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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丟死人了……

  第79章

  「哥,別藏了,我都看見了。」賀雨霏一臉壞笑,報臂走到門邊,「有膽量搶我的小和尚,沒膽量見我了?」

  「讓我緩緩……」賀宇桓調整了好半晌,才從裴明軒懷裡探出頭,「你不是在阿姨家嗎?」

  「暑假作業太多,阿姨家地方不夠大,我就搬回來了。」賀雨霏取來沙發上的一副畫,獻寶似的給兩人看,「期末作業,怎麼樣?」

  畫中是在戰場上與敵人廝殺的澹臺岳,身披戰甲,手舞長丨槍,神情肅然而自信,如大漠之上桀驁的蒼鷹。

  「很不錯。」裴明軒豎了個大拇指。

  「這次沒被學校扣下?」賀雨霏的畫作賀宇桓從小看到大,這副是她的標準水平,按理說應該會得獎,然後被學校掛上展覽牆。

  「別提了,今年扣了我十來副了,這是我好不容易從導師手裡搶下來的。」賀雨霏把畫放回原處,看到在鞋櫃裡找合適拖鞋的賀宇桓,心虛地把地上的顏料朝牆角挪了挪,「哥,不用換拖鞋了,家裡有點亂……」

  賀宇桓是一家子裡最高的,鞋碼也最大,還真翻不出能讓裴明軒穿下的拖鞋:「行吧……」

  裴明軒走入不大的客廳,被他高大身軀遮擋的視野瞬間開闊,賀宇桓這才看清了屋裡的景象——向來打掃得乾淨整潔的白瓷磚地面上,散落了一地廢畫稿,瓶瓶罐罐的顏料和畫筆沒有任何規律的東一簇西一堆擺在地上,茶几、沙發也沒能倖免,七零八落地放著各種畫材,中間還夾雜著幾袋零食。

  「賀!雨!霏!」賀宇桓撿起腳邊的紙團,扔向賀雨霏。難怪搬回來了,就這折騰法,阿姨家還怎麼住人。

  「身為一名藝術家,我需要凌亂的環境來獲取靈感!」賀雨霏利落地躲過,一溜煙竄進賀宇桓房間,片刻後探出頭來,把「殺手鐧」塞給裴明軒,「明軒哥,保護我!我請你看哥的照片,不穿褲子的那種!」

  賀宇桓已經拿來了掃把,用掃把柄指著賀雨霏:「你敢嘚瑟信不信我把你的畫都寄到學校去。」

  賀雨霏做了個鬼臉:「才不怕你。明軒哥你要給我做主,哥哥欺負我,你身為我的姐夫……呃,哥夫,一定要保護好小姨子啊!」

  賀雨霏的投誠物是一本相冊,裴明軒正津津有味地翻著,正如她所說,裡頭確實有不少賀宇桓沒穿褲子的——嬰兒照。

  裴明軒:「還有嗎?」

  「有有有!」賀雨霏又翻出一本,雙手呈上,「哥夫,保護我!」

  「成交。」裴明軒接過相冊,往咯吱窩裡一夾,一把把抓狂的賀宇桓摟到懷裡制住,「妹妹還小,不懂事,算了吧。」

  「我還小呢!」賀雨霏一溜煙閃進了自己房間,「你們儘管做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什麼都不知道!」

  裴明軒抽走賀宇桓手裡的掃把,帶著他進了身後的房間,帶上門,抱著人就近坐在書桌前的木椅子上。

  書桌早已被賀雨霏徵用,上頭鋪著幾張半成品畫稿,裴明軒把它們移到一邊,放上相冊,摟著賀宇桓,津津有味地翻閱起來。

  「別看了……」賀宇桓雙手都被牢牢抇住,動了動肩膀,這裡頭他的黑歷史可不少。

  裴明軒笑意越來越盛,翻完第一本五歲以前的相冊,又打開第二本,這一本里出現了賀雨霏的身影,好幾張照片中,小小的賀宇桓抱著奶娃娃,笑得可人又溫柔,一看就是個好哥哥。

  又翻過一頁,裴明軒的手停住了,這是張在電影院候場區拍攝的照片,大概八九歲的賀宇桓被爸爸抱在懷裡,抱著賀雨霏的母親則在另一邊,四人中間是一張電影海報,畫面中是一身正裝的剛開始拔個頭的裴明軒。賀宇桓探著頭,把整張臉都蹭到海報上了,嘴往裴明軒的嘴上微微撅著,而他的手則擋著同樣動作的賀雨霏的臉,像護衛最珍貴的領地似的。

  「這么小就想吻我了?」裴明軒笑著在賀宇桓臉上親了一下。

  賀宇桓艱難地抽出雙手,窘迫地合上相冊:「那時候不懂,看到電視劇里愛來愛去親來親去,就學了一下,也不知道其中的含義。」

  「現在懂了?」一個個小賀宇桓消失在視線中,裴明軒的注意力全轉到了懷裡的賀宇桓上,沿著側臉吻了一路,抱起人,輕柔地放到小小的單人床上。

  背後傳來紙張被壓的聲音,賀宇桓趕緊側身,把床上的東西搶救出來——又是一疊畫。最上面一副畫的是兩名面容俊美的男子,相對而立,互相凝視的眼眸深情款款,從裝束和髮型看,正是劇版的澹臺岳和李瑋,畫面下方有一排軟筆藝術字,寫著「憶春光之圍獵」。

  賀宇桓知道賀雨霏在網上連載漫畫,不過他只在微博上看到過原創作品,想不到還有同人,不管怎麼說,原稿都是很珍貴的東西。

  「我先把畫整理了。」賀宇桓把褶皺的畫一張張攤平放上書桌,拿下書架上的書本壓實,然而隨著看到漫畫後續的頁面,他的臉色漸漸變了。

  第六頁,澹臺岳在獵場追上李瓚的馬,翻身上馬兩人共騎,最後一格分鏡,澹臺岳吻上李瓚耳垂。

  第七頁,澹臺岳摟著身前的李瓚說:「陛下騎術生疏了,容微臣指導一二。」接著,他掀開了李瓚衣袍的下擺。

  賀宇桓下意識覺得後頭的內容不宜展示,於是沒有翻下去,直接拿來最厚的英漢詞典,然而裴明軒手快一步,翻到了下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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