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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岐一頭霧水地挨了一頓夸,不明所以。

  淮瑾卻是龍顏大悅,他看著鏡子裡一頭墨發年輕俊朗的自己,簡直要樂得飛起來!

  「君後呢,朕的君後呢?!」

  滿殿的人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新帝口中的君後是明飛卿。

  「君後在新梧宮。」張岐率先答道。

  「陛下,你在觀星台上無端暈倒,明飛卿他見死不救!」林相忙著告狀,他攔住淮瑾,「陛下昏迷了三天三夜,他一次沒來看過,連問都沒過問!安知不是他害你啊!」

  「滾開!!」淮瑾一掌甩開礙事的丞相,箭步往殿外走了兩三步,忽然想起什麼,硬生生折了回來,單手提起丞相的衣領,像拎小雞一樣將他拎離了地面:

  「明飛卿三個字,丞相該放在心裡敬重,明面上,你該稱他為君後。」

  他加重了手勁,眼神中透著壓迫性極強的危險:「你再敢背地裡使齷齪手段害他,朕就讓林霽這個狀元身敗名裂!」

  說罷,將呆若木雞的丞相扔到地上。

  丞相被摔懵,片刻後才覺寒毛倒立——淮瑾像是看透了一切,徹底變了一個人,當年他怎麼將諸位皇子踩在腳下踐踏的場景歷歷在目。

  幸而當時先帝還在,勉強壓住了這個人的狠戾氣焰。

  要命的是,如今先帝已經死了,淮子玉骨子裡那股瘋勁要是捲土重來,誰能壓製得住!?

  ·

  淮瑾踏出殿外,看到的是遼闊巍峨的溱宮,地上覆著白雪,天上掛著亮金色的太陽。

  他光著腳踩在積雪裡,冰寒之感從腳底躥進四肢百骸,他似乎毫無所覺,一刻不停地朝新梧宮的方向狂奔。

  他還活著,這本不是好事,但活在明飛卿還在的人間,那就太好了!

  沒有什麼能阻擋淮瑾的步伐,生死不能,星宿不能,神靈也不能!

  新梧宮。

  明飛卿正在院中烹雪煮茶,雪取的是紅梅上的花蕊雪,茶葉是貴比黃金的香玉菁茶。

  宮裡人人都擔心新帝醒不過來,為此寢食難安。

  只有他這個君後悠閒自在,根本不在意淮子玉的生死。

  他今日還換了一身藍羽金絲的華服,宮裡大部分人都還在為老皇帝戴孝,他是第一個在守孝期把白衣脫了的。

  畢竟狗先帝配不上他的孝心。

  這事兒外頭已經頗有微詞,但朝臣的心都系在昏迷不醒的淮瑾身上,明飛卿暫時也沒受到什麼彈劾。

  細春從屋裡出來,見一身金絲藍衣的君後屬實是這雪天裡最養眼的一道風景,便也不再勸他穿孝服,手裡還把那些白衣收拾了出來,打算移出新梧宮。

  明飛卿瞧見她手裡的衣服,道:「先別扔,指不定新的國喪要來了。」

  細春:「.............」這不是盼著新帝死嗎?

  三日前,新帝忽然在觀星台暈倒,當時君後就在身邊,按理說應該立刻叫來太醫才是。

  結果明飛卿硬是冷眼旁觀了許久。

  他甚至懷疑淮子玉又在用什麼苦肉計。

  於是用腳踢了踢地上昏迷的人,警告他:「別裝了,再裝我真把你扔下觀星台!」

  淮子玉闔著眼沒反應。

  直到雪下大,把淮子玉淋成一個雪人兒了,明飛卿才信他真病了,勉為其難在他凍死之前救了他。

  淮瑾因此高燒三日,迷迷糊糊,數次都讓人以為新帝要燒糊了。

  他病倒的這段時間,明飛卿一句沒過問,也不曾去看過一眼,更是隨時做好了守寡的準備!

  細春尷尬不已,只得閉眼瞎勸:「殿下不要太擔心了,我聽天白說,太醫已經穩住了陛下的病情。」

  「別瞎說,我可一點都不擔心。」明飛卿耿直得不得了。

  細春:「...........」哪怕裝一裝也好呀!!!

  這時,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喧譁。

  「陛下,你這樣會著涼的!」

  「陛下,穿件衣服吧!」

  太醫和宮女的聲音穿過宮牆傳入新梧宮,他們是追在新帝身後的。

  幾乎同時,宮門口闖進一個滿身沾雪的身影。

  明飛卿品茶的手一頓:守寡的計劃又又泡湯了。

  淮子玉光著一雙被凍紅的腳,他身上的明黃衣裳十分單薄,頭髮也散亂在風中,沒了金玉龍袍加身,看著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清雅少年。

  明飛卿嘆了一口氣,放下茶杯,起身就要進殿,卻被淮子玉從身後緊緊抱住了。

  他幾乎是箭步踏上階梯,撲過去抱住了明飛卿,一個鮮活溫暖的明飛卿。

  他抱得太急太緊,明飛卿沒反應過來,後背猛地抵上了桌子,雪水泡的好茶全被撞翻。

  「淮子玉!你做什麼?!」

  明飛卿厲聲質問,淮瑾卻吻住了他,光親臉還不夠,還把他的鼻尖,眼睛,額頭,兩頰全親了一遍,親一遍還不夠,他要親第二遍第三遍,吻像密集的雨點打在明飛卿臉上。

  明飛卿:「...................」

  忍無可忍!

  「滾啊!!!」

  他一拳掄過去,打偏了淮子玉的臉頰,而後抬起一腳,利落地把淮瑾踹下了六級台階。

  台階上本來就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順滑無比,淮瑾屁股著地,在冰上滋溜滑下。

  噸噸噸!

  一屁股墩滾到了平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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