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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只有她自己心裡知道現在是一種什麼感覺。

  霍星語心中浮動著懊悔,

  她想,這才是第二次見面,自己就已經這麼控制不住了,仿佛只要面對這個人,她心中就會升騰起無盡的衝動。

  這一切都要怪寧緗緗離她太近,近得她有點,不由自主地就想往她身上靠。

  記不得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那記得的時候呢?以前自己是怎樣的?

  也常做這種無節制、無理智的事情嗎?

  她看著眼前的寧緗緗,這個女人從耳尖到臉側都泛著薄紅色。

  看起來是如此羞怯,如此的……可口。

  霍星語抬起手,輕輕觸碰到寧緗緗柔軟的唇時,這樣的觸感讓她理智霎時間短了路,

  眼前的這個寧緗緗,突然和她腦海里隱約回閃著的畫面在交替著,

  那些畫面混亂交雜著,像是一張一張的插畫不斷從她眼前閃過,

  有暴雨夜裡,她渾身濕透地站在門口,也有她抱著寧緗緗縮在被子裡,吻著她的肩頸一路向下。

  霍星語看見了,可卻什麼都抓不住。

  可是這些畫面都在替寧緗緗回答著她剛才的提問。

  是的,

  這些事情她們都做過。

  不止一次。

  看著這張羞怯的臉,霍星語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她心中破土而出似的,她猛然抽回了手,認真地看著寧緗緗,開口說道:「過幾天我會出院回家療養。」

  「這麼快?可是你現在的情況可以嗎?」

  「工作是不會因為我受傷就可以不處理的,所以……」霍星語撇開目光不再看她,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出了她這一段鋪墊過後想說的話:

  「我出院之後,你可以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話音落下,許久也沒聽見回答,

  她心中忐忑著,目光一轉,瞥到了眼前寧緗緗愕然的神情,她清了清嗓子,給自己的「同居提議」做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不用想太多,我就是……剛剛碰你那一下的時候,好像有點印象,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絕不是那種你說我喜歡你,我就真的會覺得我喜歡你的傻子,實踐出真知懂麼,如果我找不到任何我喜歡你的理由,我也還是會讓你走的。」

  在她愕然的目光注視之下,霍星語作為一個從來不屑於去解釋的人,不自覺地開始為自己的行為做出了長篇解釋,

  她想,自己說這個話的初衷是不能讓寧緗緗覺得自己好像對她很迷戀,覺得自己像是在邀請她做些什麼似地。

  就算自己真的已經開始了這種沒由來的迷戀,那也不能讓寧緗緗知道!

  不知道的時候都能把自己丟在醫院一個星期,要是知道了,那不得更過分?

  況且,這些話說出來邏輯和道理上都沒有任何錯,她想,這是給寧緗緗做好對未來的設想,告訴她在現實世界裡極有可能發生的結局,幫助她脫離沒有必要的幻想。

  自己沒有說錯。

  霍星語的理智在篤定地想著,可腦海里的另一種想法卻讓她的目光沒有任何辦法離開寧緗緗,

  讓她不由自主地開始考慮,這樣的說法會不會太過傷人?

  或許……

  或許自己應該換一種更溫和的說法?

  可她眼前的寧緗緗沒有任何傷心難過的表情,甚至還扯起唇角笑了一下,開口對她說:「不用這樣麻煩。」

  「不願意麼……」聽著這話,霍星語心中有一瞬的慌亂,想著是不是自己自己這樣的要求真的讓她很不喜歡,那些商談的技巧在此刻全都被她拋到了腦後,極其迅速地妥協道:

  「那你想怎麼樣?」

  「到時候,我就像克努得主動離開喬安娜,不會打擾你的生活,也會祝福你和與你相配的人在一起,好不好?」寧緗緗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開口道:

  「就像《柳樹下的夢》一樣。」

  「程警官,疑犯已經在審訊室等待了,按程序走,估計是最後一次提審了。」

  程嬰聽著她的話點了點頭,撩了一把短髮把警帽扣緊了,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才走進審訊室。

  看著坐在對面那個氣質出眾,保養的極好的女人。

  這幾天以來她一直和她打著交道,

  這個女人和她以往見過的殺人犯的不同,

  既不窮凶極惡,也不滿口葷髒。

  更多時候,她就是這麼坐在那,垂著眼,面無表情,什麼也不說,問她三句頂多答一句。

  這些富豪家庭的內部鬥爭,斗到你死我活境地的並不算少見,但這樣母親殺女兒的還是沒幾個的。

  但程嬰看得出,她其實並沒有什麼悔意,

  平常見到她時,她看人的眼光里是漠視的,好像判決結果如何都與自己無關一樣,漠視著別人的生命,也漠視著自己的生命。

  但今天卻格外的不一樣,自己一進門,林嫻的目光就緊緊追著她,仿佛迫不及待就要和她說些什麼似的。

  程嬰掃了一眼文件夾里的詳述,她抬手翻頁,對著她陳述道:

  「林嫻,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上庭了,在這之前我再對你的口供進行一次確認。」

  眼前的女人點了點頭,坐得筆直,仿佛這裡不是審訊室,而是霍家的會客廳,她才是這裡的主人一般。

  「我現在,對你的口供進行複述,如果你覺得我說的不對,或者你又想到了什麼更細節的地方,你就說出來,這份口供,我們會在庭上出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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