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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屬下」一點都不「屬下」!還敢管起老爺來了!

  武功境界上漲,怎麼脾氣性情和自我意識也漲上去了?蘇晏有點弄不明白,但不妨礙他收拾逃家又頂嘴的小妾。

  「我和七郎,我們不止是兄弟,還是——」

  「屬下知道。」荊紅追只用四個字,將他的後半句話堵了回去。

  蘇晏被噎了一下,又說:「我與他許諾過廝守終生。要不,你我還是別破鏡重圓了……對你們不公平,而且再多我也應付不來……」

  荊紅追反問:「大人之前不是都應付得好好的?再說,他守他的,我守我的,誰也別礙著誰。誰覺得不公平,比武定輸贏啊。」

  蘇晏徹底無語了。

  他知道荊紅追與沈柒早有舊怨。這次的散功之事,沈柒表面上幫著荊紅追隱瞞真相,但也難保沒有藉機排除情敵的小算盤。荊紅追心裡也清楚,雖找不出理由攻擊他,但也算添了一筆新仇。

  光是兩個,就這麼難協調了……唉。

  半晌後他囁嚅:「還有皇爺……我得想法子說服他,保住你倆……」

  荊紅追真心誠意地說:「大人可真辛苦。」

  要不是熟知他這個貼身侍衛的尿性,蘇晏真會以為這句是諷刺。

  可重獲舊職的侍衛並不覺得自己有多狗,反正變本加厲道:「皇帝再尊貴,也得排隊。還有,為了公平起見,屬下申請溫故而知新。」

  蘇晏無地自容,抓起枕頭砸他的臉:「滾吧!這都火燒眉毛的時候了,誰有心情跟你胡說八道!皇爺病情未明,小爺與七郎也不知下落,我得儘快趕回京城,助小爺平定局勢。」

  荊紅追道:「甩了那幾十個沒用的錦衣衛傷兵,我帶大人回京,只需一日。」

  「這話我怎麼聽得彆扭。你能不帶著對七郎和錦衣衛的敵意說話嗎?」

  「……傷員需要休息,不宜趕路,讓他們慢慢坐船。我們先行一步。」

  「好點了。」蘇晏順手扯了扯荊紅追的高馬尾,覺得對方哪怕成了宗師、大宗師,也還是自己的狗子侍衛,「讓我好好睡一覺,明早就出發。你也去休息吧。」

  荊紅追起身走出兩步,旋即又折回來,頗為認真地問:「秋寒江風冷,大人真的不需要湯漢子?」

  蘇晏將棉被拉高,遮住微紅的臉,悶聲答:「快滾吧……求你了。」

  第299章 城門口喜相逢

  安頓好傷員的行程後,蘇晏與荊紅追打算先一步趕往京城。

  「你是說,既不走漕河,也不騎馬?」蘇晏問,「那該怎麼趕路?」

  荊紅追笑了笑:「用輕功。」

  兩人輕裝上陣,除了重要的文書印信和兩頓乾糧,多餘的一概不帶。

  打包裹時,荊紅追掏出了一張帛書給他:「這個,大人看看有用不?」

  蘇晏見他把東西很隨意地塞在懷裡,沒太在意地接過來,打開一看,吃驚道:「這不是……皇爺召太子回京的詔書麼?如何在你手上?」

  荊紅追告訴蘇晏,上個月,自己在漕河邊撿了個溺水的信使,送去縣衙。

  這信使自稱是朝廷所派,恰逢縣太爺回老家喝喜酒不在,代理事務的縣丞沒啥眼力,當那人是個信口開河的騙子給攆了出去。

  信使等不及縣令回來,又因為嗆水染了肺痹。荊紅追總不能眼看著他喪命,只好給請了個赤腳郎中。

  大事不能耽誤,又覺得荊紅追靠譜,於是信使將去南京送詔書之事告訴了他,並僱傭他同行護送。

  那時魏老鬼剛病逝,荊紅追本想拒絕他,啟程回京城去找蘇晏。結果從信使口中打聽到,不僅太子在南京,蘇晏也調任南京擔任禮部官職。

  這下算是殊途同歸,兩人便一起動身趕路去南京。

  要說這信使也是不幸,若是在小縣城調養好了再上路,許還能保命。但他知道詔書的重要性,一路上緊趕慢趕、咬牙支撐,結果遷延未愈的肺痹大發作起來,人還沒到南京就不行了。

  他只好囑託荊紅追,無論如何要把詔書送至鐘山陵廬太子手上,還替朝廷許諾了許多獎賞。

  荊紅追對獎賞毫無興趣,但一來此事重大,蘇晏一直護著太子,也許會牽涉其中;二來送信於他而言易如反掌,便答應了。

  他趕到鐘山陵廬時,見當地官府正在掩埋許多錦衣衛的屍體,心道不妙。又聽聞太子帶著一支衛隊北上,十日前就已離開南京,於是他緣著行軍痕跡追去,在堂邑附近發現了血瞳刺客的行蹤,危急時刻趕到迷蹤林,救下了蘇晏。

  蘇晏聽得唏噓不已,將詔書小心收入密封的盒子中,對荊紅追說:「我現在有點相信『命運』了,也許那就是一種最無處不在的因果律。」

  荊紅追不明白何為「因果律」,但他覺得還能回到蘇大人身邊,並再次得到蘇大人的接納,就是他最好的命運。

  ——然後他發現,這話說早了。

  蘇大人知道了當年內情後,看似原諒了他的不辭而別,話也願同他說,好臉色也肯給,可就是一再拒絕他的暗示、明示,仿佛他們的關係又回到了起點,僅僅是家人般親厚的主上與侍衛。

  理由始終都是那句話——

  荊紅追攬著他施展輕功,身軀近在咫尺難免動火,想要蹭兩下,蘇大人拒絕道:「我真的不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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