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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衛被他這副失態的樣子嚇到,朝外指了指:「大門處的侍衛拿下了那名水匪,目前正扣在偏堂。」

  沈彥之鬆開人就直往偏堂去,青州知府在後邊愣是小跑著都沒追上他。

  待抵達偏堂時,青州知府欲進門,卻被沈彥之帶來的護衛抬手攔在了門外。

  青州知府以為是沈彥之要秘密審問些什麼,不得叫外人所知,識趣地去院子裡等。

  ……

  那名來官府報信的水匪被拿下後,倒也是個機靈的,一見房內來了個大官模樣的人,頓時色厲內荏道:「你們最好在今日酉時前放我回去,否則明日就能收到那女人的一截斷指了。」

  沈彥之坐在大堂上,聞言眼尾一抬,原本書卷氣的一張臉孔,在此刻戾氣盡顯:「斷指?」

  水匪被兩名護衛押著跪在地上,被他周身氣勢所震懾住,卻還是嘴硬道:「你們晚放我回去一天,我大哥就會多斬那女人一根手指頭!」

  沈彥之周身氣息愈發可怖了些,問話卻顯得漫不經心:「你們抓到的那個女人,和通緝令上畫的一樣?」

  水匪知道他這是怕自己誆騙他們,底氣十足道:「比通緝令上畫的還好看些,若是不能確定就是通緝令上的女人,我大哥也不會開口要五百兩黃金!」

  沈彥之的貼身護衛見他沒作聲,小聲勸道:「主子,當心其中有詐。」

  從通緝令張貼以來,已有不少人假稱是抓到了通緝令上的人或發現了屍體,無疑都是想騙取賞金的。

  沈彥之嘴角乖戾揚起,神情陰鶩:「我不知你所言是真是假,但上一個在我跟前說如何害她的人,這會兒屍骨都已經爛了,爾等一介螻蟻,也敢妄言動她?」

  他沒自稱「本官」,說出的這番話卻叫那名水匪更加不寒而慄。

  只覺告訴他,眼前這大官跟那通緝令上的女人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

  水匪張惶抬起頭來,就聽沈彥之喚了聲:「陳青。」

  他的貼身護衛抱拳:「卑職在!」

  沈彥之盯著那名水匪,眼神冷厲:「將他左手的手指頭全切了罷。」

  水匪這才驚覺大事不妙,連連告饒:「大人饒命!大人饒命!那位夫人只是被關起來了,我們什麼都沒做,我只是來官府送個信!」

  沒人理會他,一名護衛將他左手按在了地上。

  水匪五指緊緊握拳,不肯張開。

  陳青冷冷瞥了眼道:「手指不伸出來,那便將你整隻左手剁了。」

  水匪只得痛哭流涕張開五指,每一刀下去,慘叫聲都快掀翻屋頂。

  沈彥之自始至終都只冷眼看著這一切,陳青收了刀,水匪整個人都痛得痙攣,他才道:「好了,現在同本官說實話,通緝令上的女人,當真在你們手中?」

  不待水匪答話,他又冷冷道:「若有半句假話……你剩下的那五根手指頭也別想要了。」

  水匪死死捂住自己沒了指頭不斷流血的左手,痛得汗水幾乎濕透了衣裳,痛哭流涕道:「大人,我說的是實話,通緝令上的女人真在我大哥手上,我大哥今日才從山賊窩裡把那個女人搶出來的……」

  山賊窩?

  沈彥之本就蒼白的臉色在這一刻似乎更白了幾分,鳳目猩紅得厲害,仿佛是眼底的血絲快浸出血來。

  在這之前他的阿箏竟是落在了山賊手中麼?

  她都經歷了些什麼?

  原本在得知有人拿前朝太子的玉扳指去換玉簪時的嫉恨都化為了烏有,只剩滔天的怒意,他早該想到的,前朝太子那樣的廢物,護得了阿箏什麼?

  他頸下一條青筋因極致的怒意而凸起,眼神猙獰得像是要吃人,嘴角卻掛著一絲冰冷至極的笑意:「好,我拿五百兩黃金跟你們贖人。」

  他雖然同意了,但水匪卻更害怕了。

  他看著不像是去贖人,更像是要去屠人。

  第35章 亡國第三十五天(捉蟲) 二更合一(捉……

  水匪頭子雖死了,但盤龍溝還有好幾個頭目,吳嘯一早就統一了回去的那批水匪的口風,把水匪頭子的死全推給祁雲寨。

  對水匪頭子忠心的自是把一腔怒火都對準了祁雲寨,心懷鬼胎的得知水匪頭子死了也偷著樂。

  吳嘯雖沒能坐上盤龍溝第一把交椅的位置,但此次回去後,也算是混了個頭目當著,擔心祁雲寨的人狗急跳牆,他們提前在盤龍溝附近的江域布下了天羅地網。

  去官府報信的小嘍囉水匪回盤龍溝時,天色已經暗沉了下來。

  他在官船甲板上把斷指的手藏在身後,慘白著張臉沖前方水域攔路的水匪吆喝:「官府拿五百兩黃金來贖人了!」

  天色暗沉,沒人注意到他臉色不對勁兒,埋伏在暗處的水匪一聽說官府是拿贖金來贖人的,按捺住沒動手。

  片刻後,一排獨木舟出現在對面江域,一個水匪窩的小頭目在船上喊話:「官船不得再靠近,已派人去給幾位當家的報信了,在這裡等著就是。」

  斷指的水匪下了官府的大船,單獨劃了一條獨木舟靠近盤龍溝水域,對那小頭目道:「我親自去給吳哥報信。」

  小頭目當他是想邀功,對自己人也沒設防,做了個放行的手勢,橫在後面的船隻就讓出一條道來。

  斷指的水匪劃著名船前行,但竹篙東點一下西點一下瞧著有些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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