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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箏臉上陡然升起幾分熱意,她的小心思,全叫他看穿了。

  她知道自己有傷在身,他不會對她做什麼,才故意讓他幫忙上藥順帶說些好聽話哄他,也藉此機會把在別院的事同他說清楚。

  既然他都發現自己的意圖了,秦箏便道:「相公不想問問我這幾日在別院的事嗎?」

  這也算是在變著法的試探,看他從林昭那裡知道了多少。

  楚承稷大掌繼續在她後背不輕不重地揉著,揉得久了,她後背那一片肌膚都已經發起了熱,楚承稷另一隻手扣著她肩不讓她亂動,語氣顯得有些漫不經心:「沒什麼好問的。」

  她在馬車上點頭要跟他走時,這一切就已經不重要了。

  秦箏揣摩著他那句話,卻會錯了意,以為他已經全從林昭那裡知道了。

  她遲疑了片刻開口:「我和沈世子的情分,在我嫁入東宮時便斷了。在別院時,除了和他用過一次不愉快的飯,其他時候就沒再見過,他是尋了不少遊記孤本與我,不過我都沒看,他送的貓貓狗狗,也是阿昭在逗著玩。」

  不提那些還沒明跡的情愫,單論她們這會兒還是名義上的夫妻,秦箏覺得有必要把這些話說清楚,不管他如何想,至少自己得把態度給表明。

  太子妃也是個理智的人,在原書里,她雖然心裡還放不下沈彥之,但嫁入東宮後,就再沒和沈彥之來往過,自己說從嫁入東宮就斷了和沈彥之的情分也不算錯。

  楚承稷聽她說起這些,眸色卻略微沉了沉。

  用飯?贈遊記孤本?送貓狗?

  嘴角不自覺抿成了一條直線,他不咸不淡「嗯」了一聲,語氣較之之前更冷了些。

  手上的藥油已經幹得差不多了,秦箏後背那塊肌膚,甚至因為他一直揉,淤青周圍已經泛起了淡淡的紅,襯著她整個雪白滑膩的後背,愈發叫人移不開眼。

  收回手時,他指節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輕輕擦過她另一邊的蝴蝶骨。

  因為一直暴露在空氣里的緣故,秦箏那邊的背部有些涼,突然被他撫過,秦箏整個人都抖了一下,雪膩的頸後那打著結的脆弱系帶,垂下的繫繩也跟著晃了晃,像是腦子裡那更繃得搖搖欲墜的弦。

  楚承稷眸色深不見底,他輕輕閉上眼,將心底所有見不得光的念頭壓下,伸手將秦箏掛在肘臂的寢衣拉了上去。

  「你先歇著,我去沐浴。」

  再次睜眼時,他眸中已恢復了清明,將藥瓶塞好,起身往門外去。

  秦箏繫著衣帶點頭,今夜之舉,不乏有點美人計的意思在裡面,但楚承稷表現得……也太柳下惠了些。

  他上藥就真的只是上個藥。

  秦箏現在也說不上自己是個什麼心情,是慶幸自己不用擔心萬一過線了要怎麼拒絕?還是挫敗他竟然沒有半點被自己撩撥到?

  「廚房的鍋里還備有熱水。」她乾巴巴囑咐了句,把頭髮絞乾厚就心情微妙地去床上躺著了。

  果然還是不舉麼?

  秦箏把被子拉到下巴處,只露出一個腦袋,兩眼發懵地看著帳頂。

  對方是楚承稷的話,談一場柏拉圖式戀愛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她前世有段時間還挺萌宦官文的,帶入楚承稷的臉,嘶……還挺帶感。

  ……

  楚承稷出屋後,卻沒去廚房用熱水沐浴,直接用缸里的冷水洗了個澡。

  眼前揮之不去的是她半個雪膩的後背和頸後那條纖細的系帶,心口發燙,喉間發乾,又一桶冷水澆下時,他沉沉閉上了眼。

  還不是時候。

  他半個時辰後才回去,秦箏已經睡熟了,桌上的蠟燭燃得只剩一小截。

  他索性沒滅燭火,冷水沐浴過後一身寒氣,他沒睡進被子裡,就這麼坐在床邊,借著快燃盡的燭火放肆地打量那張絕美的容顏。

  原本被她拉到下巴處的被子這會兒已經被她踢得七零八落了,因為老是翻身,本就寬大的寢衣領口下滑,露出精緻的鎖骨和天青色兜衣的一角。

  纖細的兜衣系帶在她烏髮雪膚間延伸向頸後,精緻的鎖骨處一顆細小的紅痣,像是被針扎到後沁出的血珠子。

  楚承稷幫她拉攏衣襟時,指腹停留在她鎖骨處的紅痣上,輕輕摩挲了兩下。

  幽涼的眸子一片深色。

  桌上的蠟燭嗤啦一聲在此時燃盡,屋中徹底陷入了黑暗。

  第45章 亡國第四十五天

  昨夜他們回來得晚,盧嬸子早上沒叫他們起,秦箏這一覺醒來已快到午時。

  眼皮掀開一半感應到強光本能地閉上了眼,緩了一會兒再睜開時,發現楚承稷也還躺在邊上,只不過自己正八爪魚似的扒拉著他。

  他黑髮有些凌亂地鋪了滿枕,膚色冷白,長睫輕瞌在眼下,少了點醒著時的冰冷,竟透著幾分……乖巧?

  自己一隻手橫在他胸前,能明顯感覺到掌下這具身體呼吸時起伏的弧度。

  秦箏視線從他臉上下移,落到了他脖頸和胸膛那一片,不知是不是被自己蹭的,他領口處衣襟鬆散,露出一小塊瓷白的胸膛,喉結該死的性感,仿佛是在誘惑著人親吻舐咬一般。

  秦箏伸出手,快觸到他喉結時怕吵醒他又縮了回來,小心翼翼地把搭在他身上的一隻腳也收回來,輕手輕腳下了床。

  關門聲一響起,床上「熟睡」的楚承稷就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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