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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明」蘇離心情複雜, 相隔一世,她再看前世被封印的記憶, 只覺得那是另一個人的回憶。

  前世的情愫已經消失不見了,只留下感動。

  曲一明朱唇輕啟:「若不是因為阿離, 我還悟不出了念之法則, 阿離就是我的機緣。」

  他陡然靠近, 拉住蘇離的手。

  蘇離隱隱覺得被法則之力壓制, 只能被動接受曲一明的所作所為。

  曲一明嘴裡說著輕鬆的話, 笑容卻十分苦澀,「阿離別誤會, 我就是想讓你知道一些事情。」

  曲一明發動法則之力,兩人便出現到在仙靈界。

  蘇離心中震撼, 曲一明剛剛露的那一手,她根本看不出空間裂縫的痕跡。

  曲一明解釋:「只要我想,只要我要——這就是我的法則之力。」

  蘇離想到那個詭異的夢,原來這就是念之法則嗎,言出法隨,簡稱為所欲為。

  曲一明帶著蘇離來到柳逸雲的洞府。

  柳逸雲正在閉關渡劫,進去之前,曲一明腳步微頓,停了一下才拉著蘇離的手進去。

  盤腿坐在陣法中柳逸雲若有所感,睜眼,入眼所見是攜手而來的兩人。他眸光微動,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柳逸雲,我只做過一件事,那就是追殺嚴子墨,其餘的事情,你能否現在解釋給阿離聽。」

  柳逸雲起身,目光卻看向一旁的蘇離,他看著兩人相攜的手,心中酸澀,直接承認了:「是,都是我做的。」

  柳逸雲說完,率先來到一處空曠之地,「多說無益,要打便打吧。」

  曲一明放開蘇離的手,走上前去。

  他們一個是言靈法則,一個是時間法則。

  蘇離只看他們兩人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兩人之間的草木在短短瞬息,榮了又枯,枯了又榮。

  蘇離掌握時空法則,也只看出兩人被難以看透的規則結界包裹,夾雜在兩人中間的空間,出現一絲絲時間間隙。

  蘇離透過這絲間隙,再一次看到曲一明和她的過往。

  她的心中隱隱作痛,她覺得,她配不上曲一明。

  就在她情緒出現變化的這一刻,兩人分出了勝負。

  柳逸雲失力癱倒在地,面無血色,「竟……是你技高一籌。」

  曲一明毫髮無傷,只是神情悲戚。

  他一襲淡藍色的長衫,不以勝利者的姿態去看手下敗將,而是轉頭看向蘇離。

  「阿離」他喚道,眼裡有霧光在流轉。

  蘇離茫然看著曲一明的雙眼,不知作何反應是好。

  「我娘要我忘了你,她差點就成功了。」曲一明平靜地述說著這件事。

  「阿離,原來忘掉你是這麼的痛苦,原來當時你這麼害怕,對不起,我當初不該不顧你的意願。」曲一明一步步地靠近蘇離。

  蘇離怔愣,忍不住倒退一步,仿佛當年的場景重現,她心痛又無措地祈求著曲一明住手。

  「對不起,這一切都是由我造成的,可是我愛阿離」,他一把攬過她的肩將她擁在懷裡,低聲在她耳旁說道:「也希望阿離愛我。」

  阿離愛我。

  言出法隨,蘇離覺得自己的心臟不受控制地加速,她……她不能辜負他。

  這個懷抱,她應該是欣喜的,可是她餘光看到失魂落魄的柳逸雲,內心有個聲音在說不。

  「哈哈哈」柳逸雲先是大笑幾聲,隨後又一聲痛苦長嘯。

  柳逸雲見兩人都看了過來,神情逐漸癲狂。

  「是你,蘇離!原本我已經接受了命運。」他牙齒發顫,雙目通紅地看著蘇離失,「是你,是你讓我飛升,是你把丹方放我手裡,是你讓我起了貪念。」

  蘇離囁嚅著唇,說不出什麼話來。

  她感受到環抱著她的手臂在收緊。

  「你不想辜負他,對嗎?」柳逸雲笑出淚水,形狀好看的桃花眼裡猶如一潭死水,「蘇離,那我呢?」

  「蘇離你知道嗎,我有時間法則,我就是想自己死都死不了……死不了……哈哈哈……」

  蘇離眼裡流露過一抹痛楚。

  「一直重複在失去你的痛苦裡……生不如死……他不是能讓你失憶嗎?想必也能讓我忘記一切吧,你要是對我還有一絲憐憫,就讓我忘了你。」

  柳逸雲想起剛飛升的那段時間,他看到懷裡多出的不死藥丹方,他驚喜不已。

  『呆呆,她,她知道了?她看到我受委屈了,她心疼我。』他對蘇離的弟子說。

  最後他參悟了不死藥的答案,也就是時間。

  再後來,他開始算計曲氏,摸黑曲一明,並讓嚴子墨和曲氏交惡。

  曲氏發布了追殺令,嚴子墨金龍身份被透露,懷疑曲氏。

  就是那個被毆打的小修士也是他僱傭的。

  當然,事實不止這些,他做了很多很多,他就是個十足的惡人。

  柳逸雲陷入回憶中,曲一明在蘇離的默許下,一步步走近他。

  要洗去他的記憶了嗎?

  柳逸雲心有不甘,他目光越過曲一明,看向蘇離:「蘇離,我且問你,你有沒有對我動心過。」

  蘇離遲疑。

  「看來是我錯過了。」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自嘲一笑,躺平說道:「不是要洗掉我的記憶嗎?來吧,我成全你們。」

  接著,柳逸雲做一件事,他挖掉自己的眼睛,挖完還對曲一明挑釁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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