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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是夫妻了記得嗎，我們在聖誕節那天對著神父發過誓。”娜塔莎眨眨眼沖他勾起嘴角。
“可以離婚的。”齊航道，“按照人類的法律，你隨時都能離開我。”
齊航好像對娜塔莎百依百順，但凡能讓妻子開心的事，他都義無反顧去做，當然，這麼做也能讓齊航自己感到高興。但他並不會因此改變自己的脾性，以及作為妖怪的準則，或者這正是齊航感到苦惱的緣故。
娜塔莎原本是個自由的姑娘，至少在大多數人的眼中，她不受任何約束，然而現在卻成了別人的妻子，齊航認為自己並不是個能夠在語言上面討她喜歡的男人。
他已經盡力在學習如何開玩笑，以及，撒謊的技巧。
“按照教義，我不能離婚。”娜塔莎笑著說。
“什麼教義？”
“基督教義。”
齊航愣了一下：“你信教？”
娜塔莎聳了一下肩：“我認為偶爾可以信一次上帝，儘管我現在知道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那樣的傢伙，但至少在我感到驚訝的時候，不會想不到感嘆詞。你知道，基督教是不允許離婚的，所以，我不可能離開你。”
“你在撒謊。”齊航的薄唇細微翕動了一下，啞著嗓子慢慢道，“但我知道你希望我安心，所以才這麼說的。”
“你知道就行了。”娜塔莎道，“別再擔心這個問題，我認為這應該是我該擔心的，我一直以為你對我只是一時興起，根本不可能走到婚姻這一步。”
娜塔莎被用力按進齊航的懷裡。
“我對你一見鍾情。”他就在她耳邊，語聲輕柔，接著手臂收緊，仿佛用上了全身力氣，“但我知道如果一開始就這麼講出來，你肯定會拒絕。”
娜塔莎習慣性地把手插//進他漆黑的頭髮里：“哇哦，我一點兒都沒看出來你對我這麼早就動了情。”
對娜塔莎而言，齊航絕對不是可怕的妖怪，哪怕他的原形面目猙獰，牙囊中間含有致命的劇毒。第一次見到他本人的時候，娜塔莎只是覺得對方是個行為舉止有些古怪的男孩兒，長得相當漂亮，而且精緻，有點不近人情。
娜塔莎沒有想過會愛上他，儘管她對他跟別的男孩兒態度不一樣，出於某種不得而知的原因，娜塔莎的心裡開始滋生情愫，就連她自己也感到無比驚訝，還以為這不過是虛假的情意。
當她疲憊不堪的時候，只要齊航在她身邊，依賴就會來的莫名其妙，但她不排斥，反倒覺得很愜意。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娜塔莎竟然可以無條件的信任齊航在自己身邊出現，她能夠安心的在男人面前熟睡，然後第二天醒來，享用餐點，甚至不用去懷疑那些食物裡面有沒有可能導致她死亡的藥物成分。
娜塔莎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走進了教堂，和愛侶交換對戒，然後變成一個男人的妻子。指關節上的戒指證明她的確已經結婚，不是為了完成任務，也不是受到人身威脅被迫隱藏身份嫁人。
她將得到一個家，不必擔心過去的仇人或是現在的仇人找上門破壞寧靜的生活，世界末日那幾天估計已經解決了這部分困擾。事實上，在那之前，齊航就有暗中清除那些試圖對娜塔莎不利的殺手和間諜。
“我餓了，漂亮男孩兒。”娜塔莎濁重的吐息積留在齊航的頸窩。
“我去給你做吃的。”齊航立刻翻身下床。
娜塔莎被他不小心甩到床上，她笑得無奈又愉快：“好吧，我不指望你理解‘餓’的含義有時候並不是真的需要吃東西。”
齊航想了想，問：“餓不就是要吃東西嗎？”
“有時候，‘吃’的意思，在不同的語境裡，可能有別的意思。”娜塔莎對著齊航勾了勾手指，“比如，我想吃了你，肯定不可能是真的想把你吃進肚子，而只是，想跟你做點舒服的事的意思。”
齊航重新回到床上將自己壓在娜塔莎身上，聲音帶著明顯的失控：“但如果我這麼說，就是真的。”
一周後的下午，娜塔莎坐在弗瑞局長的對面遞交了一封辭職信，這對黑人指揮官來說頗有一種諷刺的感覺，因為娜塔莎根本不需要給他這種東西，她進神盾局的時候，可沒有簽什麼合同。
“所以。”弗瑞局長說，“你的丈夫不希望你經常出差，還是你要去他的公司做一份無聊的文職工作，我猜薪酬肯定非常可觀？”
“我就不能有退休生活嗎？”娜塔莎道，“按照時間來算，我已經超過退休年齡幾十年了。”
“你想承認自己是個老奶奶？”弗瑞局長將辭職信拿起來，並不打算拆開，他相信裡面什麼內容都沒有，，“如果你不想冒險，也可以在神盾局做文職工作，前提是，你覺得你更喜歡坐在辦公室吹著空調喝咖啡。”
“我要退休了，什麼都不做。”娜塔莎強調了一遍，“饒了我吧，尼克，我要有自己的私生活了，我暫時不想往外跑。”
“是的，你甚至都沒邀請我參加你的婚禮，確實有夠隱私的。”黑人指揮官的口吻帶著歡快的音調，他真心為娜塔莎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