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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馳領口的盤扣解了一半,用眼神詢問謝桓他是繼續脫還是就此作罷。

  謝桓看了一眼臉都嚇白了的秦笙,無奈揮手示意謝馳退下。

  謝馳扣好盤扣,再次脖子上被架了刀似的衝著秦笙作揖:「多謝秦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

  等謝馳拎柴禾似的拎著那捆荊條出了小院,謝桓才對秦笙道:「本想帶舍弟前來向秦姑娘賠禮道歉,不料反又讓秦姑娘受了驚,謝某慚愧。」

  秦笙連連擺手:「是我笨手笨腳惹了小侯爺不快,哪能讓小侯爺給我賠不是。」

  謝桓嘆道:「我二弟性子是驕縱了些,但本性不壞,秦姑娘別往心裡去就好。」

  秦笙搖頭:「怎會。」

  看她怯生生的模樣,謝桓下意識憐惜了幾分:「秦姑娘住在這兒,只管把這當自己家,有什麼不滿意的,同管家說便是。」

  「勞大公子掛心,府上一切都周到。」秦笙答。

  若說漠北的姑娘肆意張揚,像是地窖里最烈的酒,那麼秦笙則讓謝桓對南都女子有了新的認識。

  南都的姑娘看似溫婉,身上卻全是軟刺,不扎人,只死死地裹著自己,輕易不會讓人靠近分毫。

  謝桓取出那封從青州寄來的信遞過去時,秦笙眼中才有了別樣的神采。

  她緊緊攥著信封,像是又找到了新的支撐,眼底噙著淚意,嘴角卻是含笑的,誠懇道:「多謝大公子。」

  那翹起的嘴角,彎彎的,不客套,不逢迎,不暗藏心思,但是很好看。

  那才是她真正的笑。

  日光透過樹影灑下來,謝桓微微眯起了眸子。

  ……

  秦笙捧著信回房,拆開一看才發現這信是兄長的筆跡,秦簡在信中言他和秦夫人已經抵達青州,如今一切安好,只是秦夫人甚掛念她,信中還提及了秦箏在逃亡路上受驚生病以至缺失了一些記憶的事。

  秦笙沒忍住哭了一場,知道家人如今的落腳地後,她當即也研墨寫信報平安。

  與此同時,秦箏在青州也收到了楚承稷的來信。

  他們突襲孟郡的運糧軍隊很順利,如今已喬裝成孟郡被打散的殘兵往孟郡去,劫下的糧草只留了少部分人看管,讓秦箏這邊派人去把糧草運回青州。

  林堯要留守青州,萬一有別的州府趁此機會攻打青州,總得留個能打在這裡才行,秦箏同宋鶴卿、林堯二人商議派何人前去押回糧草,林堯便舉薦了楊毅。

  秦箏一時半會兒想不起此人,林堯解釋道:「原是我祁雲寨東寨的人,和王彪一樣都是我過命交情的兄弟,他在東西寨還未合併時,就被殿下派去吳郡賣絲綢了。」

  林堯這麼一說,秦箏就有印象了,用絲綢和陸家換回來的那一船糧食,就是楊毅和陸則一同運送回來的。

  楚承稷都放心用的人,秦箏自是不再質疑的,當即召見楊毅,命他率一千人馬前去把劫下的糧食運回青州。

  「若是路上碰到朝廷官兵圍堵,不敵便燒了糧草撤回,切忌戀戰。」秦箏叮囑。

  楊毅抱拳:「末將領命!」

  作為謀臣開始旁聽政事的岑道溪突然開口:「我有一計,可令楊將軍此行更保險,也利於殿下奪孟郡。」

  秦箏當即道:「先生請說。」

  岑道溪笑道:「殿下秘密行軍前往了孟郡,楊將軍若大張旗鼓押送糧草,對外號稱是一萬人馬,既讓朝廷那邊不敢輕易與你交鋒,也能替太子殿下掩飾行蹤,讓孟郡那邊誤以為,殿下帶去的那批人馬,正忙於運送糧草。」

  宋鶴卿當即撫掌:「此計甚妙!」

  秦箏也面露喜色:「先生果真才智過人!就依先生之計行事!」

  她當晚就寫信命告知了楚承稷此事。

  ……

  於是接下來的兩天,因她們刻意放出去的風聲,青州劫了孟郡給朝廷大軍押送糧草的軍隊一事,插了翅膀似的傳遍了江淮一帶。

  王彪帶領的徐州軍也在此時抵達扈州,趁著士氣正盛,開始大肆攻城。

  外界都以為,她們劫朝廷的糧草,是為了供給扈州那邊的軍隊。

  扈州自先前圍攻青州被打散後,只剩幾千散兵游勇,一直沒緩過勁兒來,被圍了兩天,就已經不大守得住了,扈州知州四處求援,只可惜援兵一直沒到。

  孟郡自然也是收到了扈州求援信的,先前的徐州守將董達在徐州被奪後,一直借居扈州,如今扈州有難,他屯兵於孟郡,一邊是看守糧倉的重任,一邊是扈州岌岌可危,董達委實陷入了兩難。

  孟郡郡守心知前朝太子下一個要打的肯定是自己,萬不敢讓董達帶兵前去扈州支援,苦口婆心勸他:「遠達兄,扈州與孟郡相距甚遠,你前腳帶兵去了扈州,前朝太子轉頭就攻孟郡,這可如何是好?莫忘了當初失徐州之大意!」

  遠達,是董達的字。

  一說起徐州失守,董達就氣得肝疼,心知孟郡郡守所言在理,便也不提前往扈州支援一事,只是到底還是心中煩悶,深覺對不住扈州知州,畢竟扈州若是城破,扈州知州能不能有命在都不好說了。

  這天入夜,負責押送糧草的那數百名殘兵舉著旌旗逃回了孟郡。

  城樓上的守將先前就已收到過探子的來報,知曉有一支殘兵將在這兩日抵達孟郡。

  見城樓下的殘兵們身著孟郡官兵穿的軍服,又帶著孟郡的旌旗,叫門的那小鬍子頭目手上還有孟郡通行的令牌,當即下令開城門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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