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罷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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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去年,本宮去參加西御皇的壽宴回來後,沁雪宮的牌匾被摘除,宮殿之內空無一人,皇妹也不翼而飛。

  「宮中皆無人承認皇妹的存在,父皇也當本宮如同三歲小孩般哄騙,本宮發了瘋地尋找,雪葉穿過的衣裳,桌上擺著的本宮贈的禮物,全都消失不見了。。。」

  聞言,楚姣梨眼底划過一絲困惑,道:「消……消失了?」

  北宮騰霄悵然一嘆,道:「三個月後,宮裡的老嬤嬤才偷摸著告訴本宮,皇妹近些年來長得愈發亭亭玉立,父皇因無血緣關係,早就有所惦記,皇妹不敢反抗,此事也不敢告訴本宮,平日裡總是一副樂觀的模樣,誰知竟是……過著這樣不堪的生活……」

  語落,北宮騰霄心尖一疼,眼底露出愧色,道:「是本宮對她不夠關心在乎,這長達兩年的不堪事,本宮竟一概不知……」

  楚姣梨眸色震撼,北宮烈竟對自己的養女做出如此齷齪之事!上一世對他的敬畏之心瞬息間蕩然無存,她略微蹙起了不適的眉,眼底划過一絲厭惡。

  她抿了抿唇瓣,道:「那……雪葉公主,為何無端失蹤了呢?」

  「老嬤嬤說,皇妹不慎有了身孕,知曉此事後便發了瘋,欲行刺父,父皇學過武,身手敏捷,行刺自是未果,念她情緒不穩,並未懲戒她,但她還是握著匕首抹了自己的脖子,自殺了。

  「父皇身為一國之君,怎可承認自己留下這樣的污點,只要輕輕一揮手,便處理掉了皇妹存在過的所有證據。」

  楚姣梨緩緩將頭低下,道:「對不起,殿下,奴婢當初不該對您說,皇上向來尊重奴婢這樣的蠢話……」

  「你現下知道變好。」北宮騰霄的語氣帶著些許責怪,將她拉入懷中,撫上她的薄背,輕貼著她的臉,聲線略微低沉,在她耳畔輕聲道,「梨兒,你是本宮放在心尖上疼愛的女人,本宮不允許你再接觸到父皇,受到任何傷害。」他抬手撫了撫她順滑的青絲,語氣帶著不可抗拒的威懾力,沉音道,「本宮絕不准你再靠近他。」

  楚姣梨略微緊張地抓著他的衣袍,乖巧地應下:「是。」

  聽到她順從的話,北宮騰霄輕輕勾起了唇角,側首輕吻她的臉頰。

  上一世的她,因為受過傷害,他才會如此憐愛溫柔,唯恐她想起曾經不愉快的經歷,而眼下這番不可抗拒的占有欲,才是他隱忍之下的本來面目麼?

  不管是何模樣,他依舊愛她如初,她喜歡他的直率,她心悸他的霸道,無論如何,在這一世,她都不希望他對自己有任何的隱瞞。

  皇宮,清心殿。

  北宮烈坐在龍椅上飲著酒。

  他望著眼前八位絕色舞女,只覺得心煩意亂。

  自瞧過楚姣梨的舞步之後,任何舞女皆難入他的眼。

  可命運總是那麼陰差陽錯,若她是他的妃子,他定會對她比菱貴妃還要好!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而後將桌上的東西一掃而空,隨著「噼里啪啦」的大聲響,舞女們嚇得全跪了下來,道:「皇上息怒!」

  北宮烈怒吼道:「全都給朕滾出去!」

  「是!」舞女們旋即起身,提著裙子跑出了門。

  北宮烈起身,奮力將桌子掀起,怒吼道:「逆子!朕怎麼會生了你這個逆子!西宮沁陽,這就是你留給朕的報應嗎?!」

  發泄了一會兒,他難受地蹙起了眉,靠在龍椅上,仰首看著屋檐,思緒飄遠。

  明知那女人已然不是完璧,他又有何理由對她念念不忘?

  可為什麼腦海中仍是頻頻浮現出她的模樣……

  若換作別的女人,這般背叛於他,定會被他一劍刺死,但他沒有這麼做,甚至一句重話都不曾對她發泄過。

  許是他心軟了吧,那張臉……總能讓他想到那個女人,他心頭的那道傷疤……

  他眼神渙散,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

  半刻鐘後。

  門外的小藍子低著頭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道:「皇上,溫良人求見……」

  北宮烈眉頭輕挑,長舒了一口氣,道:「讓她進來吧。」

  「是。」

  隨著小藍子走出了門,一襲藍色華服的美艷女子提著裙擺跨進了門內,身後的侍女端著一碗甜湯。

  待溫良人緩緩走到北宮烈身旁,便從身後端起了甜湯,柔聲道:「皇上莫要再憂心了,喝碗甜湯吧。」

  聞言,北宮烈閉著眼輕點了點頭,道:「好。」

  語落,溫良人便坐到了北宮烈的身旁,捻著白玉勺子,將甜湯緩緩餵入他的口中。

  嘗到了甜味,北宮烈煩躁的氣焰也滅了不少,他望著嫻熟溫柔的溫良人,道:「溫良人,朕近日來冷落你了。」

  聞言,溫良人露出淡淡的笑,道:「有皇上這句話,臣妾便已知足。」見北宮烈仍憂心忡忡的模樣,她道,「姣梨姑娘許只是與皇上無緣,皇上……也早些釋然了吧。」

  北宮烈緩緩鬆開了眉眼,聲音滄桑而悵然:「罷了……罷了……」

  項侯府。

  聽著家丁前來稟報,項乾庭蹙起了眉:「什麼?這事皇上並未處置?」

  家丁點了點頭,道:「宮裡的內應是這麼說的,皇上回宮之後只是摔了幾樣東西,便關上門睡下了。」

  項乾庭微微眯起雙眸,聲線低沉道:「那丫頭好大的能耐。」他起身,煩躁地來回踱步,半晌,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道,「此事切莫讓大小姐知道。」

  家丁低頭應下:「是。」

  五日後,晨。

  齊世子府門前緩緩停靠著一輛華麗的馬車,見車中人走下,門口佇立著的墨袍男子帶著淺淺的笑意,道:「太子殿下萬福,千秋已恭候多時。」

  北宮騰霄身著一襲玄色蟒袍,意氣風發,他轉身朝車上抬手,攙著一段纖纖玉手,將亭亭玉立的青衣少女扶下了車。

  北宮千秋身旁的楚姣杏望著溫柔體貼的北宮騰霄,不禁輕聲一嘆,嘀咕道:「這主子和主子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瞧瞧人家太子爺,有氣度,有風度,實乃奴僕的首選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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