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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藥不是那麼輕易拿到的,文晴雪心裡有數。否則,他早就將藥物弄來了。
她心裡以為的,是男朋友為了得到這些藥,搭了人情、花了錢出去。感動得抱緊他,臉頰貼在他的肩上,蹭來蹭去。
對於她的親昵,霍炎彬心裡受用,身體卻有些消受不起。
「湯要涼了,我先喝湯。」他低聲說道。
文晴雪見他這麼珍視自己的心意,不禁笑得甜蜜,從他腿上下來:「好,那你先喝。」
霍炎彬身上一輕,暗暗鬆了口氣。打開保溫杯,倒出一盅香濃的湯,慢慢喝起來。
心上人煲的湯,仿佛別有一番滋味,令他喝下去,肺腑都熨帖起來了。
就連那晚遭受到的陰影,都淡化了三分。
他沒做錯。霍炎彬在心裡對自己說,他做這些都是值得的。他都是為了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讓她不要再哭。
文晴雪一直笑盈盈地望著他。
湯里加了壯陽的食材。
這段時間奶奶生病,她忽視了他。而他一直默默守在她身邊,任勞任怨,還為她找來了藥。文晴雪打算主動一次,作為對他的嘉獎。
霍炎彬完全沒感覺到自己喝了壯陽的湯。喝完了湯,他將蓋子擰上,看向她道:「等會兒還去醫院嗎?」
「不了。」文晴雪搖搖頭,笑著道:「奶奶好點了,讓我多陪陪你。」
換做往常,霍炎彬只會欣然接受。但是身上沒消下去的痕跡,讓他面對她時有些不自在。
「我沒事,你多陪陪奶奶。」他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目光深邃而包容,「我們還年輕,來日方長。」
文晴雪笑眯眯地道:「好。」
拿著空掉的保溫杯,退出了他的辦公室。
霍炎彬忙到晚上九點,下班回去。
公司的事情很多,他還沒有處理完。但他今天感到很疲憊,或者說這幾天他都很疲憊,精力不如以往,於是打算先回家,吃點東西,洗個澡,休息一下再繼續。
然而回到別墅,就見燈火通明。
嬌美的女孩守著一桌豐盛的晚飯,在等著他。
「怎麼沒和我說?」他頓時心疼極了,大步走過去擁住她。
文晴雪揉了揉睏倦的眼睛,偎著他道:「不想打擾你工作嘛。你吃了沒有?要不要再吃點?」
「好。」他說道,立刻放下文件,脫去外套,坐到餐桌邊。
餐品下方有小火煨著,並沒有冷。霍炎彬大口大口地吃起來,吃得很香。
文晴雪捧著臉,一臉幸福地看著他。
吃過飯,她嬌嬌俏俏地沖他伸手:「抱我上去。」
霍炎彬頓了頓,放下擦嘴的帕子,說道:「好。」
面不改色,抱著她上了樓。
文晴雪的本意是給他一場驚喜。到了臥室,並不下來,而是扯住了他的領帶,暗示意味極濃地湊過去吻他。
霍炎彬是個正常男人,他當然明白她的意思。然而,他絲毫不感到喜悅,吃了一驚,緊接著心裡一涼。
他沒有半點衝動。
無論是心理上的還是生理上的。
想到這種事,他就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那個惡魔一樣的女人,是如何擺布他的。
他現在升不起一絲興致。至少半個月內,他都不想碰這種事。
「我還要再忙一會兒。」他抱著她,輕輕將她放在床上,歉疚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你先睡吧。」
文晴雪有些失望,更多的是心疼:「你不要太辛苦了。」
「我知道了。」霍炎彬摸了摸她的頭髮,然後走了出去。
他在書房湊合了一晚。
這件事被灰總透露給了韶音,一人一統齊齊發出嘲笑。
「真沒用。」
「堂堂霸總。」
「別的霸總可以力戰整晚,他要吃藥才行。」
「別的霸總可以連著幾天力戰整晚,他一次就不行了。」
「虛。」
「真的虛。」
作為罪魁禍首,韶音一點自覺都沒有,嘲笑完,就將這件事拋在腦後。
很快,她的麻煩也來了。
「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祁浩宇將一張卡片遞到她面前,眼睛紅紅的。
韶音低頭,只見那是一張房卡,房間號是3702,卡片上印著龍景湖酒店的名字和地址。
她抬頭看他,這才發現他有點憔悴,眼裡滿是血絲,好像幾天都沒睡好覺了。
哦,她剛剛想起來,這幾天他都沒有出現在她身邊。
「你想問什麼?」她將電腦上的視頻點了暫停,然後扔開滑鼠,十指交叉,朝他看去。
她臉上一點心虛、躲閃、不好意思都沒有。
這讓等了她幾天,一直等她解釋的祁浩宇,感覺心頭悶悶一痛。
蒼白的唇張了張,他想問她什麼,又覺得好像不用問,因為答案是那麼明顯。
「我們……算什麼?」最終,他還是沒忍住,脫口問出。
韶音平靜地望著他。
「你知道的。」她說道,聲音平靜。
祁浩宇苦笑。
他知道的。
成年人的智商和見識都讓他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是什麼樣的狀況。
她一早就說過,舔到最後,一無所有。也一早就說過,她不愛他,也不會給他名分。
甚至那天,他提出轉正,她還拒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