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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他從皇陵回來後,親手為你操辦了喪儀。你那麼心疼他,你想過沒有?一生所愛之人為自己送命,你想過他的餘生,會怎樣度過嗎?」

  笑了半晌,趙琳琅突然狠狠地掙扎一番,在限定地範圍內做出最大的反抗與嘶吼,搖得刑架與鎖鏈瘋狂作響,整個人好似癲狂了一般。

  他紅著眼與蘇嬋對望了半晌,收了視線,低下頭,深吸了幾口氣後,緩緩抬眼看向門的方向。

  蘇嬋覺察到,順著他這個動作望過去,心中突然泛起不好的預感。

  「世子,不,如今該叫你殿下,」果不其然,趙琳琅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充滿譏諷的,足夠門內外的每個人都聽清,「聽到了嗎?這就是,你想從我這裡知道的全部。」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總結一下前世蘇嬋的死,一句話概括就是「極限一換一」,用她的死換走趙琳琅。

  魏王(這時是皇帝)的立場是:想保太子,所以趙琳琅必須死,但他不想/不能自己動手,就先騙趙琳琅對蘇嬋下手,然後讓太子來解決趙琳琅。

  趙琳琅的立場是:想廢太子,但不想蘇嬋死,火燒御書房是想偽造蘇嬋假死,但蘇嬋事先服了東西(那杯茶),所以真死了。

  而這整個過程中,蘇嬋是半上帝視角,知道但又不完全知道,陸暄的視角可能要在前世番里解釋。

  就,前世的線和朝堂線大概就交代完了(求不要罵我嗚嗚嗚,盡力了),可能後面還有一些細枝末節的補充,但所占篇幅不會太大了,只會交代和感情線相關的。

  放心!!肯定是he!!!!

  第82章 雨夜·

  門「吱呀」一聲,緩緩拉開。

  陸暄站在門口,半張臉沒入黑暗之中,神色不明,也叫人看不出喜怒來。

  他好像剛剛才來,又好像已經在那裡站了許久,蘇嬋感覺到他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扶著桌子起身。

  「我知道你不會願意走,蘇嬋,」趙琳琅看到蘇嬋緩緩站起,眼神比那深冬的寒潭還要冷冽,扶在桌角的手出賣了她內心的慌亂,他笑起來,「可如今,由不得你了。」

  ……

  宮城的消息被緊密封鎖,長公主又被幽禁府中,聯繫不上。

  一直到天快亮時,長公主府的親信才帶了話給蘇嬋,開口卻也是,希望她趕緊離開京城。

  那人道:「殿下說了,作為盟友,她希望姑娘還能堅守,可作為朋友,她希望姑娘立刻離開這裡。」

  蘇嬋沉默著,應了句「知曉了」。

  蘇府的消息網在一夜之間被切斷,原先往來密切的朝廷官員或文人墨客現下都聯絡不上,就連府門前,也被以京城防衛為由安插了官兵,幾乎是要將蘇府圍個水泄不通。

  不用想,便知道這是誰的手筆。

  今兒凌晨那會從關押趙琳琅的刑房出來後,陸暄便一句話也沒同她說過,只差了江然帶人送她回了府,便去忙了,她差人上了幾回門,都沒找著他。

  蘇嬋急得不行,但她的人全被陸暄撤掉了,如今什麼也做不了,回家後匆匆收拾了一下,便要出門。

  誰知剛到府門前便被人攔住,道:「蘇姑娘,殿下有令,您今日不能出這個門。」

  「我自己家的門,不需要旁人管束。」

  「姑娘,這是殿下的意思,」那幾人架著長纓槍,半點不講情面的,「還請姑娘回去歇息,莫讓屬下們為難。」

  蘇嬋心頭一梗,正要再說什麼的時候,江然趕緊攔住她,勸道:「姑娘你忘了去歷城那回了?你若是這樣強闖,萬一出了事,主子知曉了定會打死他們的。」

  「我去找你們主子。」

  「姑娘,您看不出來嗎?主子現在若不是忙得沒時間,就是壓根不想見你。」

  蘇嬋神色一滯,回想著刑房門推開時陸暄看她的神色,沉默半晌,終於還是妥協轉身。

  她昨兒一宿沒睡,這會兒思緒也亂糟糟的,便索性讓青音在屋裡點了支崖柏香,和衣睡了會兒。

  然而一閉眼,眼前的畫面便失去了斑斕色彩,只余了一片模糊的灰白。

  她雙眼受損這事兒,其實知道的人並不多,剛開始那會兒旁人只以為是嫁作人婦後,她的畫作不便像從前那般拿出,隨意任人品鑑。

  後來她進了牢房,又入朝堂,此後餘生十多年,再沒拿起過一次畫筆。

  有些激進的文人墨客辱罵她,當街將她從前的山水花鳥圖冊扔在地上踩踏,視如草芥般,直言她有損蘇家門楣,折了文人風骨。

  蘇嬋面兒上視若無睹,可心裡總歸是不那麼好受的,即便剛出獄那會兒,陸暄以治病為由令她閉門不出,外面的那些風言風語,卻總是能傳進她的耳朵里。

  像是一把把淬了毒的匕首,生生往她心窩子裡捅,最後刀子拔出去了,傷口癒合了,可那毒卻入了骨,剜也剜不掉。

  於是哪怕重生到如今,她雙眼尚好,卻仍舊沒有勇氣再拿起畫筆。

  ……

  蘇嬋睡了不到兩個時辰,江卓便帶了人上門,她睡得很淺,一聽到動靜就立馬起來了。

  「蘇姑娘,」江卓今兒穿了官服,神色也沒像平常那般吊兒郎當,「齊尚弒君一案由殿下主審,三司協助。殿下命我來此處帶走齊尚的胞妹皎皎,並送姑娘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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