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灘涂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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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宗大祭司看到了一抹猩紅。

  那是一抹無比明亮的顏色。

  璀璨的猩紅穿透了層層霧靄,穿透了烏雲,穿透了星雲,在那一瞬間到達了魔宗大祭司的眼前。

  魔宗大祭司一瞬間感受到了無比震撼的感覺。

  這猩紅的顏色並非是寂靜不變的,而是一直在閃爍。

  無比璀璨的光芒在那一瞬間放大,能夠讓人感受到整個世界都開始膨脹了。

  是的,在那一瞬間,整個世界都開始變得急劇膨脹。

  魔宗大祭司明顯能夠察覺到來自遙遠星系的衝擊力。

  是的,那一抹猩紅來自於很遙遠的地方。

  是在中心星系之外的地方。

  但是魔宗大祭司並不能確定這抹猩紅的具體位置,並不能確定具體的星系是什麼。

  這個衝擊…

  未免也太大了吧。

  魔宗大祭司隱隱約約感覺這抹猩紅跟暗影族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但是他又無法具體說明這層關係究竟幾何。

  「莫非是來自於黑暗之神的啟示?」

  在這一刻,魔宗大祭司本能的將這猩紅閃爍跟黑暗之神緊密聯繫在一起。

  「現在看起來,一切都跟我預想中的情況有很大不同啊。」

  魔宗大祭司原本以為黑暗之神會在所有條件滿足後,在所有祭祀儀式都完成之後才會降臨。但是現在看來,黑暗之神是有可能會提前降臨的。

  黑暗之神降臨的方式可以說是沒有人能夠想到的。即便是魔宗大祭司也無法預料到。

  目前黑暗之神如果降臨的話應該採取的是一種非具象化的方式吧?

  不管了。

  此時此刻魔宗大祭司不能再去管這些東西了。

  此時此刻魔宗大祭司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完成好召喚儀式,源源不斷的將蟲族從暗界之中召喚出來。如此便也足夠了。

  …

  …

  「猩紅閃爍?」

  當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聽到趙洵說的這句話的時候直是感到有些錯愕。

  他從未聽說過這個詞,直是覺得有些陌生。

  一時間青蓮道長扣了扣鼻孔道:「臭小子,這猩紅閃爍到底是什麼意思,跟為師講講唄。」

  「呃…」

  一瞬間趙洵愕然無語。

  他本來是想要向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問一問的。

  結果誰能想到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完全就不知道這猩紅閃爍是什麼,反而問了趙洵一句。

  趙洵一時間人麻了。

  「呃,恩師啊。這個猩紅閃爍是徒兒在藏書閣之中看到的。據說是來自於浩瀚宇宙中遙遠的北馬星系。這裡據說是暗影族最後的落足之地,也是到目前為止,唯一沒有被光明族收復的河外星系。」

  趙洵儘可能的將他看到的一大段信息進行一番精煉。

  隨後將信息進行凝練。

  但即便如此,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似乎也並沒有聽懂,而是一副無比困惑的樣子。

  「臭小子你到底在說什麼啊,為師完全聽不懂啊。」

  「呃…」

  在這一瞬間趙洵確實是無奈的。

  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了。確實是很很很無奈。

  「哎,您可以簡單這樣理解哈,就是一個曾經暗影族占據的星系並沒有被光明族收復,這些暗影族餘孽就發出了猩紅的閃爍,應該是在召喚放逐之地的暗影族吧?」

  趙洵其實並不是很確定,因為在他看來,這其實只是一種猜想。

  至於這些猜想是不是真的,趙洵可不敢確定。

  「要是這樣說的話,那其實確實有點意思。」

  「嗯…」

  趙洵應了一聲,仔細的在觀察著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的表情。

  「所以啊恩師,這個暗影族餘孽發出的猩紅閃爍應該不會對我們造成影響吧?」

  趙洵這麼想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毛病。

  畢竟在他看來,北馬星系距離他們實在是太遠了。

  如此遠的距離,猩紅閃爍傳過來也需要相當長的時間。

  那麼在這段時間內具體會發生什麼事情就是趙洵所不知道的了。

  一般來說距離越遠存在的變數也就越大。這一點是母庸置疑的。

  「應該不會吧。」

  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撓了撓頭皮道:「在為師看來,這確實在相當程度上是一個難以思忖的事情。所以你也不要過於的擔心了。憂心也得憂心個有譜的事情。要是天天都憂心這些沒譜的事情,那未免也太痛苦了吧?」

  「哈哈,您說的真的是太有道理了。我就是杞人憂天,總是會去想一些有的沒的事情。所以,現在我也看開了。咱們索性不再去想這個事情了。即便真的有變,咱們隨時再去應對好了。」

  「嗯你能夠這麼想就對了。本來就沒有必要如此的擔心。現在看來這個猩紅閃爍不過是從遙遠地方傳來的一個小插曲罷了。只要我們能夠做好眼下的事情就足夠了。等到一切塵埃落定,那麼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慶功了。為師相信這一天並不會太遠的。」

  …

  …

  竹樓外,山長跟青蓮道長吳全義正在對弈。

  對弈的過程中二人神情自若,顯得無比輕鬆。

  「山長啊,剛剛那臭小子跟貧道說什麼猩紅閃爍,還說這跟暗影族有關係。貧道當時就把他打趣了一番。你說說,這好端端的,跟暗影族有什麼關係?而且聽那個臭小子說,似乎這個猩紅閃爍是從遙遠的河外星系傳來的。」

  「嗯?」

  山長似乎一瞬間就來了興趣。

  「猩紅閃爍?河外星系?」

  「是的。他突然提到了這兩個詞語,倒是鬧的貧道很是困惑。」

  「呃…」

  山長愣了一愣,隨即笑聲道:「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當下的形勢是越發的讓山長感興趣了。

  「嘖嘖嘖…」

  「如果小七十二真的說的沒錯的話,那這件事怕是真的跟暗影族有著不少的聯繫了。不過老夫有些好奇的一點是這些所謂的河外星系的暗影族要來到我們的世界到底需要多久的時間。如果需要很久的話,確實不足為懼。但是如果他們有瞬移的方法的話,那其實還是需要警惕一些的。要不然的話可能會很麻煩。」

  「山長也覺得有麻煩?」

  「嗯,老夫只是說有一定的風險性。但是如果能夠妥善處置的話,其實也還在可控範圍之內。小七十二能夠看到這個層面已經是相當不容易的了。我們也不能讓他失望啊。」

  山長一邊捋著鬍鬚一邊悠悠說道:「嘖嘖嘖,現在的情況其實就是腐蝕者是在正面在明處的,然後暗影族在暗處伺機而動。之前的時候老夫還不知道暗影族具體隱藏在什麼地方。但是現在看來基本上能夠弄清楚了。暗影族的隱藏位置應該就是在暗影界了。還有就是這個所謂的北馬星系,這個猩紅閃爍出現的地方,應該也是有一定的暗影族餘孽殘留的。」

  「嗯...」

  聽到這裡之後青蓮道長的面色還是有些凝重的。

  「是啊,一開始的時候我其實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腐蝕者的戰鬥力其實是相當的弱的,這完全不符合其傳說中的高強戰鬥力啊。現在的話我基本上可以弄明白了。原來腐蝕者的實力其實都是暗影族賦予的。本質上來說腐蝕者就是暗影族所操縱的傀儡,所操縱的提線木偶。這麼看的話,一切就能夠解釋的通了,一切也就能夠符合邏輯了。」

  「唔...」

  「若是這樣的話,那一切就真的是能夠解釋的通了。」

  「是的,所以這個腐蝕者背後的暗影族才是我們真正要面對的強者,也是我們要真正提防和留意的。其他的根本就不足為慮。」

  山長一邊捋著鬍鬚,一邊悠悠說道:「黑暗之神跟撒旦則有可能是雙生子的關係,亦有可能撒旦是黑暗之神的分身。不管是哪兩種關係,我們都不能掉以輕心。」

  「嗯,有需要出手的時候貧道肯定是會出手的。再怎麼說那臭小子也是貧道的愛徒。哎呀對了山長,您老打算什麼時候出手呢?」

  「再等等看吧,目前的這些小雜魚,還真的沒有讓老夫出手的欲望。老夫要是出手的話,那對方的實力怎麼也得是個相當級別的。所以等到撒旦或者黑暗之神降臨吧,這樣多少會有些意思。」

  「哈哈哈,妙哉妙哉。貧道一直就覺得山長是個妙人。現在看來果然不同凡響。若是能夠跟撒旦或者黑暗之神對決,想來也是一件非常瀟灑的事情呢。山長若是真的有了機會,可一定不要錯過啊。到時候貧道就是再不濟也能夠前去給山長吶喊助威,搖旗助陣啊。」

  青蓮道長這番話直是把山長給逗樂了。

  此時此刻,山長的情緒逐漸變得平和。

  「哈哈哈,青蓮道長說笑了,以你的實力怎麼也能夠跟撒旦麾下的腐蝕者大將大戰幾百回合啊。那巫奧里斯跟傑夫倫可是都留給你跟姚言的。」

  「唔,原來貧道身上還背著任務呢啊?」

  「啊哈哈哈,當然了。這書院的美食豈是白吃的,基本上吃了一次之後就得做事。青蓮道長啊,你跟腐蝕者打上一架咱們就算是扯平了。」

  「嘖嘖嘖,貧道好像是貧道吃虧了呢。」

  「怎麼會呢,明明是青蓮道長占了便宜啊。再怎麼說這也是頂級對決啊。青蓮道長難道就一點都不好奇,一點都不興奮?」

  「嘖嘖嘖,山長啊,我現在算是明白趙洵那個臭小子的油嘴滑舌是跟誰學的了。真的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啊。有了你這個師父,那臭小子真的是有樣學樣啊。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是真的多虧了你。」

  「哈哈哈,讓青蓮道長見笑了。不過這也算是我浩然書院的傳統,畢竟嘴炮這種事情讀書人是不可能甘於人後的。」

  「罷了罷了,不說這些了。下棋,下棋。」

  「這盤棋下完,貧道還得去吃飯呢。再不下,一會天都黑了。你是不知道啊,那臭小子做的飯菜實在是太香了,所以每次一到飯點都得用搶的。去的稍晚了一些呢,就趕不上趟了。所以貧道啊,還真的得小心謹慎一些。要不然的話豈不是連飯都吃不上了。若是連飯都吃不上,那這日子過的也忒慘了一些。」

  「唔,好好好,那我們就快點把這一盤棋下完。這麼一說老夫也有些餓了呢。」

  山長卻不會說,趙洵其實是給他開有小灶的。

  所以山長基本上是不用去跟其他人搶大鍋飯。

  大鍋飯雖然搶著吃很香,但是還有可能搶不到啊。

  所以山長還是喜歡慢條斯理的吃著小灶,那種愜意的感覺真的是吃大鍋飯所體會不到的。

  ...

  ...

  「呃,我總覺得似乎有人在敲打我,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奇怪了。」

  「小師弟啊,你不會在開玩笑吧。敲打你,為啥啊。」

  「呃,我能夠明顯感覺到是啊。應該是山長吧。對就是山長,我的直覺是不會有錯的,應該就是山長。」

  「呼...」

  三師兄龍清泉倒抽了一口涼氣道:「嘖嘖嘖,要是這麼看的話,那確實是相當的恐怖了。山長他老人家不出手則已,只要一出手那肯定是小師弟你有地方犯了他老人家的忌諱了。」

  「呃...我能有什麼地方犯了山長的忌諱啊。你可不要瞎說啊三師兄。」

  「我怎麼瞎說了,你之前是不是給山長講過什麼暗影族的事情了。」

  「對啊,這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了。畢竟山長其實是很忌諱所謂的暗影族的啊。」

  「唔...」

  此時此刻,三師兄表現的古怪極了。

  趙洵見到這副架勢,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畢竟這個時候就算是他說什麼都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樣子。

  「好吧,那看來是我說錯話了啊。可是我還是不明白山長為何要忌諱什麼暗影族。以山長他老人家的實力只要願意的話,完全是可以吊打所謂的暗影族的啊。怕什麼?」

  「小師弟不是怕,山長絕不會怕什麼暗影族。只是山長並不想要在這個時間點上樹敵太多呀。要不然的話,那豈不是會很狼狽。畢竟書院本身的實力是相當有限的,如果樹敵太多的話,並不是明智之舉啊。」

  「嗯...」

  趙洵仔細一想似乎還真的是這個道理。

  很多時候,保持一定的主動性也算是相當重要的。但是凡事過猶不及,要是太主動的話,那肯定會變得相當的麻煩。

  對手纏身的話,那壓力是相當大的。

  所有人匯聚在一起交織在一起那種感覺...

  光是想一想都覺得是頭皮發麻。

  趙洵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但是對他來說很多時候的狀態其實也是會受到其他人影響的。

  如果他的狀態受到影響太大的話,那多半會很崩潰。

  所以對趙洵而言最好的結果就是能夠在一番精心呵護的狀態之中成長。

  要做到這種近乎完美的狀態,最好的就是山長等人完美的呵護趙洵。

  而這有一個前提,就是趙洵不能闖禍,不能犯錯。

  如果闖禍和犯錯的話,那確實是相當的讓人頭皮發麻。

  嘖嘖嘖...

  光是想一想山長他老人家敲打趙洵時候的樣子,趙洵就覺得不寒而慄啊。

  這確實是一件非常令人絕望的事情。只需要想一想就很是無奈。

  但是趙洵有沒有辦法,因為他真的是做事的時候隨心所欲,完全按照自己的欲望來啊。

  所以很多時候一旦情緒有變,被山長發覺,那可能就少不了要吃一頓掛落。

  久而久之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趙洵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但對趙洵來說,如何保持自己狀態的穩定性是他必須要努力考慮的一個問題。

  如果不能保持好狀態的話,那確實是非常容易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恰恰這些都是趙洵所不希望看到的。

  「三師兄啊,多謝你提醒啊。我差一點就把這個關鍵的因素給忘了。」

  「哈哈哈,小師弟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其實是相當看重你的啊,我之所以你看重你,就是因為你身上有著這樣一股與眾不同的勁頭。換句話說,如果你身上沒有這股特殊的味道,那我反而會看輕你了。我跟你說這麼多的意思不是希望你更改你的行事風格,而是希望你儘可能的多注意些細節,這便足夠了。」

  「唔,我明白了三師兄。」

  「哈哈哈,這就是了呀。很多時候狀態就是這樣啊。時好時壞,這沒有什麼問題的呀,只要能夠調整好心態,那麼接下來你就能夠成為書院最靚的仔。」

  「唔...」

  「三師兄啊,其實我一直有一件事恨疑惑,那就是好端端的為啥山長會讓我們儘可能的避開暗影族。這個暗影族真的這麼可怕嗎?」

  「倒也不是可怕吧。我估計就是山長他老人家覺得這個時候跟暗影族硬剛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吧。如果真的有機會打的話那肯定還是要打的。」

  三師兄龍清泉咽了咽吐沫道:「但是凡事還是要講究時間點的。如果不能夠在合適的時間點上動手,那結果就肯定不會好。所以很多時候保證選擇的時間正確,確實可以令一切的選擇看起來趨於完美呀。」

  「嗯,是這個道理了。」

  趙洵算是基本上認可三師兄龍清泉的話了,所以他真的也沒有必要糾結這個問題了。

  畢竟比起來其他人,趙洵還算是書院團寵了。

  山長就是真的敲打他一番也不敢用力過勐。

  所以趙洵還要什麼自行車?

  差不多就行了...

  很多時候人的狀態確實是相當關鍵的。

  你對待生活的態度如何,生活回饋你的方式就會如何。

  你又想要生活依著你,又不想要讓生活變得索然無味,這就很矛盾啊。

  還是好好享受生活里的每一瞬間好了。

  ...

  ...

  「唔...」

  趙洵發現在訓練過後享受美食確實是相當的容易讓人處於一種幸福的狀態。

  尤其是吃火鍋的時候。

  將食材放入蘸料之中美美的涮上一番,那種極致的享受真的是很難以形容的啊。

  「嘖嘖嘖...」

  品嘗了一下之後趙洵就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了。

  「真香啊。」

  「哈哈哈,美味,真的美味啊。」

  「誰說不是呢。很多時候一個人真的會受到各種各樣的因素的影響啊。」

  「是啊是啊。一開始的時候我還並不是很喜歡吃這個火鍋的。但是現在可以算是欲罷不能了。」

  「嘖嘖嘖,火鍋真的是人間極品啊。只需要嘗過一次之後就徹底忘不掉了。」

  「唔...」

  「真香,真香啊...」

  趙洵此刻在跟三師兄龍清泉以及六師兄盧光斗,憨憨十師兄徐榮,旺財、賈興文賈大哥等人圍在一桌吃起了火鍋。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這個火鍋都堪稱是完美的。

  「呼...」

  品嘗過一次美味之後,趙洵就真的是欲罷不能了。

  冰奶茶搭配著火鍋一起吃,直是讓人有一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太香了,真的是太香了啊。」

  「誰說不是呢,很多時候真的難以形容這種感覺啊。」

  「是的呀,讓我再嘗嘗這個涮土豆片的味道。絕了,真的是絕了。」

  「唔...」

  趙洵是真的服了啊。

  畢竟這個涮土豆是他的最愛。比起涮羊肉涮牛肉,涮毛肚,涮其他的葷菜。趙洵更喜歡吃涮素菜。而各種各樣的素菜當中,唯有涮土豆是他的最愛。

  別的不說,就土豆放入到鍋中之後那麼一涮,變得面面的感覺,就讓人慾罷不能啊。

  「嘖嘖嘖...」

  趙洵是真的醉了。

  「人生得意須盡歡,陌生金樽空對月。來來來,我們幹了此杯。」

  「哎呀,小師弟人家都是喝酒,你這是做什麼。你這是要喝奶茶嗎?豈有這種道理,這真的是太奇怪了啊。」

  也難過三師兄龍清泉這麼的激動,畢竟趙洵正在拿著一杯奶茶要跟他碰杯,三師兄龍清泉覺得有些無厘頭,直是無奈了。

  「唔...」

  「好吧,所以說奶茶就不算酒了。嗯,那就幹了這杯奶茶好了。」

  趙洵卻是不想要再改了。不管怎麼說,能夠好好喝就是好事。

  只要能夠享受就是好事。

  「唔...」

  享受美好,享受生活中的每一份小確幸是此時此刻趙洵最希望做的事情。

  ...

  ...

  大明宮,紫辰殿。

  顯隆帝的御桉上擺放著很多奏疏。

  其中有幾份是江南道送來的。

  江南道的官員們當真是可以的。

  在關鍵時刻送來如此之多的奏疏,真的是讓人慾哭無淚。

  而且這些奏疏無一例外都是有關妖獸的。

  妖獸肆虐,不是一會兩會的事情了。

  一開始的顯隆帝就不想去管。

  其實主要也是他管不了。

  妖獸都是極為兇殘的野獸,非修行者無法制服。

  所以對修行者來說,要想制服妖獸最好的方法就是靠著修行等級的優勢。

  可問題是並不是任何時候都有所謂的修行等級優勢的。

  就拿長安城來說,長安的修行者可以算的上相當多的了吧。

  可是四品以上的高等級修行者數量並不算多。

  這就導致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會出現修行者沒有妖獸多,能打的修行者沒有妖獸多的情況。

  這樣一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呼...」

  顯隆帝現在強自使得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他知道這個時候越是憤怒,約會使得一切變得撲朔迷離。

  身為皇帝,這個時候顯隆帝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處於一種安靜理性的的狀態之下。

  只要他不憤怒,只要他的情緒不失控,那麼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唔...」

  顯隆帝知道這個時候他決計是管不了妖獸們的。

  這個時候要是管妖獸,就意味著一切皆會被打亂。顯隆帝好不容易才在長安城附近將一切局面布置好,這個時候去管妖獸,那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所以這個時候必須要裝成一個瞎子,決不能去管。

  在裝瞎子這方面,顯隆帝的經驗可謂是相當的豐富的。

  很多時候顯隆帝確實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之中,制衡術永遠都是顯隆帝要保證使用的。

  長安和江南道之間需要平衡,一切和一切都需要平衡。

  這個平衡的狀態如果能夠把握的好的話,那麼一切就都不在話下,如果把握不好的話...

  那就距離土崩瓦解不遠了。

  顯隆帝是肯定不希望一切朝著土崩瓦解的方向走了。

  不就是江南道鬧了鬧妖獸禍患嗎。其實算不了什麼大事。

  如果能夠穩住心態的話,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大不了就是一些百姓被妖獸禍害。

  可是老百姓們那麼多,其中一小部分被禍害,不還是有很多老百姓在呢嗎?

  在顯隆帝看來,大周的老百姓啊就像是韭菜,割了一茬還有一茬。

  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為這些問題而擔心。

  一切都在顯隆帝的把控之中,一切都在顯隆帝的控制之中。

  所以他一定決定不出兵了。不論是誰勸說他都不會輕易出兵了。

  書院的人願意去折騰那就由著他們去折騰好了。

  一開始的時候顯隆帝還顧及到了所謂的面子問題。

  但是現在顯隆帝卻是連面子問題也不去考慮了。

  保護好他的基本盤,保護好的他的核心利益,這才是最關鍵的。

  「呼...」

  倒是長安城如今的局勢有些令顯隆帝感到煩躁不安。

  最主要的就是太子的問題。

  一開始的時候顯隆帝就覺得太子的問題是一個相當棘手的問題,只要有一個點沒有處理好就會引發全面崩潰。

  所以更多的時候顯隆帝還是在把控著大的局勢的,借力打力,把控著太子的勢頭。

  但是近來太子黨的勢頭顯然比之以往有了急劇的上升趨勢。

  想不到太子遇刺事件,竟然成為了太子黨反擊的開始。

  不得不說太子的這一出苦肉計,這一出賣慘計取得的相當巨大的突破。

  在相當程度上,這一招以退為進,讓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其中也包括了顯隆帝。

  顯隆帝其實是一個玩弄權術的高手。

  但在這個時候也顯得是相當的脆弱。

  他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該做些什麼。他一開始想的是扶持齊王去跟太子對抗。

  但是漸漸的顯隆帝發現齊王就是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

  齊王根本跟太子不是一個層次的。

  其實最主要還是太子黨的成員實在太豐富了。各個層級各個層面的都有,這麼多成員匯聚在一起幫助太子出謀劃策。那麼即便是太子是一頭豬,那也能夠被輔左的成為聖君了。

  很多時候一個上位者其實並不需要擁有太過出眾的素質,他只要不全面拉胯就好了。

  尤其是對太子這樣的人物來說,更是如此。

  太子如果是一張白紙的話,其實反而是更加利於臣子們的發揮的。

  相反,如果太子太過的強勢,那麼臣子們也會顯得畏手畏腳,在很多時候難以發揮出他們的真正的優勢。

  太子黨之所以會如此團結,大概也是因為顯隆帝年歲很高的緣故。

  人活七十古來稀。

  顯隆帝雖然還沒有到七十歲那麼誇張的老,但是已經接近花甲之年,頭上已經長出了白髮。

  這種情況下基本上很難保證坐穩江山。

  說一句不好聽的話,說不定那一天顯隆帝突然就駕崩了。

  只要顯隆帝一駕崩,那一切就都結束了。

  太子諸王肯定會為了皇位爭搶的頭破血流。

  畢竟皇位只有一個,皇子卻有那麼多。說不爭不搶那肯定是假的。

  當然了,皇位爭奪中太子會占據絕對的優勢,絕對的主動。

  為什麼呢?

  因為太子是皇儲,是獨一無二的皇子。

  皇儲是什麼,皇儲本質上不就是為了皇帝駕崩的時候做的一個保險嗎?

  有了這個保險之後大家就不會慌了神。有了這個保險之後大家就能夠在第一時間擁立新君即位。

  新君即位之後一切就都變了。新君即位之後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呼...」

  皇位這種東西真的是有莫大的誘惑的。

  哪怕是顯隆帝現在想要飛升成仙,但其實還是有些不忍捨棄這人間至高無上的權力的。

  這權力在很多情況下代表了很多的東西,代表了他的過往。

  顯隆帝知道這對於太子的誘惑更加的大。

  因為太子已經做了將近三十年的儲君了。

  說的好聽一些那叫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說的不好聽了,那就是一個備胎。

  一直做備胎的感覺肯定是不爽的。

  雖然太子表面上表現的恭敬無比,但是顯隆帝很清楚,這個時候太子心裡恨不得顯隆帝立刻駕崩。

  對此顯隆帝也是心知肚明,只是看破不說破而已。

  很多時候,狀態這個東西真的是很難維持的。

  畢竟情緒化是所有人都要面臨的一個相當嚴峻的問題。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太子和皇帝。

  顯隆帝知道在於太子的一番爭鬥之中,他一直處於占據了先機的狀態。

  但是有的時候占據先機並不能代表一定能夠笑到最後。

  占據先機只是占據了某種優勢,但是要將優勢轉化為勝勢還是需要很多因素在一起促成的。

  少了任何一個因素都是不行的。

  少了任何一個因素都會讓所有的狀態化為烏有。

  此時此刻,顯隆帝真的是有些懵了。

  齊王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他還能夠扶持誰?

  總不可能他親自下場吧。

  那樣的話豈不是證明了東宮已經尾大不掉?

  不不不,一定不能由他親自下場,一定不行。

  不管發生什麼,這種情況都不能出現。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就代表著顯隆帝已經慌了,已經示弱了。

  很多時候情緒真的是容易跑偏的。

  一旦出現了情緒跑偏的情況那麼即便是想要用十頭牛往回拉那麼基本上都是不可能了。

  所以...

  更多時候需要依靠的是一股動力。

  有了動力之後一切就都好辦,有了動力之後一切就能夠解決。

  那麼,顯隆帝的動力究竟是什麼?

  有的時候顯隆帝自己也不知道。

  是培養一個優秀的接班人嗎?

  當然不是!

  如果可能的話,顯隆帝肯定是希望自己可以一直坐在皇位上啊。

  兒子再好能夠有自己好嗎?

  兒子再好肯定也不如自己坐在皇位上來的安穩啊。

  那是一種確確切切的安穩,那是一種完完全全的安穩。

  顯隆帝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能夠將江山一直做下去。

  一直坐在江山上的感覺讓顯隆帝迷醉。他有的時候甚至希望時間靜止。

  但是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他正在逐漸的老去,他正在變得越來越脆弱。

  如果最終不能飛升得道,成為天上的仙人,那麼顯隆帝最終還是要走向生命的盡頭的。

  所以對顯隆帝來說,他現在能夠做的全部事情,就是儘可能的享受一切的美好。

  享受生活這個事情聽起來相當的空虛。但是顯隆帝現在越發覺得這真的是相當重要的。

  生活有的時候確實需要去享受,生活有的時候確實需要去慢慢的感悟。

  對皇帝來說也是同理,對皇帝來說更是同理。

  為什麼?

  因為很多時候皇帝為了忙於大事,基本上都會去疏於關注生活本身。所以就會演變出一系列的問題。

  有了這一系列的問題之後,一切就都變了。

  這就像是一個循環。

  一旦進入到循環之中,再想跳出來,那個難度是可想而知的。

  一旦進入到循環之中,再想跳出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顯隆帝現在如果一定需要一個動力的話,那就一定是這個動力了。

  他想要好好的生活,他想要好好的感受生活。

  所以他不希望這一切被太子所改變,他不希望這一切因為太子和他的太子黨而改變。

  太子是在重走顯隆帝的老路。

  站在太子的角度這麼做當然沒有任何的問題。

  但是顯隆帝不爽,顯隆帝不希望有這樣的結果,顯隆帝希望得到的結果是儘可能的感受到一切生活中的美好。

  所以顯隆帝會毫不猶豫的跟太子繼續鬥爭下去。

  他會將太子狠狠的摔倒在地,狠狠的教他做人。

  嗯,皇權之爭下根本就沒有什麼父子親情。

  皇權之爭下,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

  「呼...」

  想通之後太子直是覺得舒服多了。

  能夠維持一個良好的心態真的是太重要了。

  心態好了之後不管做任何的事情都能夠逐步的上升,逐步的提升。

  這真的是太重要了。

  顯隆帝感覺自己明顯處於這個上升期。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把握住這個上升期。

  如果他能夠把握住這個上升期的話,那麼他將來是非常有機會得到飛升的。

  慧言法師曾經說過,人對於自我的認知是影響飛升的一個非常關鍵的因素。

  換句話說飛升與否並不完全看的是修為境界。

  要不然那些超品大宗師豈不是都有機會得道飛升了。

  但是其實並沒有啊。

  其實這些傢伙一直都處於一個相對較為平穩的狀態啊。

  看來還是他們自我認知出現了問題。

  顯隆帝現在的心態把握肯定是比之以前要好了不少的。

  這可以直接體現在許多的細節上。

  所以顯隆帝無比的希望能夠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展現出他強大的一面。

  身為天子,身負是皇朝氣運。

  皇朝氣運加持之下,整個人的狀態也可以隨之獲得急劇的提升。

  顯隆帝是相信自己最終能夠走到得道飛升的那一步的。

  但是這個過程中需要付出怎樣的努力,目前為止顯隆帝還不知道。

  但是他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

  那麼不管接下來他要付出怎樣的努力,顯隆帝都不會有任何的猶豫,不會有任何的思忖。

  他要做的就是竭盡全力的去拼。

  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在這有限的時間內,顯隆帝要去做的事情著實還有相當的多。

  如果他能夠在這有限的時間內將這一切全部都做好的話,那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唔...」

  呼出一口氣後,顯隆帝目前的狀態已經調理的差不多了。

  繼續保持著這個狀態,顯隆帝堅信自己肯定是能夠飛升的。

  太子的

  情就暫且拋諸於腦後吧。只要不去想就不會被此事煩心。

  顯隆帝相信一切最終都能夠得到解決。

  只要情緒保持在一個穩定的狀態下,那麼整個帝國就仍然牢牢的在他的掌控之中。

  顯隆帝還是那個萬乘之尊,還是那個根本不需要畏懼一切的人間至尊。

  ...

  ...

  「下雪了,竟然下雪了。」

  雖然已經是九月,但是這個時間長安城突然降下大雪還是一件無比離奇的事情。

  長安城的街道上百姓們爭相觀看雪景。

  雖然比不上六月飛雪那麼的離奇,但總歸是一件叫人無比震撼的事情。

  「聽說這個時間降雪一般都是有冤情才會的啊。你們看過那個竇娥冤嗎?基本上就是這樣的情況。」

  「噓,你小聲點。天子腳下你在這裡胡說些什麼呢。若是被有心人聽到,你少不了麻煩的。」

  「唉,我不過是實話實說。怎麼實話實說也不行嗎?你見過這個時節下雪嗎?那一次不都得是至少十一月以後才可能降雪的。這還差兩個月就飄起了鵝毛大雪。不知道別人知不知道,反正我是沒有見過。」

  「唉,也許是因為陛下下令修建這個什麼通天佛塔的結果呢?也許是因為修建了所謂的通天佛塔,使得老天爺降下大雪了呢?」

  「不能夠吧,修建通天佛塔跟老天爺降下大雪有什麼關係?更多情況下還是因為天怒人怨吧。你要說降雨那我信,可這降雪明顯跟降雨不是一回事啊。」

  「呃...反正我勸你啊還是謹言慎行,千萬不要有任何不該說的話從嘴裡吐出來。現在啊可是多事之秋,但凡是說錯了一句話,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唔...」

  這個時候保證情緒始終處於亢奮的狀態之中,確實並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人在亢奮的時候往往就會說錯話。而人一旦說錯了話,那帶來的影響也不是一般的大。

  只要帶來了諸多的影響,就會對生活造成無可估量的後果。

  尤其是對這些所謂的平頭百姓來說,他們受到的影響更加之大。

  畢竟在這個時代觀天象解讀天象是只有朝廷才能夠做的事情,即便是一般的官府都沒有這個權力。

  這個時候如果擅自解讀,肯定會被人扣上一頂別有用心的帽子。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而且皇帝其實最是忌諱這樣的事情。

  一旦被皇帝認為這是在映射朝廷,那即便是有再多的腦袋也肯定會被砍了。

  「咱們啊小心一些吧,千萬記住禍從口出啊。不該說的話千萬不要多說。你仔細想想啊這種事情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要做的其實不也是樂呵樂呵嗎?再說了戲本是戲本,梨園行演的東西能夠跟現實生活中一個樣嗎?那竇娥冤演就演了,你可千萬不要當真啊。不然如果真的犯了朝廷的忌諱,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知道了知道了。被你這麼一弄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嘿嘿嘿,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很多的時候啊,咱們人啊就是得朝前看。不能看的太遠,也不能看的太近。保持一個合適的距離是最完美的。如果咱們看的太遠啊很可能步子跟不上。但是如果咱們看的太近了,有可能會被別人認為是鼠目寸光。所以啊,更多的時候還是要有一個樂觀的心態的。有了樂觀的心態,很多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嘖嘖嘖,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本來還是有些想不明白這個道理的。但是現在一看,那卻是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啊。原來這些事情也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麼複雜。只要我們能夠好好的去想,其實還是能夠想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啊。」

  「就是說啊。」

  「哈哈哈,是啊是啊。那這個我們就不要再去議論什麼天象不天象的了吧。還是應該有一個較好的心態的。若是心態不好的話,很多時候人的情緒也會跟著受影響的。我們就好好的欣賞雪景好了。如此之美的雪景我真的是相當久沒有見過了。」

  「嗯嗯呢,我們可以打雪仗,堆雪人啊。」

  「啊哈哈哈,你們可真的是童心未泯啊,我都不知道該說你們什麼好了。」

  「童心未泯怎麼了,有童心不是一件好事情嗎?」

  「哈哈哈是啊。童心這種東西確實是應該好好的具備一下的。有了童心的人一般而言都是對生活有著熱愛的人。這樣的人確實全方位的都能夠得到尊重啊。」

  「嗯嗯呢,我也覺得是的呢。所以我們要儘可能的保持童心啊。其實去梨園行看戲也是一樣的。我們去梨園行看戲其實就是為了探求已經失去的童心啊。」

  「嗯嗯呢,這不多說了,趕快去看竇娥冤吧。好不容易剛剛復演,要是咱們去的晚了,那肯定是來不及了。」

  ...

  ...

  「好大的一場雪啊。」

  終南山,浩然書院。

  竹樓之中的趙洵望著窗外的大雪,一時間直是有些痴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降下這麼一場大雪呢。

  「唔...」

  「現在這個時節也不是降雪的時節啊。真的是叫人搞不懂呀。」

  「唔...」

  三師兄龍清泉這個時候突然敲了敲門。

  趙洵連忙去開門。

  待開門的那一瞬間,趙洵直是驚呆了。

  只見三師兄龍清泉的身上都堆滿了雪,整個人就像是雪人一般。

  「噗...」

  趙洵實在沒有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哎呀呀,三師兄你咋變成了這個樣子啊。我實在是有些搞不懂。」

  「唔...」

  「你可別說了,誰能夠想到降下這麼大的一場雪啊。我真的是覺得離譜。」

  「哈哈哈...」

  此時此刻,趙洵也確實有些懵逼了。

  「是啊,我剛剛也在感慨,這個時節下雪確實是無比離奇的事情。這都快趕上我寫的竇娥冤戲本上的六月飛雪了。」

  「唔...」

  一時間趙洵人懵逼了。

  「唔...」

  「哈哈哈,是的啊。那個竇娥冤的戲本我還看過呢。當時看到六月飛雪這段的時候我還在想這是真的嗎,是真的能夠發生的嗎?結果現在可好,六月飛雪是沒有看到,但是我看到九月飛雪了。」

  「三師兄,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覺得這件事會不會有什麼蹊蹺?」

  「唔...」

  三師兄龍清泉直撓頭道:「那倒是沒有...」

  「其實我一直覺得蹊蹺不蹊蹺的兩說,但是有一件事那是肯定的,那就是一定不要有任何的假設。因為你的假設很可能會跟最後事情實際的發展產生重大的偏差,而一旦有了偏差,那基本上...」

  趙洵沒有說完,雙手一攤。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三師兄龍清泉是能夠明白他的意思的。

  「好吧。其實我覺得這件事可能跟天象有關。雖然我沒有專業的學過這方面,但是顯隆帝最近修建通天佛塔會不會觸怒了老天爺?這方面應該是六師兄盧光斗更為擅長一些。所以我覺得可以適當的去問問六師兄,說不定能夠獲得不錯的結果。」

  「嗯...」

  三師兄嘿嘿笑道:「先不說這些了我這個時候來找你呢,就是想要組織打一場雪仗。打雪仗這種事情其實是相當重要相當有意思的。好不容易下了一場雪,如果這個時候我們不能去打雪仗的話,那無論如何也有些說不過去呀。」

  「嗯...」

  「是這個道理幼。打雪仗其實也是我非常喜歡的一件事。所以開始吧三師兄。人你都叫好了吧?」

  「嗯,基本上都打過招呼了。」

  「放飛自我吧。」

  ...

  ...

  江南道,寧州城。

  劉鶯鶯最近心緒很不寧靜。

  道理也很簡單,她被獨自留在了寧州看家,姚言跟大師姐蕭凝則是各自去了江州、永州。

  這讓劉鶯鶯心裡十分的過意不去,也十分的不心安。

  她現在非常想要去幫助二人,但是她也知道寧州也是需要有人留守的。

  如果這個時候沒有人在寧州留守的話,那麼寧州城其實是非常有可能發生危險的。

  妖獸們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如果妖獸們突然暴起傷人的話,造成的傷害性還是相當大的。

  萬刺史幫了他們這麼多,劉鶯鶯肯定不能在這個時候由著自己的性子胡來。

  很多時候情緒化是萬萬要不得的。

  如果能夠將情緒很好的控制起來,那其實在很多時候還是能夠有利於決策的。

  劉鶯鶯很無奈,但是她也得接受這個現實。

  雖然她很不想做這個留守者,但是既然一定要有人做,那麼劉鶯鶯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好的選擇。

  無奈啊,真的是無奈。

  此時此刻的劉鶯鶯真的非常的無奈。

  但是除了長吁短嘆之外,她還是要冷靜下來做一些事情的。

  她決定先繪製一份地圖,然後把妖獸曾經出沒的地方標註起來。

  之所以決定這麼做,是因為劉鶯鶯知道一旦他把這些東西串在了一起,那麼在相當情況下,就能夠弄出妖獸的活動範圍和活動線路。

  這真的是無比關鍵的。

  因為如果無法弄清楚這一切的話,那基本上是涼涼的結果。

  書院三人組的配合還是相當默契相當完美的,所以這個時候就應該要各司其職,絕對不能有任何的臨時起意和自己的想法。

  一切按照規劃按照計劃走,就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偏差。

  這一點還是相當關鍵的。

  因為只要自己有了想法,那準保會出問題。

  這一定劉鶯鶯深信不疑。

  繪製地圖吧,不說任何其他的事情了。

  對劉鶯鶯來說繪製地圖絕對是一項重中之重的事情。

  繪製好地圖之後一切就能夠迎刃而解,繪製好地圖之後一切就你能夠得到一個串聯。

  ...

  ...

  姚言在根據鱗片上的氣味一路搜尋之後來到了一片海邊的灘涂地。

  這裡是最後出現妖獸氣味的地方。

  姚言又拿出了那片鱗片做了一番比對,之後將妖獸鱗片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沒錯就是這個味道。姚言不會聞錯的。

  此時此刻,姚言感覺受到了莫大的震撼。

  這個震撼在某種程度上確實幫助了他很多,但是在某種程度上也確實給了他相當大困惑。

  可以說彼此之間一半一半吧。

  姚言來到了這片灘涂地之後一時間卻是有些迷茫了。

  很多時候人是真的會出現迷茫的情緒的。

  一旦出現了迷茫的情緒,那接下來能夠做的事情就會相當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好難啊,真的是太難了。

  「呼...」

  「嘖嘖嘖...」

  姚言這個時候能夠掌握的東西確實是相當的困難了。

  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己的嗅覺能力正在消失。

  迷茫,姚言這個時候真的是太迷茫了。

  他不知道為啥會出現這種情況,整個人都有些無奈了。

  妖獸最後的氣味在這片灘涂地,那是一定的事情,絕不會有錯漏。

  所以現在有兩種可能,其一是妖獸就藏身於此。其二是妖獸在這裡把氣味除掉,然後去了其他的地方。

  如果是前者的話,對姚言來說尚且算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如果是後者的話,姚言可就真的是要欲哭無淚了。

  好傢夥,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真要是按照這麼個套路下去,沒多久姚言就要崩潰了。

  不管怎麼說,姚言都走到了現在這一步了,無論如何也要繼續走下去。

  不管他打算怎麼做,必須要努力的走下去。

  能夠走下去那就是最好的,能夠走下去,那就是有希望的。

  如果姚言在這個時候放棄了,那之前他所做出的所有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姚言不是一個喜歡半途而廢的人。

  既然他都已經走出了這麼遠的路,那麼也就不差最後這一哆嗦了。

  對姚言來說當下的形勢可以尚且算的上是完美的。

  所以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確保一切都順遂,確保一切都是能夠按照他計劃進行。

  「來吧,讓我再來探索一二,看看有沒有妖獸藏在這裡。」

  既然已經決定了,姚言就進入到了全面戒備的狀態,本命劍雖然還沒有出鞘,但是已經錚錚嗡嗡作響,只需要姚言喊出一個口令,就能夠飛劍而出。

  姚言是頂級大劍仙,所以劍法突出了一個快字。只要足夠快,那很多事情就是能夠得以實現的,只要足夠快,那很多人都是可以被擊敗的。

  敗在姚言劍下的修行者有無數,死在姚言劍下的妖獸也有不少。

  所以姚言還是擁有相當大的信心的。

  事實上在姚言看來,只要不遇到妖皇布里谷,基本上他都不會有任何的壓力。

  即便是遇到了妖皇布里谷,姚言仍然擁有一戰之力。

  戰鬥從來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戰鬥從來都是一件讓人能夠凝聚氣運的事情。

  將所有氣運凝結在一起之後,一切就都變得簡單了。

  姚言感覺自己現在就是氣運之子。所以他無所畏懼。

  沿著灘涂地往深里走,漸漸的姚言聞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味道。

  沒錯,這就是妖獸的味道!

  此時此刻,姚言敢肯定,他就是聞到了妖獸的味道!

  在這一瞬間,姚言肯定!

  呼...

  姚言深吸了一口氣強自使得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他知道這個時候他一定不能夠有任何的衝動,他知道這個時候他如果衝動的話,就會面臨相當大的危險。

  敵人是潛藏在暗處的,而且還可能不只有一個。

  所以如果這個時候姚言突然被偷襲,那麼是有一定危險的。

  所以這個時候姚言要做的就是保持絕對的全神貫注。

  如果他能夠保持絕對的全神貫注的話,那麼一切就都在控制之中。

  即便是妖獸,即便是結群的妖獸,也不可能對一個充滿戒備全神貫注的一品大圓滿境界的修行者造成太大的衝擊。

  衝擊力這種東西向來都是能夠讓人感受到無比可怕的感覺的。

  姚言感覺到這附近有無數變化的罡氣。

  這些罡氣應該就是妖獸散發出來的。

  通常來說姚言是不會做出錯誤判斷的。

  所以只要他做出了判斷,那基本上就是正確的。基本上也能夠保證八九不離十。

  妖獸應該就是在附近了。

  此時此刻的姚言可謂是小心翼翼,隨時準備開戰。

  頂級強者之間的戰鬥往往不需要持續太長的時間,也許只是一兩個招式一兩個動作就能夠分出高下。

  所以對於姚言來說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精簡自己的動作,確保可以一擊克敵一擊制勝。

  戰勝對手需要的是一顆勇敢的心,戰勝對手需要的是一顆必勝的心。

  偏偏這些都是姚言所擁有的。

  所以他並不認為有任何的困難。

  面對妖獸他有著太多的先天優勢。

  畢竟運河之戰之中妖獸可謂是團滅。在這個時候姚言積累起來的心理優勢真的是太大了。

  如此巨大的心理優勢讓他即便面臨被伏擊也有可能會打贏,而且打的相當之漂亮。

  這一點真的是太重要了。

  「呼...」

  姚言不停的呼吸吐納,不停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他知道這樣非常的重要。修行者只有在呼吸平穩的情況下才能夠第一時間意識到周遭環境的變化。

  只有弄清楚了這些變化,才能夠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在頂級對決中反應力和反應速度真的是無比關鍵,甚至決定最後勝負手的。

  如果能夠第一時間意識到對手的位置和意圖,那基本上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此時此刻,姚言拼命的感受判斷,他想要確定妖獸的位置。

  姚言是不會弄錯的。

  這確實就是妖獸匯聚的情況了。

  所以接下來他必須要精準的確定妖獸所在的位置才行。

  如此一來他就能夠穩穩的將妖獸擊殺。

  擊殺妖獸靠的並不是一時的一招一式,而是連貫的招式,而是穩穩的手法。

  手法必須要連貫,否則很難對妖獸構成大的威脅。

  畢竟以妖獸的實力,再加上極為厚的鱗片,基本上姚言不可能輕易的殺死它。

  除非利用頂級的劍術將其斬殺。

  斬殺的過程中姚言甚至不能有任何的情緒,不能有任何的錯漏。

  不然的話就有可能會影響到劍法的使用和發揮。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哪怕只是一個細節的失誤,都有可能會導致最終結果的失敗。

  所以姚言必須要謹慎起見,必須要慎之又慎。

  妖獸的氣息越來越濃厚了。

  姚言甚至能夠聽到那種嘶嘶聲。

  嘶嘶的聲響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讓人有些絕望。

  這是一種異獸才會發出的聲響。

  所以對姚言而言他必須要努力忍受這聲響帶來的不適感。

  他不能讓自己受到這個聲響影響太大。

  否則的話,很可能會全面處於下風,全面處於被擊潰的狀態。

  一旦人的情緒受到了干擾,就很難再全神貫注了。

  這是人跟野獸最大的差距。

  因為野獸是根據本能所行事,所以一般來說野獸反倒是不會受到外界太大的干擾。

  但是人就不一樣了。

  在那麼一瞬間人甚至會出現精神崩潰的情況。

  越是頂級修行者其實越是容易出現這樣的問題。

  因為頂級修行者思考的問題相當的多,頂級修行者顧慮的問題也是相當的多。

  這種情況下,就容易出現意識被干擾意識被侵占的情況。

  一旦出現了這種情況,遭受的壓力那就是無比巨大的。

  姚言現在儘可能的去屏蔽這種聲音。

  這樣做有好有壞。

  好處就是不會再受到干擾了,壞處就是有可能會直接錯漏掉某些關鍵的信息。

  這些所謂的關鍵信息可能會在某個關鍵的時刻發揮出重要的作用,可能會在一些極為重要的時刻表現出來強勢的一面。

  但是現在,姚言將他們當中的大部分屏蔽掉了。

  這就決定了他會失去了一些信息。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因為對姚言來說,他必須要這麼做。

  如果他不去屏蔽的話,他會發瘋的。

  人和野獸終歸還是不一樣的。

  野獸可以無視很多事情,但是人不行。

  「嗷嗷嗷...」

  但聽得一聲勐烈的吼聲,一種近乎於虎嘯和獅吼之間的聲音。

  隨後姚言就見到一隻凶勐無比的妖獸從他的側面沖了出來。

  這妖獸相當的兇殘,不管是從那個方向看都是相當的強勢了。

  這妖獸身材粗壯,遠看像是一頭牛,但是離近了看又像是一隻蜥蜴。

  這種奇怪的雜糅感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讓妖獸看起來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姚言卻是沒有任何的緊張。

  因為在他眼中這個所謂的妖獸就是完全不入流的存在。

  他能夠相當輕鬆的應付,能夠輕易的將妖獸殺死。

  「劍起。」

  姚言大喝一聲之後本命劍立刻從劍鞘之中飛馳而出,直接來到了姚言的右手中。

  姚言毫不猶豫的提劍朝妖獸砍去,這一劍卻是相當的凌厲。

  整個過程中姚言沒有任何躲避的意思,而是一直在借勢。

  借勢的目的就是最大限度的將妖獸擊殺。

  因為他如果原地發力的話其實是很難發上力的。

  但如果是借著勢頭拔劍的話,還是能夠在相當程度上擁有強勢性的。

  強勢與否其實確實在相當方面能夠把握很多。

  強勢的人,在面對妖獸以至於任何對手的時候就不會有任何吃虧。

  姚言便是如此。

  他是頂級的用劍高手,所以對於劍道變化的把握可謂是已經到了化境。

  「劍起,劍去。」

  飛劍在姚言的手中展現出了絕佳的姿勢,以一個十分獨特的軌跡在妖獸的周圍飛行。

  它時而輕巧的一划在妖獸的身上開了一個十分細小的口子,時而刺入妖獸那看似有些厚的鱗甲之中。

  可以說姚言是在戲弄妖獸。如果他想要直接殺死這個妖獸的話,那妖獸早就斃命了。

  但是姚言並沒有急著殺死妖獸。因為他還有別的計劃。

  在他看來眼前的妖獸十分珍貴,因為聯繫著相當重要的線索。

  所以此時此刻,姚言一定要確保一切都在自己的控制中。

  目前來看,妖獸尚且還是在可控之中的。

  所以姚言可以肆意的使用自己的實力,肆意的控制自己的劍道飛行的軌跡。

  「唔...」

  一劍飛來飛去,一劍由來由去。

  那種灌入與穿出的感覺讓妖獸一時間麻了眼睛。

  它確實沒有想到姚言的劍術會如此之好。

  在某些程度上,姚言甚至可以排進當世劍仙前三名。

  所以在此時此刻姚言所展現出來的殺傷力可謂是無比的巨大。

  此時此刻,姚言就是無敵的存在。

  「呼...」

  一枚飛劍遁去,另一枚飛劍又接上。

  無數的飛劍在妖獸的四周迴旋,就是不去刺入要害。

  要害的地方有可能會遭遇嚴重的危機,但是在某些時刻確實能夠給人巨大的衝擊。

  但是姚言並不想要立即殺死對方。

  在他看來,這個時候留下一個妖獸做活口,那意義是無比非凡的。

  留下一個妖獸則一切都可以從這個妖獸的口中去獲取信息。

  如果接下來能夠獲得極為關鍵的信息的話,對於姚言接下來追捕妖獸的計劃也是大有幫助的。

  姚言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也絕不是一個會衝動做事,感情用事的人。他走出的每一步,他做出的每一個選擇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眼下妖獸確實是到處肆虐的。

  要下妖獸對於所有人的威脅確實是相當巨大的。

  所以姚言就要把這份責任扛起來。

  他要確保一切都在控制範圍之內,他要確保一切都在可控範圍之中。

  「妖獸,你若不想死的話,最好就束手就擒。否則我有一萬種方法殺死你。」

  姚言這個時候暴喝道。

  令他更到驚訝的是,妖獸竟然能夠聽得懂他說的話。

  那妖獸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渾身蜷縮著,渾身瑟瑟的發抖。

  它在示弱,這是野獸示弱的最為明顯的一個姿態。

  將自己的姿態儘可能的擺低,儘可能的展現出一個羸弱者的姿態。

  這樣不但能夠讓對方意識到自己的態度,還能夠保證一定的安全。

  畢竟沒有人會對沒有威脅的人下死手,除非是變態。

  姚言當然不是變態。

  所以這個妖獸賭對了。

  「你是妖皇布里谷派來的吧,你跟蹤我多久了。」

  姚言心道這個時候他就要儘可能的撬開這個妖獸的嘴巴了。

  他要儘可能多的探聽到足夠有用的情報,要不然的話他可就白白折騰這一回了。

  姚言當然是不想白白折騰的。

  所以他要儘可能的挖掘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在這方面姚言的經驗可謂是無比的豐富。

  他知道很多方法和套路,如今把這些方法和套路用在這上面可謂是在合適不過了。

  「呼...」

  那妖獸深呼吸了一番道:「是的,我是妖皇布里谷陛下派來的。我跟蹤你已經有整整三日了。這三日我是一直在跟著你的,可以說是形影不離。」

  「嗯。」

  姚言點了點頭。

  從時間上基本上是能夠對得上的。

  這個妖獸沒有說謊。

  「所以說,你現在的情況是你已經知道了我的底細,所以在儘可能的操縱一切,對吧?」

  「呃...」

  「差不多吧,我在來之前其實確實是對你有過一些了解的。但是也沒有到深入了解的地步吧。只能說面前是比較了解的。」

  這個妖獸倒是表現的相當的坦誠。

  「哈哈哈,好,那你說說看。你知道我是誰?」

  「你自稱竹林劍仙,出自書院但又不是書院弟子。你的境界是一品大圓滿,你擅長使用劍,對劍道理解十分深邃。」

  好傢夥。

  想不到這個妖獸還真的是對他比較了解的啊。

  姚言聽到這裡之後著實是吃了一驚。

  原本他以為這個妖獸只是隨口一說。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這個妖獸也是做足了功課才來的啊。

  「嗯,繼續說下去。」

  「你比較喜歡江南,因為江南水鄉能夠激發出你許多關乎蜀中的回憶。那是你幼時生長的地方。在江南水鄉的時候你能夠感受到的就是一種近乎於傳統的感覺。」

  呃...

  這個時候姚言直是驚了。

  妖獸圈子現在都已經開始這麼內卷了嗎?

  要做一個殺手竟然要提前了解這麼多的東西。

  這些妖獸也太不容易了吧。當然,這個念頭剛剛生出就被姚言壓下去了。

  在這一瞬間,明顯姚言能夠感受到的就是要好好的領會這一切。

  「所以你們到底出動了多少人。」

  「在江州還是在整個江南道?」

  這個妖獸顯然表現的有些猶豫。

  這個細微的動作立刻就被姚言捕捉到了。

  他登時神色一厲道:「都說出來。我勸你老實一點,千萬不要有任何的僥倖心理。如果讓我發現你是在扯謊的話,小心你的性命。」

  姚言可是說到做到的。他之所以這麼說也是為了警告這妖獸。

  因為他剛剛從妖獸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絲一毫的猶豫之色。

  他知道這個時候必須要對妖獸予以警告。

  不然萬一妖獸臨時有了改變計劃的打算,那姚言可是相當的尷尬的。

  這個時候姚言必須要確保妖獸是跟著他的節奏走的,決不能讓妖獸完全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

  「呃...如果是江州城的話大概五百妖獸左右。整個江南道的話應該有三千以上的妖獸。」

  「這麼多!」

  聽到這裡的時候姚言可以說是近乎本能的一驚。

  五百妖獸可不是小數目了。

  要知道運河一戰,姚言斬殺的妖獸數量也不過是只有百餘只。那已經基本上是所有妖獸的總和了。

  而這江州城出動的妖獸竟然就有五百隻。

  整個江南道更是有近三千隻妖獸。

  如此多的妖獸匯聚在一起,確實在相當程度上給人了巨大的衝擊力。

  在那一瞬間,姚言覺得壓力山大。

  他倒不是懼怕,而是覺得如此多的妖獸如果分散開的話非常難以對付。

  如果妖獸都聚集在一起的話,情況或許還會好一些。

  因為如果妖獸都聚集在一起的話,基本上他們不用懼怕妖獸分兵。

  以姚言的實力統領當地駐軍以及書院弟子還是可以輕鬆的打贏的。

  但如果妖獸分散的話那一切就不好說了。

  妖獸們各自為戰,士兵們可不能各自為戰。

  妖獸們的單兵能力很強,但是大周士兵就是戰五渣,單兵能力極弱。如果對上妖獸被抓單,基本就是送人頭的下場。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你們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

  既然姚言現在已經弄清楚了妖獸的數量,接下里自然是要往深處挖。

  如果能夠挖的更深入一些自然是最好的。要不然的話,就憑妖獸的這股狡猾勁頭,姚言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

  很多時候人的判斷力就是在那麼一瞬間發生變化的。

  姚言這個時候就是覺得要儘可能的獲取信息。

  有了更多的信息,在相當情況下他就可以弄清楚接下來妖獸的打算。

  「我們準備先拿下來江州城和永州城,並以此為據點,去拿下周邊的城池,最後我們會圍攻寧州。」

  這個妖獸自知現在不能有任何的保留。

  他急於保命,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想要說的話毫不猶豫的全部說了出來。

  至少就目前為止,妖獸表現的還是不錯的。

  姚言也對這個妖獸的表現姑且還算是滿意。

  「呃...」

  但是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姚言還是吃了一驚。

  他沒有想到妖獸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

  原本他以為妖獸最多也就是想要吞掉一兩座城池。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的。

  妖獸的野心遠比姚言想像中要大。

  原來妖獸圖謀的竟然是整個江南道!

  在這一瞬間,姚言覺得壓力山大!

  「呼,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為啥一定要先拿下江州和永州呢?」

  這其實是姚言非常疑惑的點。

  這兩座城池並沒有什麼太過稀奇的地方啊。

  江南道沿海的城池有那麼多,為啥妖獸偏偏選中了這兩座。

  總歸是要有些理由的啊。

  「呃,因為這兩座城池距離寧州的距離都差不多,不算太遠也不算太近。我們同時進攻的話,想的是寧州方面不可能同時支援。但現在看來我們顯然是失策了。」

  這個妖獸說到這裡之後顯得十分的無奈。

  姚言不僅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他一開始的時候就覺得相當的奇怪,但是按照這妖獸的邏輯理一理其實一切就都明白了。

  寧州才是關鍵點。

  因為在妖獸看來寧州有書院弟子坐鎮,短時間內難以拿下。

  所以他們就暫時放棄了去啃食這塊軟骨頭,而是轉向去攻擊較為薄弱的江州跟永州。

  至於為何同時進攻這兩座城池,妖獸們也是打了如意算盤的。

  因為在妖獸的眼中,這兩座城池距離寧州的距離都是差不多的。同時出現妖獸襲擾,那麼寧州方面的書院弟子就不可能趕得過來。

  可是這些妖獸沒有想到有分組這麼一說。

  只要出現了分組一切就都變得簡單了。

  只要出現了分組,一切就變得容易了。

  此時此刻,妖獸們明顯能夠感受到乏力的感覺了。

  他們確實對書院弟子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書院對他們就像是天克一樣,總是能夠出現在他們最不希望出現的地方。

  而且每每在他們覺得自己以後布置的完美的時候,書院總是會給他們上一課。

  「接下來你們還會進攻其他城池的對嗎?」

  「按照原計劃是會。但是如果江州和永州都沒有按照原計劃拿下的話,我覺得可能妖皇陛下就會做出一定的調整。」

  這妖獸無奈的嘆氣道:「畢竟一切都是整體考慮的。只有將所有計劃串在一起才能夠全面應對。不然的話單純只考慮一方面很難做到完美。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當然,妖皇陛下他具體怎麼想,也不是我們能夠忖度透的。」

  妖獸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基本上

  言心中已經是了悟了。

  他現在已經有了底,心中也是十分的高興。

  「好,你現在不要亂動,我要用鎖妖繩把你捆住帶回江州城。我說過不會殺你就一定會保住你的性命。但是你也最好不要想耍滑頭。要是你敢逃跑,我會立即砍了你的腦袋。」

  姚言清了清嗓子對妖獸沉聲吩咐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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