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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傀儡再次變臉,万俟白臉上浮現出一個疑惑的神情:

  「你剛才……」

  「剛才怎麼了?」

  傀儡開口嘲諷道。

  或許是多心了。

  万俟白按下心中的不安,他走到傀儡的身邊,不顧傀儡幾乎要吃人的眼神,他伸手撫摸著傀儡的臉,低聲說道:

  「抱歉,重瑜。」

  聞言,傀儡愣了一下,隨後他輕笑一聲,突然往前湊近,親昵而又鬼魅地問道:

  「你還打算騙自己到什麼時候?我真的是重瑜嗎?」

  傀儡的突然湊近讓万俟白始料不及,他像是被火灼燒了一下,連忙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後唯恐避之不及地後退了幾步。

  「哈哈哈哈,你這個樣子可真狼狽啊。」

  傀儡見到万俟白的退縮,他笑得越來越大聲,眼神諷刺,對於万俟白而言,就像是淬了毒的刀。

  万俟白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咬牙切齒道:

  「我知道你是誰。」

  傀儡挑眉:「哦?說說看。」

  万俟白定了定神,繼續說道:

  「你是重瑜。」

  「哦?」

  傀儡故意拖長了聲音,說道,

  「如果我說,我不是重瑜呢?」

  這句話並沒有打擊到万俟白,相反的,万俟白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他聽到這句話後,竟然從心底裡面長舒一口氣:

  「如果你不是重瑜,那你就是……」

  「是誰?」

  「你是那個邪祟,我知道。」

  万俟白說這話的時候十分冷靜,他的語氣有些悲傷,看樣子他應該是認為重瑜真的已經死掉了。

  「你就沒什麼別的想法?不好奇為什麼我有重瑜的記憶嗎?」

  傀儡沒有正面回應万俟白的猜測,反而像是在看好戲一般看著万俟白,饒有興致地提醒万俟白可能會有第三個答案。

  說真的,那種被人看戲的眼神的確讓人火大。

  万俟白不明白,為什麼明明被束縛的是面前的傀儡身體裡面的邪祟,他理應已經占了上風,可他還是莫名感受到了憋屈和壓制:

  「你還可能是誰?」

  想了想,不等傀儡回答,万俟白找了一個理由,自顧自地繼續解釋道:

  「你有重瑜的記憶,是因為你吞噬了重瑜的靈魂和記憶。」

  聽万俟白找的理由,傀儡微微眯起了眼睛,說:

  「如果我說,我的體內還有重瑜呢?」

  再次聽到「重瑜」的名字,万俟白的眼神有一絲恍惚,隨後他堅定起來:

  「不可能,你是在騙我的。」

  傀儡的眼神變得玩味起來:

  「你希望重瑜死了?」

  万俟白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我明白了。」

  傀儡說,

  「如果重瑜早就死了的話,你就不用有心理負擔了。你膽子可真小啊,修仙盟盟主。」

  「閉嘴!」

  万俟白暴躁起來,「重瑜早就死了。」

  可傀儡還是在繼續說:

  「你的陣法是會殺掉重瑜嗎?我明白了,你想把重瑜的死栽贓在我的身上。」

  「閉嘴,重瑜已經死了!!!」

  万俟白的精神一下子不穩定起開,他怒吼著,全然失去了風度,兩隻眼睛通紅,

  「他已經死了!!!」

  傀儡被吼得微微往後仰了一下身體,然後他繼續好整以暇地看著面前的万俟白。

  真奇怪,明明被束縛的是傀儡,馬上要被作為「祭品」供奉的是傀儡身體裡面不知名的靈魂,可傀儡還是氣定神閒,用憐憫和嫌惡的眼神打量著万俟白。

  「他會理解我的!我只是在用重瑜不再需要的東西!」

  万俟白咬牙,他看著面前那張熟悉的臉,一遍又一遍地強調著。

  他這麼說,尤其是在辯駁那個傀儡,倒不如說是在給自己打強心針。

  當初万俟白知道重瑜被「奪舍」之後,第一時間感覺到憤怒和悲傷,緊接著的感情卻是「竊喜」。

  太好了,重瑜死掉了。

  這樣的話,他之後所做的事情,不過是在利用重瑜不再需要的「軀殼」。

  這樣不是最好的結局嗎?

  各取所需。

  他可以回去了,也可以不用擔心如果重瑜一個人留在這邊的世界會遇到什麼

  所以,重瑜怎麼可能沒有死呢?

  怎麼可能呢?

  這一定是那個占據傀儡軀殼的邪祟隨口亂說的,用來擾亂他的心思的。

  閉了閉眼睛,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後,等万俟白再次睜開眼,他還是那個運籌帷幄的修仙盟盟主。

  万俟白無視掉傀儡幾乎挑釁的視線,他冷靜下來,對著傀儡說:

  「我還是有必要告訴你,這個法陣是如何運作的。」

  傀儡歪歪頭,頗感興趣:

  「說說看。」

  「這個法陣,是需要血祭才能運轉。」

  万俟白說。

  這個法陣是禁術,血祭越多,威力越大。

  而血祭,顧名思義,就是以性命來當做祭品。

  由於血祭太過殘忍,這個法陣被列入禁術,早就失傳。

  可万俟白有系統,那麼這就不是問題。

  系統為了避免万俟白毀滅世界,對於万俟白的要求幾乎有求必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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