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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豫王舉著雙手,一手茶碗,一手蠟燭架子:「我嘴上占點便宜,你就喊打喊殺;要真下手扶,碰到了什麼腰啊臀啊的,你還不得咬死我?」

  蘇晏沒繃住,噗嗤一聲笑了。「朱槿城你個王八蛋,」他笑罵,「你把我心目中多年偶像的形象都毀了!也就戰場上帥,離開戰場你丫就是個登徒子流氓!」

  「『偶像』是什麼?」

  「就是一個人崇拜與意圖效仿的對象……咳,不是,就是泥塑木偶的神像。」

  豫王撂下手中物件,半蹲下來,曲臂壓在膝上,往前傾身探去:「你崇拜我?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事?」

  蘇晏坐在垂地的氈墊,上身還仰面癱在椅上起不來,厲聲道:「誰崇拜你?別自戀了!我就算年少時真有偶像,也是史書上的一個剪影,並沒有什麼具體的面目形態!」

  豫王恍若未聞。兩張臉湊得近了,一張眉梢藏著喜氣洋洋,一張嘴角抿著氣急敗壞,對比很是鮮明。

  蘇晏忽覺透不過氣,翻身要起來,卻被對方用一隻手掌壓住了胸口,猶如落下一座五指山。

  豫王誘哄般繼續追問:「說我戰場上帥又是何意?」

  蘇晏耳根泛紅,抬腿踹對方膝蓋:「就是一軍將帥的意思。撒手,放我起來。朱槿城,再不撒手我生氣了!」

  平日裡見好就收豫王,這下好似吃了秤砣,鐵了心不肯放過他:「連名帶姓地叫,未免太生分,你叫我一聲『阿蓯』。」

  「不叫!什麼蔥姜蒜都不叫!」

  「不是蔥姜的蔥,是蓯蓉的蓯。你不是整天『阿追阿追』掛在嘴邊,親昵得不行,叫我一聲乳名怎麼了?」

  蘇晏腦海中浮現出肉蓯蓉的模樣,不由自主地聯想到從對方身上見識過的奇葩物件兒,頓時恥度爆表,臉頰一下子燒紅起來。他用兩手扒拉壓在胸口的胳膊,掙扎著要起身。

  豫王鬆了鬆手勁,在他即將起身時又給按回去,招貓逗狗似的。蘇晏惱羞成怒,低頭就咬他的手。豫王趁機把手指伸進他唇齒間,撥弄軟滑的舌尖,指節被咬出血也無所謂。

  「來了來了,剛出鍋的肉乾泡『棋子』——」華翎在此刻端著兩個大瓷碗走進來,一眼看見主座上糾纏的兩人,驚得險些把碗摔掉了。

  豫王被人撞破現場也不著惱,若無其事地轉頭道:「所以叫你快點備餐。你看,監軍大人餓到要吃了我。」

  蘇晏立刻鬆口,呸地吐出一口血沫,磨牙道:「沒錯,你再遲一步進來,我能把你家將軍的十個指頭都吃了。」

  華翎打了個寒噤,連忙將碗放在桌上,識相地說:「那你們慢慢吃,卑職告退。」

  他一走出營帳,蘇晏就罵豫王:「你瘋了!人來人往的軍營,隨便什麼人掀簾進來看見,你不要臉我還要!」

  豫王笑道:「這是主將營帳,除了華翎,沒人敢未奉將令就闖入,不怕軍法伺候?」

  蘇晏依然惱火:「那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要是又犯老毛病,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豫王端起碗,拿勺子攪了攪,舀了一枚煮得軟爛的「棋子」送到他嘴邊:「齒間都是我的血,不嫌腥?來來來,吃點香的過過嘴。」

  「……放下,我自己舀。」蘇晏被香味刺激得更餓了,決定先填飽肚子再跟對方算帳。他從豫王手中搶過碗與勺子,三下五除二吃完,見對方仍無動靜,就問,「還有一碗,你吃不吃?不吃也給我。」

  豫王笑吟吟地遞過去。

  蘇晏又吃了半碗,打了個嗝兒,徹底吃飽了。見豫王把剩的半碗拿來吃,他很無語:「剛問你,你不吃,現在又做這餓死鬼樣,叫人再煮一碗不行嘛……好歹你也換把勺子,沾我口水了。」

  豫王把湯底倒進肚子,放下碗:「你說什麼?」

  「叫人再煮一碗。」

  「後面。」

  「好歹換把勺子,喏,那把不是乾淨的?」

  「再後面。」

  「沾、沾我口水了……」

  豫王一手捏住蘇晏的下頜,一手把人摁在座椅上,渴切發狠地親,極盡挑逗地親,纏綿悱惻地親。

  在換氣的間隙,他啞聲問:「這下我百倍還你了,是不是,嗯?」

  第368章 現在你滿意了

  蘇晏認同一種說法:過猶不及。再好吃的食物吃多了也會膩,再好看的風景看久了也習以為常,如今這一定律似乎在朱槿城身上失了效。

  兩人冰釋前嫌之後,他被對方突襲與蠱惑著吻了幾次,只覺每次都重新陷入最初的戰慄——如同酩酊大醉之人,腦海中全是光怪陸離的幻象,驚濤拍岸,天女散花,為云為雨入巫山。

  直至換氣間隙,聽見對方的騷話,方才從沉溺中掙出五六分清明,他喘氣道:「這不公平……」

  「哪裡不公平?」

  「完全是用技巧碾壓……咱倆不在一個起跑線上,你勝之不武。」

  「我不用技巧,難道用蠻力?再說,看你技巧大有進益,想必這兩年也沒少練習。」

  豫王雖告誡過自己千萬次要豁達,畢竟前科劣跡擺在那裡,能把清河的好感從負值刷到如今的高度,相當不容易。但想到,兄長與他有過一段情也就罷了,連朱賀霖那小兔崽子都能用情分與責任綁住他,只這一下沒忍住,酸溜溜地開嘲:「師從眾人,學了不少花樣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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