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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天答:「我知曉了。過幾日,我便要離開,你有什麼想做的嗎?我陪你。」

  「城北的桂花糕,城南的叫花雞,還有城外湖邊,我想去游泳。湖裡可比缸里游起來自由多了。」

  於日細細絮叨著這些。裴天不在,他好無聊,一直在等裴天回來,同他一起出外玩。

  「好。」裴天點頭答應。

  不出兩日,裴天又要出征。

  於日依依不捨地握了握裴天的手:「觀主回來,我開始學法術了。等我學會了法術,就去看你。」

  「好。」裴天回道。

  裴天走後,於日認認真真地跟隨觀主老頭學術法。他拿了裴天的八字,讓觀主看命格。

  觀主無甚表情地得出結論:「活不過二十三,死無全屍。」

  於日生氣了:「裴天是我的好朋友,我錦鯉在世,他的命格怎麼可能這麼差?」

  觀主:「說到底,你就是一尾胖魚。與其抱怨,不如好好學習術法,沒準還能逆天改命。」

  於日一改懶惰性子,起早貪黑練起術法。

  再見裴天,已是半年後。

  這時的於日懂了許多,最明白的一條道理就是「天命難違」。

  「這是我從月老閣案前順下來的兩根紅繩,我用了術法。一條系在我的手腕,另一條系在你的手腕上,如果有危險,我會第一時間出現在你面前。」

  替你扛下死劫。

  於日低頭為裴天系紅繩。

  他離自己很近,近到裴天能聞到於日的發香味。裴天不著調地想,明明是條錦鯉精,發香竟然不是鹹魚味,而是清淡的蓮花香,真是和這條貪吃魚的形象一點都不符合啊。

  裴天珍惜地摸了摸紅繩。這是他最後一次來見於日。

  永恆軍已經攻破了聯盟城池,再過一日便要渡江,抵達平香城。最後一戰,他毫無生機。

  他不敢對於日說起,故作平常地拿起一壺酒:「答應你的桃花釀。」

  於日輕笑:「快三年了,虧你還能想起來。」

  「自然是記得的,不醉不歸。」裴天笑言道。

  「不醉不歸。」於日回道。

  這一醉,整整十日。裴天用了蒙汗藥。於日再次醒來時,手腕的紅繩斷了,裴天死了。

  於日冷聲問觀主:「老頭,你不是說他活不過二十三嗎?為何不到二十一,裴天就沒了。」

  「二十一,不沒活過二十三。」觀主捋捋花白鬍子,說道。

  「你故意的?」於日問道。

  觀主答:「裴天和你認識不到六年,也就是你一眨眼睡覺的功夫。魚魚,你天生氣運,潛心修煉,不出千年,足以飛升成仙。裴天,你就當做打盹時的小夢。」

  「他的屍骨呢?」於日問道。

  「八天前已葬身江海,屍骨無存。」老頭回答,「平香城亂了,你且在這潛心修道。去尋,毫無意義可言。」

  於日閉上雙眼:「好。」

  是夜。月老閣後院的水缸,一波波金紋暈開,不斷擴散,蕩漾到天際,那躺在蓮葉之上懶睡的金色錦鯉化作透明的泡泡,消散在了天地間。

  裴天殺戮深重,下一世六親淺薄,早夭而亡。於日以五百年修為氣運換裴天下一世的平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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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日新接了一部仙俠劇。拜過開機禮,拿著紅包給工作人員一一發。

  開機禮選在了山腳下,山腰有一座月老閣,聽說有上千年歷史了,香火不斷,特別靈。

  助理硬要拉於日上山去拜拜。

  「我拜什麼拜?我都結婚的人啦。」於日擺手拒絕。

  架不住助理的熱情,於日還是跟著一同上了山。

  他莫名覺得這座月老閣格外熟悉,他想,後院應當有一個大陶缸,裡面應當開著幾朵粉色蓮花。

  助理正在誠心叩拜,於日順著本心走到後院,果真見到一水缸,開了幾朵蓮花。他湊近了看,甚覺喜愛。

  突然有聲音響起:「於小祖!」

  於日抬眼,見一慈眉善目的老道長,道長鬍鬚皆白,精神矍鑠。

  他不解地問道:「老道長,您剛才在叫我嗎?」

  「道友,貧道見你有幾分道緣,有沒有修道的打算?」小六道長忍住內心激動,小心地問道。

  「於哥——於哥——裴總把電話都打我這裡了,你快點來接啊~~~」助理焦急的聲音傳來。

  於日應了一聲,然後對著老道長擺擺手:「多謝道長,我沒有修道的打算。」

  在老道長眼中,於日手腕上系的紅繩異常鮮紅。老道長瞭然地笑笑。

  「真是讓他煩死了。」於日見到助理,接過電話。

  裴天略帶氣惱的聲音:「魚魚,蜜月度到一半,你不見了?你心裡還有沒有我啊?」

  裴天好說歹說,做小伏低,好不容易把人騙到夏威夷小島上,無人打擾,共度二人世界。

  於日不耐煩地回道:「大哥!你見誰蜜月一度就是半年,整整六個月啊。你受得了,我腎都受不了。我要拍戲!」

  「魚魚,你不愛我了嗎?」裴天委屈得像個媳婦。

  「甭來這套,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於日憤憤地掛斷電話。

  遠在小島的裴天笑了笑,買好回程的機票,連夜趕了過來。

  於影帝的兼職助理,又來了。大家見怪不怪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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