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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正經一點。”唐佩苓攔住父親的嘴。
“你難道不想咬一口看看？”唐玄苓道，“我又不會吃了他，只是試試口感，我從來沒遇到過好看又好聞的人類。還是說，因為他是金頭髮，你就捨不得我咬他一口？”
唐玄苓有好幾萬歲了，也有可能已經10萬歲了，沒人知道，他自己也忘了。但他一直把自己當成年輕的小伙子，總是做些讓女兒哭笑不得的舉動，他沒有哪一點兒像個領袖。
最終唐玄苓還是咬了史蒂夫的胳膊一口，只是輕輕的一口，他就嘗出了許多信息。
史蒂夫的身體是被改造過的，他之前的體型瘦弱而單薄，絕不是現在這種健美的體格，他參與了一個叫做“超級士兵”的人體實驗，史蒂夫是當年唯一成功的實驗品。
不知道改造過程中，人類的科學家給史蒂夫用了什麼藥劑，他的血液和汗腺里含有對妖怪非常不友好的元素，這樣的元素沒無法靠嗅覺發現。
唐玄苓咬過史蒂夫以後牙齒痛了好幾個月，能讓一個妖齡超過萬年的妖怪牙疼，那已經是非常致命的後果了，因為如果是別的妖怪咬他的話，估計現在已經打回原形了。
“可惜呀，這麼好看的少年。”唐玄苓說，“我還以為他能彌補你感情方面的創傷呢。”
“父親，你自己好奇，不要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唐佩苓被說中了心事，但她不想給父親製造更多話題的機會，“現在怎麼辦，把他送走嗎？”
“送走他就太危險了。”唐玄苓道，“他的味道很有吸引力，就連我們的屏障都抑制不住他的香味兒，如果任由他離開，恐怕會讓許多同類遭殃。”
“我一點兒都感覺不到你說的危險。”唐佩苓想要觸摸史蒂夫的胸口，那上面的肌肉結實又緊緻。
“別碰。”唐玄苓道，“這正是他危險的地方，看看你的手。”
唐佩苓的手指呈現出紫紅的顏色，她剛剛不小心碰到了史蒂夫制服上的一點點的血跡，唐佩苓什麼感覺也沒有，但她發現她的妖力正在逐漸流失。
“這是怎麼回事？”唐佩苓用狐火將粘附在指頭上的血跡燒盡，“他是，除妖師的後代？”
“不是。”唐玄苓道，他難得嚴肅，“我猜測改造他的人，有可能是，真討厭，我的牙開始疼了。”
唐佩苓嘆了一口氣說：“以後別什麼東西都往嘴裡放行嗎，父親？”
史蒂夫被封在了那片冰海的最深處，和扭曲的戰鬥機待在一起，即使是這樣，史蒂夫的味道也總是從冰層的縫隙間溢出來，就像一個誘餌，但至少，北極附近的妖怪都不愛好吃人。唐玄苓修復了被破壞的後花園，就好像那裡什麼也沒發生過，他一邊嚷嚷著牙疼，一邊數落著史蒂夫的破壞行為給他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我要去美國。”唐玄苓捂著臉說，他的牙齦有些腫脹，導致他發音變得含混，“我要美國政府給我個說法，這一天天的沒法過了。”他像一個任性的頑童，每天在女兒耳邊嘮叨著不切實際的話語，唐玄苓也不找女妖怪調情了，牙痛讓他失去了所有娛樂興致。
“我不會去的。”唐佩苓聽出了父親的話外弦音，他知道父親的意圖，他希望女兒去美國尋找500年前那個牧師的轉世。
因為史蒂夫並不是那個人，這多少讓玄苓大人有點失望。
“你也太不孝順了。”唐玄苓抱怨道，“史蒂夫是美國人，是美國人把他扔到我們家的，他弄壞了我們的地板，還弄壞了我的牙齒。”
“難道你要我找美國政府拿精神損失費嗎？”唐佩苓啼笑皆非地說。
“是的。”唐玄苓道，“至少5000萬美金。”
克林特沒有想到美國隊長這麼年輕，他以前見到的只有史蒂夫檔案資料上為數不多的照片，其中不乏戰爭年代的黑白色。美國隊長總是風塵僕僕的，他很少笑，頂多就是面對照相機時勉強的扯起嘴角，留給鏡頭一個僵硬的笑臉，看上去比較老陳。
“所以，你的意思是，美國隊長現在有5000萬美金的欠款需要美利堅政府支付？”克林特不肯定地說，“他本人知道嗎？”
“他當然不知道。”唐佩苓將史蒂夫封在一塊透明的冰塊里，像極了超市保鮮區的凍魚，“你可以把他拿走了。”她沒有把史蒂夫的血液對妖怪有殺傷力這件事讓克林特知道，儘管他一定會發現。
“等等，我不能就這麼把他拖回去。”克林特有些為難地說，“這太詭異了，而且，萬一冰化了怎麼辦，他會不會腐爛或是臭掉。”
唐佩苓擺了擺手手：“這我管不著。”
“嘿，你得管管，我一個人不可能把這塊冰帶上飛機。”克林特圍著美國隊長打轉，“而且裡面還凍了個人，我連安檢都過不了。”克林特甚至不能確定史蒂夫是否還活著，他被埋在冰層下面70年，聽唐佩苓的描述，他肯定沒有攝入任何營養劑。
唐佩苓笑了笑說：“不用緊張，我剛剛跟你開玩笑的。”她將冰塊的表面附上了一層能起到保護作用的術法，史蒂夫的味道稍微變淡了一些，“我們這裡的妖怪對他興趣很濃，他們都很喜歡他，特別是我的父親。暫時，你還不能將美國隊長拖走，我得給我的父親講一聲。”唐佩苓指了一個方向，那裡像是有一座很高的冰山，“我會把他連同跟他一起的所有東西埋在下面，你記住位置，然後帶上設備再把他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