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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關心你還有錯了?」見他避而不談,阮菁菁不禁哼了一聲。
徐青明失笑,聲音更加溫柔:「菁菁明天早上不是有課?早點休息,明天好好上課。」
「你怎麼知道我明天早上有課?」阮菁菁聽他這麼說,不禁睜大眼睛。
徐青明輕笑一聲,說道:「我有你的課表。」
啊!!
阮菁菁內心尖叫起來,差點在床上跳了起來,他有她的課表!!
可她根本沒告訴過他!這意味著什麼?!
她心中陡然甜蜜,仿佛看見了煙花。然而緊接著,她想起這麼好的徐哥哥,已經跟姐姐訂婚了。
酸楚重新湧上心頭,她咬著嘴唇,輕輕說道:「徐哥哥,你對我這麼好,對我姐姐要更好。」
徐青明沒應聲。
「哼,太晚了,我要睡了。」既想聽到他的回答,又不敢聽到他的回答,阮菁菁趁著他沒說話,飛快掛了電話。
房間裡重新變得安靜。
當屏幕暗下去後,眼前變得一片黑暗。
阮菁菁抱著手機,緊緊盯著屏幕,發現他沒有再打過來,漸漸有點不高興。
她說要睡了,他就真的不理她了?不打電話解釋一下就算了,連「晚安」的簡訊都沒有一個嗎?
忍不住又想,他剛剛不說話,是默認了嗎?因為他肯定會對姐姐更好,所以沒必要說?
還是,還是……她咬緊嘴唇,滿腦子亂七八糟的念頭,忽然煩躁地「啊」了一聲,拉起被子蒙上頭,睡了。
韶音沒去關注兩位主角的情況。
她只是個配角而已啊。
這不是她的故事,她不用太賣力。反正未婚妻的位子坐穩了,她從現在開始,就算什麼都不做,就已經是阻礙男女主的攔路虎、絆腳石了。
她一如既往,每天早出晚歸,幾乎不著家。
愛畫不畫的展覽牆上,漸漸多出幾幅新的作品,是陳煜風離開後,因為一時好奇而踏入畫室,被韶音招待後,不自覺報名繳費的客人所作。
不得不說,雖然都是任性開店,但陳煜風那種穿著大褲衩、人字拖的男生,顯然比不上韶音這樣年輕、精緻、溫柔的女孩子。
她甚至不需要多麼賣力,只需要跟陳煜風一樣,簡單介紹下畫室的風格、教學內容、收費情況,就有客人願意報名。
知道陳煜風疑心她在追他,並且「躲」出去了,但韶音仍是每天寫工作總結,列成清晰的格式,發到他的手機上。
她沒有在追他,她心裡清楚,因此沒必要特意避嫌。
他租給她畫畫的地方,她代他照看畫室,這是朋友之間正常的有來有往。
而代他照看畫室,嚴格來說,算是為他打工。身為打工人,向老闆匯報工作內容,難道不是應該做的嗎?
即便陳煜風每次都不回,韶音仍然每天都發。並且,只發工作匯報,其他的一概不發。
不會問他,「你看到了嗎」,「我做得怎麼樣」,「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這樣的話。
這一天,韶音採風回來,打開畫室的門。
是的,就是這麼任性。她跟陳煜風一樣,都不是每天開門的。要出去採風的時候,就把畫室一關,外面掛個木牌,上面寫著「今日打烊」。
陳煜風不差錢,也不圖畫室為他賺錢,韶音沒必要在這方面做得多好。
「您好。」正在挽著袖子打掃衛生,忽然聽到門口風鈴的響聲,韶音回頭一看,一名高高瘦瘦的青年走了進來。
背著光,她一時沒看清他的長相,只是客氣地放下抹布,直起身道:「歡迎光臨。」
「嗯。」青年點點頭,抬起腳步,徑直往展覽牆走去。
在一面牆下站定,他抬著頭,定定望著其中一幅,忽然指著它問:「這幅作品,也是你們畫室的學員所作嗎?」
韶音微訝。
因為那幅畫,不是別人的,正是於佩音的。
她來畫室兼職老師,當然要放自己的作品。而她現在是於佩音的身份,所以取了兩幅於佩音的畫,掛在了展覽牆上。
「理論上講,不算。」她這時已經看清青年的長相。
現在是初夏季節,天氣已經開始炎熱了,像陳煜風那樣火氣盛的男孩子,早已經穿上T恤和大褲衩。但是這個青年,還穿著長袖長褲,像是很怕冷的樣子。
再看他的氣色,皮膚蒼白,沒有什麼血色,一看就是氣血兩虛。
青年長得有點好看。韶音看清他長相的第一眼,就覺得他像是一朵清冷的白玫瑰。
「她是我們畫室的老師。」在青年眼底露出淡淡失望前,她補充了一句。
頓時,青年的目光凝視過來:「是……你畫的?」
雖然是疑問句,但他的口吻卻是肯定。
「為什麼這麼說?」韶音挑挑眉,有些興味地打量他,開始猜測他的身份。
這時,灰總適時道:「沒錯,他就是差點拍下《向日葵》的人。」
於佩音的作品第一次出現在大眾前,就是這個人,非常有眼光,願意花幾十萬拍下。
灰總又補充道:「後來徐青明拿去運作的畫,大部分都被他拍下了。」
這樣嗎?
韶音是真的提起興趣了,她對面前的青年微微一笑,指了指待客區:「坐一坐?」
青年打量她一眼,然後走到待客區,在小圓桌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