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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澈皺眉,厲聲問道,「那他為何昏迷不醒?」

  御醫低眉斂首地回答,「公子從那麼高的懸崖上跳下來,驚嚇過度,又誘發了體內的寒疾,以至於虛弱的身子骨無法承受,所以暈了過去。」

  「寒疾?」墨澈一怔,他見過寒疾復發的時候羽浮有多痛苦,只是他一直被銀月護著,管得緊,怕他冷著、凍著,這不許,那不許的,已有許久未曾發過了。

  「是的,」御醫點頭,一臉凝重,「這是個很棘手的難題,比他身上的傷要嚴重得多,回去以後務必要好生休養,萬一落下病根,會吃不少苦頭的。」

  「說來也奇怪,若是這位公子真是從那麼高的懸崖上落下來的,斷不會只有身上這點傷,一點內傷都沒有,內里臟腑竟完好無損。」他摸著鬍子,自言自語地嘀咕道。

  當然,這件事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沒有那麼玄乎,也不是一兩句話講得明白的,其中的瓜葛不是這些凡人的見識可以理解的。

  墨澈沒有多費口舌去解釋,他知道,從這麼高的地方落下來還能安然無恙,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幫助羽浮。

  不管是神還是妖,無論是什麼人,只要沒有傷害羽浮,就不是他的敵人。

  他聽完御醫的話,鬆了口氣,抱著懷裡的人,緊了緊胳膊,拿出早就讓人備好的傷藥,細細地塗抹在傷口處。

  雖然羽浮是昏迷的狀態,可他上藥的動作還是很溫柔,珍重的神情像是在對待易碎的稀世寶物,他抱住了他的全世界,再也不會鬆開手了。

  御醫見他沒有下一步的指令,便默默退了出去,坐在馬車口,和駕馬的車夫坐在一起,戰戰兢兢地豎起耳朵,留心著裡頭的動靜,不敢離得太遠,也不敢分心,好讓陛下在需要他的時候可以隨叫隨到。

  眾人見如此重視那位受傷的公子,連下幾道命令催促行程,更命人徹查此事,揚言與此羽浮受傷一事有關的人皆株連九族,殺無赦。

  他的臉色陰鬱,隱忍的怒氣不發,誰也不敢在此時此刻上去打擾,老老實實接了口諭,連滾帶爬地退下,躲得遠遠的,生怕晚了一步,就會變成那個掉腦袋的人。

  整整半日的路程,在一行人悶不作聲的快馬加鞭之中,兩個多時辰便到了皇宮。

  他不顧朝臣的反對,當著所有人的面,在眾目睽睽之下,把羽浮帶回了他的寢宮,腳步匆匆,面上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慌亂。他怕羽浮會有事,而此時此刻的他又無能為力。

  一天的時間,皇帝帶了位受傷的公子回宮的消息傳遍了朝野上下。

  朝堂之上一片譁然,眾人議論紛紛,一時之間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

  一派是以左相為首的皇帝的擁護者,堅定不移地維護他的決擇,認為把羽浮帶回宮並無不妥。

  另一派則是以右相為首的頑固的老臣們,一生拘泥於古板的律令,思想守舊,認為新帝剛剛登基,後位空懸,他在這種關頭帶了一位來路不明的男子回宮,無名無份住在皇帝寢宮,理法不合,有違祖訓,要他立刻把人送出宮。

  左右兩相之間的紛爭不是一朝一夕了,芝麻大點的小事都能吵起來。

  無論他們吵得有多麼火熱,皇帝連面都沒有露過,一回來就守在羽浮的病榻前,寸步不離,衣不解帶地照顧,從不假手於他人,哪怕是他的貼身侍女也不放心。

  皇帝一連好幾日沒有在早朝出面,幾個行將就木的老古董們天天拿著這件事吵,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勢。

  他們越鬧越過分,非要分出個高下,一行人扭打著走到了皇帝的寢宮之外,衣冠不整,紗帽歪斜,場面實在難看,令偷偷看熱鬧的宮女太監們忍俊不禁,人人都在背後議論此事。

  守門的小太監迫於官威,硬著頭皮進去稟報,卻被趕了出來,沖眾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們在外面高聲喧譁,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大,擾了墨澈和羽浮的安寧,生病的人無法靜養。

  就在他們爭論不休之時,寢宮的大門由內而外地被人打開,墨澈怒氣沖沖地走了出來,臉色鐵青,怒目而視,不由分說地將這些閒來無事的大臣們一人打了二十大板。

  大臣們不服氣,被按在長凳上時,口中還在喋喋不休。

  墨澈命人堵住了他們的嘴,不想再聽到他們那令人心煩氣躁的聲音和自以為是的勸諫。

  面對這些朝廷重臣,小太監們有些不敢下狠手,棍子高高舉起,落下之時,卻又變成了裝裝樣子。

  墨澈看出來了,怒火中燒,下旨將行刑的小太監拉下去也打了好些板子,把人打得嗷嗷慘叫,以儆效尤。

  至此,再也沒有人敢手下留情了,一個比一個下手狠重,手被打紅了,屁股也被打開了花,可是嘴巴又被堵住,疼死了也叫不出聲,一個個老臣們忍得額上青筋凸起,淚流滿面。

  不過是些虛張聲勢的老東西,經不住幾下打,一個接一個暈了過去。

  反正是在宮裡,有最好的御醫,墨澈令人把他們救醒,又接著打,二十大板,一下都不能少,他親自在一旁看著,沒有人敢偷奸耍滑。

  他們這才真正認識到這位新帝的手段之狠辣,從此不敢再造次。

  墨澈的鐵血手段落了個暴戾的名聲,民間編排了不少隱喻他的話本和兒歌,在那裡面,他的形象兇殘到可治小兒夜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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