置上替換下來。

  薛蟠無知無覺的又跟著走了一會兒,便覺無趣的離開了。

  學馬沒左晞想的那麼容易,也不是知道『夾緊馬肚』,『抓住韁繩』就可以了的。左晞一連學了三五天,才能勉強小跑著溜達。

  鶯兒原本不想學,可左晞卻哄著鶯兒陪她一塊學。等鶯兒學起來了,左晞才發現騎馬這事,是個人都比她有天賦。

  京城那邊,忙著省親的,忙著過節的,忙著接駕的,總之每個人都在忙碌而又充實的過活著。

  哦不,還有一個最近有些閒的。

  那就是王家的王仁。

  他就是個不要臉面的混帳無賴,有錢的時候吃酒賭錢逛窯子,沒銀子就借錢賭去,借不著就回家打老婆。

  這不,就在聖駕回來的這一天,王仁的老婆被王仁打了一頓後,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上吊自盡了。

  王子騰倆口子氣的不行,更是斷了王仁一切資金供給。王仁以前還能找面嫩手鬆的薛姨媽要幾兩銀子花花,如今一時找不到薛姨媽,便不得不將主意再次打回自家親妹妹身上了。

  王熙鳳什麼人,能慣著他?

  一頓披頭蓋臉的喝罵,不但將人罵走了,還徹底結了仇。然而王熙鳳這點仇還不算什麼,王仁又跑到薛家鋪子耍無賴,說自己是賢德妃娘娘的表哥,說自己是王家大爺,說薛家的主母是他親姑姑,他上自己姑姑家的鋪子裡拿點東西怎麼不行了。

  不是不行,只是不能你要什麼就給你什麼。

  比如說像你這樣來鬧事的,在薛家這邊一般不是給兩腳,就是給兩拳。不過看在你如此非同一般身份上,便都給了你吧。

  商鋪那些各為其主的夥計們難得心有默契的幹了同一件事,等被人一頓胖揍的王仁終於在某個發臭的臭水溝里被家人抬回去時,人都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這還得了。

  王子騰夫婦再氣王仁,王仁也是王家的獨苗,於是連夜派人去薛家要說法。

  薛家仨口都不在京城,問門房的人,門房只說出京查帳去了。再問就是什麼都不知道了。好在王家來人神色不對,門房激靈特意去回了大管事。

  大管事又巴巴的打聽了一回,這才一臉哭笑不得的給左晞報信去。

  「這些夥計真是太過份了,怎麼能對親戚動粗呢。」左晞拿著半顆去了籽的香瓜吃的香甜,一邊叫鶯兒給大管家拿個冰碗來,一邊笑眯眯的對大管家說道,「那幾個動手的夥計每人發二兩銀子,再將他們分散的插進旁的鋪子裡,缺的人就從旁的鋪子裡調過來。」

  「到底是王家的哥兒,太太那邊?」大管家早就猜到左晞會是這種態度了,只是擔心薛姨媽知道了會跟他們鬧,「大爺那裡要不要支會一聲?」

  「哥哥要是問,你就說那幾個動手打人的夥計都攆走了。媽那裡.等回京時再說就是了。」時過境遷了,也鬧不起來了。

  「這樣也好,至少不會再有人打著親戚旗號去鋪子那邊了。」

  誰說不是呢。

  「對了,世人都說兒的生日,娘的苦日。明兒又是哥哥的生辰,大管家別忘了叫人以媽的名義送些米糧到養生堂。」

  這事是這幾年常有的操作,大管家想也不想便應了下來。除了薛蟠的生辰,左晞的生日,就連薛姨媽的生日,薛老爹的祭日什麼的,左晞都會叫人去給養生堂送些陳米雜糧,粗布碎布希麼的。

  陳米雜糧不值幾個錢,這樣的米送過去也不會有人偷拿出去賣。粗布可以做衣服,碎布可以打補丁,還可以縫幾個荷包拿出去賣。都是買時要錢,賣卻不值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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