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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如今在青州雖是說一不二,但底下官員敬重她,大多還是因為太子妃這個身份。

  她若有一支屬於自己的軍隊了,跟他就不止是政治上有羈絆,在軍事上也是盟友。

  說得通俗易懂些,楚承稷這相當於是直接給了她公司股份。

  總裁夫人和手中持股的總裁夫人,在外人眼裡分量可不一樣。

  「為什麼……突然給我一支軍隊?」秦箏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楚承稷一隻手碰了碰她巴掌大的小臉,眼底有淡淡的疼惜,「本就是你應得的。」

  秦箏五指抓緊了身下的被衾。

  他若貿然給自己一支軍隊,少不得引起麾下謀臣武將們非議,但經過了之前那荒謬的話本事件後,她在民間的聲望不亞於他。

  一切都是有蛛絲馬跡可尋的。

  他很早之前就打算給她一支軍隊了,所以才處處都為她造勢,給她鋪路,讓她名正言順攬下青州的政權。

  只怕今夜同意林昭為將,除了的確欣賞林昭武藝這一點,也是希望往後她在軍中能有個幫襯。

  秦箏眼眶有些發澀,她直直望向他眼底:「楚承稷,你怎麼對我這麼好?」

  這是她頭一回直呼他本名。

  楚承稷不記得有多久沒聽見旁人換他這個名字了,早些年他初從軍時,也是有人這麼叫他的,後來那些人都喚他「將軍」、「陛下」。

  故此隔了一世再聽到有人這麼稱呼自己,楚承稷竟恍惚了一瞬。

  似乎那前世和今生,都因為這個名字被串聯了起來,那些他不願去過多回想的記憶,也沒那般瘡痍了。

  他因習武而粗糲了許多的指腹摩挲著秦箏的面頰,唇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我說過,你曾有的,比那更好的,我都會補給你。」

  秦箏眼中澀意更重,他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不過那時她沒當真,原來他承諾她的每一件事,都是放到了心上的麼?

  楚承稷看她眼角溢出淚,眉頭蹙了蹙,伸手幫她拂去:「怎還哭了。」

  秦箏狼狽搖頭,眼底溢出的淚卻更多,她又喚他:「楚承稷。」

  「我在。」他應得很耐心:「喜歡叫我這個名字?以後沒有旁人的時候,便這般叫吧。」

  秦箏果真又叫了一聲:「楚承稷。」

  「嗯。」他輕抬眉梢看著她,眼底全是縱容。

  他墨袍上的腰封早被秦箏扒下來了,此刻半支起身體,衣襟向兩邊散開,精壯的胸膛和塊壘分明的腹肌全暴露在秦箏視線里。

  高腳燭台上的燭火熄了,晨曦已透過窗紗照進來,細小的浮塵在光束里飛舞漂浮著,楚承稷墨袍上的金線暗紋也閃著微茫。

  「我愛你。」

  她伸出手撫摸那塊壘分明的肌理,在楚承稷變沉的呼吸聲里,支起上半身去吻他性感的喉結,一邊吻一邊止不住淚流:「可能你不懂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但是我真的好愛你。」

  頸上傳來的不僅是濕熱的吻,還有淚水的涼意。

  楚承稷渾身肌肉都繃緊了,撐在床榻上的那隻手,青筋凸起,他緩緩地呼吸,一隻手繞到她後背,攬在她肩頸處,隔著發輕輕拍了拍,用盡了畢生的溫柔。

  「傻姑娘,我不懂,但你說出來,我就知道了。」他吻了吻她鬢角:「我也愛你。」

  一手托著她後頸,讓她躺了下去,細碎的吻落在她眼皮上,讓她哭都哭不利索。

  秦箏擁著他,努力回應他,空氣里的熱意蔓延。

  初陽耀眼,楚承稷扯落了掛在金鉤上的床帳,層層疊疊的床幔散落下來,四周瞬間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

  他順著她雪頸一路向下,落下虔誠又纏綿的吻。

  秦箏好不容易的止住的哭聲,又斷斷續續開始嗚咽,兩手揪得被衾亂做一團,身上出了一層薄汗,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起來的。

  楚承稷用她的兜衣擦去唇邊的水光,見她雙眼還有些失神,又忍不住吻她,牽著她一隻手引向自己。

  秦箏恢復了些力氣,轉頭看向他,見他額前全是豆大的汗珠子,掙脫了自己的手。

  楚承稷以為她不願,只是又湊過來吻了吻她:「累了嗎?睡吧。」

  他起身要去淨房,卻又被身後的人直接伸腿攔住。

  面對楚承稷投來的目光,秦箏汗濕的頭髮還黏在臉上,她抿了抿唇,紅著臉道:「我可以的。」

  她坐起身來,曼妙的身姿比躺著時視覺衝擊力更強些。

  楚承稷差點被她那句話沖毀了所有的理智,他不敢看她,也不敢順著她那句話想下去,只是拉過她緊緊擁著她,努力平復自己心底翻湧的妄念:「傻姑娘。」

  秦箏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問:「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

  「江淮的戰事還沒個結果,你若這個時候有孕,我沒法陪在你身邊,也沒個安全的城池給你養胎。我想要你,每天夜裡躺在你身邊都想,但我更怕你有閃失。」

  秦箏沒料到他一直不肯碰自己的原因竟是這個。

  說不清心底是什麼感覺,只是心口酸澀得有些發疼。

  她埋首在他寬闊的肩膀處,努力逼退自己眼中的淚意,片刻後抬起頭望著他:「你對我做的事情,我也可以為你做。」

  看著她被吻得微腫的紅唇一張一合說出這樣的話,楚承稷只覺腦子都快炸了,臉上的溫柔和疼惜險些繃不住,他艱難出聲:「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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