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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越惜輕哼。鄒非鳥見了,斂了笑,目光略微暗沉。

  她過來貼到她耳邊,輕輕的,說了句帶著熱氣的髒話。

  陸越惜眼神猛地就變了,這真的是她第一次跟她說這種話。

  不覺得突兀,反而有點斯文敗類的雅痞感。

  心頭都泛著癢。

  故而一吃完飯,兩人都說累了,想回去休息。

  陸憫送她們出門,回去繼續欣賞那幅畫。

  過了許久,方覺得滿足後才放下畫作。

  又處理了畫廊的一些事,空閒下來,給陸越惜打了個電話。

  好久才接通,陸憫說:「晚上我回家吃飯,你把非鳥帶去,她媽媽能叫上就叫上,我們幾人聚一聚。」

  那邊奇怪的沉默後,突然一聲重響,類似椅子倒地的聲音。

  陸越惜啞聲應道:「……好。」

  不到片刻,通話突然急促地被掛斷。

  陸憫覺得訝異,想再打過去時,忽然瞭然,只能作罷,搖頭笑了笑。

  人家小別勝新婚,他就不去打擾了。

  *

  鄒非鳥回國後,似乎不急著找工作。

  陸越惜也沒瞧見她打電話,只見她經常接電話,說的專業術詞她聽得七七/八八。

  也不知這孩子以後到底想做什麼。

  陸衡問她到底去哪工作。

  這次回答卻不如前幾年乾脆。

  鄒非鳥只笑了笑,說,正在規劃。

  這段時間她也沒閒著,綠恆近期準備在北京開個國際海洋保護組織交流會。

  鄒非鳥在紐西蘭留學時,和當地的海洋守護協會有所往來,這次特意幫忙請了兩位這協會的學者過來交流。

  她在甌城待了幾日,又得飛去北京,接待那兩位即將抵京的學者。

  陸越惜把公司事務處理好,趁著周末,也在後腳跟著飛了過去。

  到的那天剛好是交流會正式舉行的日子。

  陸越惜找秋嘉言開了後門,拿到邀請函進去坐在後排。

  這交流會鄒非鳥只短暫地出面上台說了兩句,接下來便是其他人的時間。

  兩人坐在一塊,鄒非鳥道:「等這裡忙完,我就要忙自己的事了。」

  陸越惜以為她提的是找工作的事,不語。

  離去前,俞澄運知道她們來,熱情相邀。

  茶喝到一半,他接到電話,講了幾句,捂住手機,對鄒非鳥說:「啊,淮姐聽說你來,想見見你。」

  陸越惜問:「她也過來?」

  「她暫時有事,你們急著回甌城嗎?」

  「嗯,明早的機票。」

  俞澄運便一一把話說給了俞淮聽。

  而後又道:「非鳥,她說,等下派人開車過來接你,她有事想和你討論,關於你以後的安排……」

  鄒非鳥笑回:「好啊,正好我也有事想請教她。」

  車到了,還是那輛紅旗。

  陸越惜沒下去送,從窗口那看著鄒非鳥上車離去。

  俞澄運在一旁向她打聽陸憫近況,陸越惜答的漫不經心。

  他見狀,安撫道:「估計是接到淮姐辦公室里談,離這挺遠的,安心等著吧。」

  陸越惜嘆氣。

  俞澄運兀自和她聊了會天,覺得沒趣,無奈下樓辦事去了,只對陸越惜道:「有事叫我吧。」

  陸越惜點點頭。但到底沒在茶室里待住,他走後,自己又出門,去外面溜躂了一圈。

  天熱,蟬鳴嗡嗡。

  對面有個胡同口,拐進去有條斜街,裡面有家露天店鋪賣糖畫的。

  陸越惜走過去看,一看就是一下午。中間俞澄運打電話問她去哪裡了,她說了地方,他才放下心來,不再多問。

  約莫傍晚五點左右,才接到鄒非鳥電話。

  她說:「在車上了,都快到了。」

  陸越惜問:「還有多久?」

  「我已經看到茶樓了。」

  「那你提前下車,來街對面這,胡同口拐進來,我站在一家店鋪那。」

  鄒非鳥說:「好。」

  到的時候,陸越惜手上捏著整整六根糖畫。

  剛開始過去盯著看,老闆娘給盯得不自在,問她買不買。

  陸越惜問:「什麼都能畫嗎?」

  老闆娘說:「你說嘛,說我就給你做。」

  先畫了小鳥、小豬、蝴蝶還有鯨魚。

  陸越惜看畫的不錯,又問:「能畫人嗎?」

  老闆娘笑了笑:「你嗎?」

  「嗯,還有一個人,也是個姑娘。」拿出照片給她看,「可以嗎?」

  「我試試吧。」老闆娘重新刷油瀝糖,不忘夸一聲,「你倆長得都挺俏。」

  畫人的價格貴一倍,但出來效果不錯。

  糖畫拿袋子包著,晶瑩剔透,焦黃色,泛著麥芽香,裡面粘著點白芝麻,看著就甜。

  鄒非鳥剛走過去,陸越惜遞給她三個,其中一個包括自己模樣的糖畫。

  「這是……」有點訝異的,忍不住好笑,「喜歡這個?我可以學著做。」

  「你看像不像?」

  鄒非鳥拿起陸越惜模樣的糖畫對著她比了比,笑道:「像,尤其是頭髮。」

  陸越惜也拿出鄒非鳥模樣的糖畫,笑眯眯說:「我也覺得像,尤其是眼鏡。」

  肩並肩,邊吃邊慢悠悠往外走。

  黃昏正至,人影逶迤,拖在身後,漸漸挨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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