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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嬋沒應,半掩著臉不知在想些什麼,青音只當她是喝多了犯頭疼。

  過了許久,蘇嬋才問了聲:「什麼時辰了?」

  「快戌時了。」

  「宮裡有消息了嗎?」

  「長公主那邊暫時還沒,不過,皎皎說齊尚想在離開京城前見您一面。」

  齊尚本就是拿來對付曹章的,如今曹章沒了,蘇嬋也不想讓他們兄妹在京城留得太久。

  這人不太可控,為了報仇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況且,還有趙琳琅……

  沉默了一會兒,蘇嬋道:「儘快安排吧。」

  青音應了聲,服侍蘇嬋喝了解酒茶,又命人去燒了水給蘇嬋沐浴洗漱。

  浴房裡熱氣氤氳,蘇嬋靠著桶沿閉目養神,青音見她手按著眉心似是頭疼得厲害,便給她按揉著頭部,以緩解醉酒帶來的不適。

  蘇嬋由著她如此,將手放入水中,捻了片花瓣在指間,突然問:「雲知回來了嗎?」

  「回了。不過她說沒找到趙琳琅人,」青音頓了頓,如實告知:「說是在去之前,就讓世子的人帶走了。」

  「世子?」

  青音點點頭,「聽說世子直衝進廣寧侯府,把人給帶走的。廣寧侯得了消息之後去找魏王要人,但世子不肯鬆口,兩家現在鬧得好像不太愉快,聽說世子還因此被王爺責罰了一頓。」

  說著,青音嘆了口氣,手上抹了發膏給蘇嬋梳理著頭髮,「這親事,怕是還沒談就黃了。」

  「糟了,」蘇嬋扶著桶沿猛然起身,看向青音,「快叫雲知過來,陪我去趟魏王府。」

  ……

  魏王妃剛跟魏王吵了一架。

  原因就是魏王為了給足廣寧侯的面子,不由分說地把陸暄揍了一頓,魏王妃氣得不輕,當眾阻攔不說,還指桑罵槐地數落了廣寧侯一番,弄得十分不愉快。

  蘇嬋來拜訪的時候,便看到魏王妃眼睛有些紅腫,大約是哭過。

  她心中暗嘆不好,今夜這般一鬧,怕是會遂了廣寧侯的願,又走上前世的老路。

  「見過王妃。」

  蘇嬋向魏王妃行禮,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異常,琢磨著要怎麼開口去同她說這事兒,魏王妃是不懂朝廷上的權謀制衡之術的,自然不懂為何魏王如今還得低頭去賣廣寧侯的面子。

  魏王妃「嗯」了聲,帶著濃濃的鼻音,「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蘇嬋在與魏王妃交談的時候,陸暄剛上完藥,趴在榻上直哼唧,稍微動一下就疼到不行。

  他忍不住低罵了聲:「老頭子下手可真狠,得虧老子皮糙肉厚。」

  裴逸差點給他跪下了,「小祖宗,您就安分點少說兩句吧!」

  陸暄哼了聲,「你懂個屁?這事兒他就是不占理,他要我配合他給廣寧侯那糟老頭子顏面,就沒想過要給我顏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下這麼狠手,嘶——這事說出來,我面子往哪兒擱?」

  話音剛落,門口便響起了一道冷冷的:「你還知道要面子,你大剌剌地闖到別人府邸去綁人打人家臉時,就沒想過別人也是要面子的?」

  見王爺來了,屋裡服侍的其他人趕緊都下去了。

  陸暄悶哼了一聲,偏過頭不理他,陸祁庭站在邊兒上看了會,繃緊的神色鬆動了些,「真疼?」

  「您動的手,您心裡沒點數?」

  陸祁庭「哦」了聲,拉了把椅子過來坐下,「那就好,就該讓你長點教訓。」

  陸暄沒說話,在心裡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曹章發動政變之後,順昌帝為了避擔責任詔長公主進宮主持大局,如今他病臥在榻,且不論真病假病,朝中大小事暫且都由長公主說了算。

  而長公主的意圖很明顯,她要廢了順昌帝,扶魏王登基。

  可魏王這些年為了明哲保身,在京中幾乎不問朝政,只是個性喜風雅的閒散王爺,既無黨派也無根基,唯一能支撐他的平邑侯又是個邊關將士,向來是不把這種拉黨結派的事兒放在眼裡的,因而朝中權臣如今都各懷鬼胎,不等魏王主動結交,便紛紛上門。

  再加上,曹家外戚專權的教訓歷歷在目,眾人也害怕重蹈覆轍,眼下魏王府只肖氏一個正妃,膝下又只育有一子,加上肖家與長公主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叫人不得不忌憚。

  廣寧侯只是其中之一罷了,不過他還有個優勢,便是先前在鄆州的時候救過魏王,此番領兵攻城又立了功,無論是在魏王還是在長公主面前,他都是說得上話的。

  加上他那個女兒清寧縣主年方十三,再過兩年便也到了適婚的年齡,若能藉此制衡肖家也是再好不過的。

  然而,問題就在於,魏王也好陸暄也罷,並不想和廣寧侯扯上姻親關係。

  ……便唱了這麼一出紅白臉。

  陸暄悶著氣琢磨著,雖然這老頭子下手是狠了點,但那老侯爺也算是服氣,總不能真的為著個趙琳琅就逼著王爺把世子打個半殘。

  想來他這會兒已經開始惶恐了,估摸著明兒一早就要上門來請罪。

  想到這裡,陸暄「餵」了聲,別彆扭扭提醒了句:「您還是去跟母妃解釋幾句吧,不然她今夜肯定睡不好。」

  陸祁庭頓了頓,沒說話。

  陸暄偏過頭,見老頭子神色諱莫如深,「不去也行。」

  「回頭您別來找我幫忙,我可不會幫您說好話,」陸暄輕哼,艱難地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這一回,我無條件站我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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