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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起「領軍的兩位大王」,倒叫這頭目皺了皺眉,想起王武、王辰兄弟倆的手段,也頗有些忌憚。但面前這女子一看就是百里挑一的美人,錯過這次機會,怕是再沒有此等艷福了。

  於是這頭目把心一橫,說:「少廢話,大爺我是財也要,人也要。今夜在此成了好事,明日你便是我家中大奶奶,不用再拋頭露面做生意了,有何不好?」

  「——好你個屁!」門外傳來一聲怒喝,隨即一根放在屋外的扁擔飛進來,正正砸在這頭目的後心,把他砸了個踉蹌倒地。

  頭目在地上打個滾,轉頭看出現在門口的人影,面如土色,喚道:「王六將軍!」

  王辰一身戎裝,濃眉大眼之間很有些粗野的帥氣,兩腮胡茬颳得鐵青,大步邁入屋內,朝他罵道:「征餉便征餉,偏要強搶婦女,把我們兄弟宣布的紀律都當耳旁風?那就軍法處置,給義軍上下十幾萬人做個警示!」

  頭目跪地磕頭求饒,連連罵自己一時糊塗,保證永不再犯,又說是這個女老闆穿紅戴綠地勾引他。

  阮紅蕉不為自己辯解,只是掏出一塊帕子,按在眼角悲傷啜泣起來。

  王辰朝這頭目的心窩又踹了一腳,罵道:「丟人現眼!把他拎下去,重責五十軍棍,告示全軍上下,再有犯平民婦女者,定斬不饒!」

  兵丁們把犯律的頭目拖走了。

  阮紅蕉擦乾眼淚,裊裊婷婷地上前道謝。王辰眯著眼上下打量她,那眼神看得阮紅蕉心裡發毛,末了說了句:「說你是他義姐,我瞧你像他姘頭。」

  阮紅蕉一驚,問:「誰?」

  王辰冷笑:「當朝閣老,蘇晏,蘇清河。」

  如當頭一盆冰水潑下,阮紅蕉心底涼透,無聲地道:少爺,這回姐姐怕是要連累你了!我會盡力自救,萬一救不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只望少爺有一日能滅賊平亂,為我報仇!

  

  第423章 那小子口味重

  王府的世子房中,壁燈暖黃的光焰照亮屋子,荊紅追拉下漆黑斗篷的兜帽,與豫王隔著圓桌而坐。

  「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豫王問。

  荊紅追說話一如既往的簡潔,毫無修飾:「阿勒坦的國書被小皇帝束之高閣,大人多次勸諫小皇帝考慮和談之事,卻因斗狹谷一役胡古雁入侵我國、阿勒坦兵屯雲內,勸諫無果。為了儘快化解矛盾,大人計劃牽頭雙方君主,於宣府邊境外的太子城進行秘密會談。

  「大人將與阿勒坦聯絡的任務交給我。可就在我即將動身時,大人收到了一封奇怪的密信。」

  「是什麼密信?」

  荊紅追從懷中掏出一卷帛書,在桌面展開。豫王低頭看去,見巴掌大的帛書上沒有任何字眼,只用寥寥數筆勾勒出一幅草圖,畫技粗疏。

  草圖上畫著一匹正在撒歡的小馬駒,被拋出的繩索牢牢捆住了後腿。仔細端詳會發現,那些繩索分明是許多條絞纏在一起的赤睛銀環蛇。

  「奔騰的馬駒……是阿騖?」豫王略一思索,就參透了圖意,「這是個示警。」

  荊紅追點頭:「還有這些蛇,讓我想起了鶴先生與血瞳刺客。當初鶴先生養來咬傷太子的蛇,正是異種銀環。」

  「此畫意喻鶴先生要對阿騖下手。」豫王用指尖敲了敲帛書,「無論是誰在給清河暗中通風報信,此人都與真空教關係匪淺,否則不會知道如此隱秘的計劃。」

  荊紅追道:「大人收到密信後,當即說『阿騖有難就是豫王有難』,命我先趕到懷仁保護阿騖,若有必要,將他帶至京城皇宮,暫住一段時間。」

  十日前,荊紅追抵達懷仁。當時阿騖正在王府侍衛的陪同下,前往集市玩耍,被大變活人的戲法吸引,非要上台去嘗試。荊紅追出身市井,一眼就看出這是障眼法,藏活人的箱子底部有機關,幕布一蓋,箱底打開,內中的人就從事先布置好的密道滑到台子後方去了。

  侍衛們發現世子不見,當場擒拿戲班成員、封鎖集市時,荊紅追悄悄來到離戲台幾十丈遠的一間破屋頂上,從房瓦縫隙里看見屋裡的地道入口打開,幾名小販打扮的男子正將被迷暈的阿騖拖出洞口。

  小販們把孩子藏進中空帶隔板的夜香桶里,交給一個老態龍鐘的掏糞叟運出縣城。荊紅追不動聲色地尾隨其後,見那老叟混過城門口的檢查,推著夜香車來到荒郊野外,與接應的人碰頭。

  荊紅追一眼就認出,這些接應者都是受過訓的血瞳,由一個青衣人指使,要把昏迷的小世子轉移上馬車。他當即出劍,輕而易舉地殺光了在場的血瞳刺客,只留下那個青衣人。

  青衣人看著不像血瞳,心口處有個八瓣血蓮的刺青。荊紅追猜測對方是真空教的頭目,便動用了拆筋卸骨、倒脈逆血之類的逼供手法,把對方折磨得痛不欲生,最後放棄抵抗,破罐子破摔任由他擺布了。

  荊紅追處置了血瞳與老叟的屍體,本想直接將阿騖帶回王府,轉念生出了主意,威脅那個青衣人:「我以真氣在你的經脈中下了禁制,只需一個彈指,便叫你全身經脈爆裂而亡。」

  那人一臉喪氣地說自己是被真空教收養的孤兒,從小奉命行事也是身不由己,如今願意痛改前非,棄惡從善。

  荊紅追並不信他,但需要利用他向幕後指使者傳信,好使鶴先生相信豫王世子已落入他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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