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頁
娜塔莎不是在醫院生產的, 也沒有讓任何人類的醫生與護士參與進來, 整個生產過程都是由擅長接生的妖怪在幫忙。雖然這年頭妖怪的存在早已家喻戶曉，但真正願意在大眾視野暴露自己的妖怪還是占少數的。
寶寶們的下半身是蛇的尾巴, 一條金色一條黑色，他們繼承了父親的顏色，頭髮則都是紅色的，就像娜塔莎。
“等到滿月之後, 他們的蛇尾就能變成雙腿，再大一點兒，就能自由的轉換尾巴和腳。”齊航對娜塔莎說，“辛苦你了。”
娜塔莎躺在床上倒是沒有表現出太辛苦的樣子，她的精神還不錯，就算臉色有些難看。
“你似乎比我辛苦一點兒。”
嬰兒這麼瘦小，娜塔莎的生產過程其實沒受到阻礙，除了中途齊航因為不滿接生妖怪隨便觸碰娜塔莎的腳而發了一次火之外，一切都顯得十分順利。她沒有感受到撕心裂肺的分娩疼痛，娜塔莎都準備好可能會因為難產或是別的原因無法順暢的生育，也許還會陣痛好幾天，她看懷孕方面的書籍是這麼描述的。
不過，疲憊還是在生下寶寶後隨之而來，兩隻小妖精帶走了母體不少養分。娜塔莎根本不介意自己為孩子付出一點點的營養，直到親手抱著孩子的那一刻，她都不敢相信自己也能擁有做母親的權利。
一個曾經殺人如麻的女間諜，如今卻做了兩個孩子的母親，無論怎麼想，娜塔莎都感到不夠真實，她已經感激了齊航無數次給自己這樣不可思議的體驗。
“我什麼都沒做，只能在外面。”齊航看上去有些懊惱，他還在糾結於自己為什麼不能下蛋這個問題。
“克林特說，你在產室外面都快把地板給鑿穿了，緊張什麼，我以為你比我更清楚預產期。”娜塔莎道，她拉了拉齊航冰冷的手，算是安慰。
“我擔心你承受不住他們的力量。”齊航說，他坐到床沿，撫摸妻子的臉頰，“你很憔悴，孕育妖怪的孩子，非常不容易。”
娜塔莎微笑著說，“今天是我最幸福的時刻。”
“不是我的。”齊航道，“我更傾向於和你結婚那天下午，那是我最幸福的時候。”
“孩子們聽了也許會傷心？”娜塔莎笑起來。
齊航親吻她的額頭，以及嘴唇：“我不在乎。”
斯塔克自然是有些羨慕的，在他剛剛得知唐佩苓懷孕幾個月後，娜塔莎就有了兩個蛇寶寶，儘管他們看起來十分怪異，個頭還非常小，皮膚皺巴巴髒兮兮的，但至少同為父親，齊航就用不著等3年那麼久，他們半年就搞定了。
蛇寶寶長得飛快，滿月那天，他們就已經褪去蛇尾，生出人類的雙腳，個頭也比初生時大了整整兩圈。蛇寶寶很少發出哭叫的聲音，只有當他們餓了時，才會小聲的地叫喚，有點像蛇吐信子時的氣聲與喉嚨產生共鳴發出來的。
寶寶們的身體也如他的父親那樣冰冷，大多數情況下，兩個小傢伙都處於深度睡眠的時候，畢竟現在是冬季，蛇總是免不了在這種寒冷的季節睡覺。不過，如果媽媽靠近的話，他們就會自動醒過來求抱。
“他們一周只喝一次奶，這個頻率會不會有點太少了？”娜塔莎抱著兩個孩子露出溫柔的神色。
“蛇是這樣的，他們需要等到冬天過去，再長大一些，才能吃更多東西。”齊航對孩子的態度遠遠沒有對娜塔莎熱情，甚至有時候，他還會因為娜塔莎把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而有小情緒，“你已經抱著他們一個小時了，不累嗎？”他試探性地問。
“如果你對自己的孩子吃醋，蛇先生，你將變得小氣而刻薄。”娜塔莎伺機給出警告，“他們是你的孩子，齊航，如果你敢嫌棄他們……”
娜塔莎的嘴被齊航的吻堵上了那麼一小會兒，很久之後男人才鬆開：“但你是我的妻子，永遠不可能有什麼能夠取代你在我心裡的地位，孩子們也不行，我無法把愛你的心情完完全全分給他們，我只能愛你一個人。”
齊航總是能將實話說出情話的效果，他當然是愛自己的孩子的，但那份愛無法超遠他對娜塔莎的那份情感。他相信，這些孩子也只會選擇父母之一表達親昵，蛇是無情，又專情的動物。
娜塔莎將熟睡的寶寶轉交到齊航的手上，男人顯得有點手足無措，他們是那么小，齊航生怕自己稍一用力就把寶寶的胳膊弄斷了。娜塔莎撫摸著齊航的臉頰，他的臉一如既往的光滑，看不出絲毫歲月的痕跡。
齊航眯了眯眼睛，每次娜塔莎摸他的時候，他都會露出享受的表情。
“給他們取個名字吧。”娜塔莎說。
齊航睜開眼睛，他似乎早已有所準備：“安德烈.羅曼洛夫，葉夫根尼希.羅曼洛夫，你覺得怎麼樣？”
“羅曼洛夫？”娜塔莎笑了，“你打算給他們冠上我的姓氏？”
“嗯。”齊航道，“不可以嗎？”
娜塔莎沒有立刻回應，她只是看著他，眼中透出難以掩飾的感動，她給齊航無數次的親吻，他們很快將蛇寶寶放到床的另一邊，肆無忌憚的擁抱在一起。
“我喜歡這兩個名字，但誰是安德魯，誰是葉夫根尼希？”娜塔莎在粗重的喘息聲中問出掃興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