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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地咩細微的喘著氣,「?」
大聖閉了閉眼睛, 「所以已經是第二天,可以更......」
他的聲音啞得像柄生了鏽的刀,能從人骨頭上緩慢磨過去。
掃地咩馬上不好意思起來,為了掩飾住生澀的羞恥感, 從廣告牌上直起身子躲開道:「別更了, 這是街上!」
他四下里看了一圈,確定這是晚上沒人經過的街邊,然後才低聲說:「我們這裡還是不怎麼接受兩個男的在一起,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在街上不當人了啊!」
大聖沉默了一下,「那在家裡?」
他腦里突然閃過無數莫名的畫面——零碎的, 片段的, 夾雜著少年白得反光的皮膚,細長的腿, 瘦削的肩膀......
在家裡時的小刺蝟。
大聖呼吸一滯。
他已經很少說「俺」這個字眼,在用一種沉默的態度改變自己與生俱來的魯莽和野性。
可有些深入骨髓的習性是他永遠也改不掉的, 比如現在他身上某個位置蠢蠢欲動的部位。
不能再想。
大聖繃緊下顎,喉尖滾了滾,轉過身說:「走了。」
掃地咩剛剛本來被他嚇得夠嗆,但是突然又發現大聖自己主動轉移了話題,不由有點詫異:「這就回去了?」
大聖腳步一頓,好半天沒說話。
就在掃地咩撓頭以為自己說錯什麼話的時候,大聖手掌捏在廣告牌的邊上,回過頭看了他好幾秒,最後直接氣笑了。
「老子早晚他媽被你折騰死。」
掃地咩才發現他對這位性情剛硬的男朋友一點也不了解,書上只寫他神通廣大,一點也沒說他也是個會衝動的男人。
雖然是猴王,可也是雄性。
誒,偶像突然成了對象,也讓人很難快速找准自己的位置啊!
掃地咩小聲嘟囔:「雖然發脾氣也帥,可也不能突然來這麼一下啊?差點沒給我嚇死。」
大聖終於平靜下來,意識到剛剛嚇著人了,面無表情的走過去牽住了冰涼的手。
冬天的手果然只有握在一起才會覺得暖和。
掃地咩被大聖突然牽住,眼睛一亮,直起身來,又像個小孩一樣乖乖跟在後邊走著。
小孩哈出的氣在夜晚裡恍惚也成了個心形:「猴爺,我覺得你本人真比書里溫柔好多啊,簡直不像一個人。」
大聖邊走邊說:「我在書里什麼樣?」
掃地咩:「人擋殺人,佛擋殺佛,脾氣大,還要面子。」
大聖:「.......」
「你看我現在都這麼說了,你居然不揍我!」
大聖頓了頓,「我現在就揍你。」
掃地咩:「?」
「???」
掃地咩眉頭一皺,立刻倒退一步,在距離大聖足夠遠的距離隔空喊話:「不是......咱倆現在這個關係,你這個就算家暴!」
大聖冷冷的笑了一下,「家暴怎麼?」
掃地咩瑟瑟發抖:「.....家暴犯法......」
大聖忍不住笑了,把軟乎乎的刺蝟摟到自己手臂間,兩個人從牽手變成了掃地咩頭靠著大聖肩膀的姿勢。
掃地咩覺得不可思議,他以前一直覺得那些摟著肩膀走路的情侶有病,歪著脖子怎麼走路?
可是當他自己靠著大聖肩膀的時候,他發現這樣真的好爽啊。
可能因為大聖長得高,這姿勢簡直毫無壓力。
掃地咩跟著大聖慢悠悠散步回家,「那猴爺你再跟我說說你那幾個師弟吧,你師父我已經認識了,不知道你師弟們是不是也跟書里寫的一樣?」
大聖垂眼看著他,「哪個師弟?」
掃地咩:「二師弟?」
「.......」
大聖眯了眯眼,大概在沉思怎麼形容這個師弟。
他眉間皺得如同深壑,仿佛對這個師弟完全沒有印象一樣。
掃地咩愣了愣,難以置信的說:「要想這麼久??他不是你二師弟嗎?」
大聖:「.....」
「一隻豬,想不到語言形容。」
掃地咩:「......那三師弟?」
大聖的眉頭終於鬆快一些,「沙僧?」
掃地咩:「嗯嗯。」
大聖盯著掃地咩好奇無比的眼神,挑了挑眉,突然問:「你可知道你和沙僧有什麼區別?」
「啊?」掃地咩摸不著頭腦,「我和他?我兩有啥區別?」
大聖勾唇,「他是沙僧。」
「你是沙雕。」
掃地咩:「.......」
「?」
掃地咩被坑了一道,略一偏頭,鼓著眼睛說:「滾啊!」
「老想著怎麼坑我,就不能好好聊天兒!」
大聖老神在在道:「怎麼算好好聊天?」
掃地咩耳朵在大聖衣服上蹭了蹭,「還好好聊天?連句喜歡也不說,也就我人好跟你處對象。」
掃地咩說著說著有點憤憤了,「說真的,我怎麼就和你在一起了??你之前還是我男神啊!」
大聖沉默。
掃地咩繼續喋喋不休,「遊戲裡還求了婚,怎麼到現實都沒點表示....」
大聖扭過頭,輕輕親了他頭髮一下,也不管掃地咩在那皮,說道:「那你把緊箍還來罷。」
「還有你塞進好運符里的猴毛。」
掃地咩抬頭,「啊?」
「你......你你,」掃地咩捂緊了胸前的符,「這是給我許願的,大聖爺一言九鼎,怎麼說要回去就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