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近水樓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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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的,這不是成心討罵麼……

  北宮烈來前,他明明已認真批閱了兩個時辰的奏摺,午膳都還未來得及吃,而他卻非要讓北宮烈瞧見自己如此不成器的模樣,實在費解!

  「方才有事耽擱,望父皇恕罪。」北宮騰霄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道,「姣梨,給父皇斟茶。。。」

  背對著北宮烈的楚姣梨身形微微一頓,她緊張地咬了咬唇瓣,小聲應下:「是……」

  語落,她便轉身走到北宮烈的身旁。

  北宮烈抬眼,見楚姣梨走來時,便瞧見了她脖頸上醒目的印記,他緊咬著牙,又看向她空空如也的右手手腕,他蹙眉抓起她的手腕,拉開衣袖,手臂上醒目的守宮砂早已不翼而飛。

  眼下也不用他開口去問,北宮騰霄方才忙著什麼事情了!

  「嘭!」北宮烈一掌拍在桌上,怒瞪著北宮騰霄,道:「北宮騰霄!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姣梨……」

  聞言,北宮騰霄輕輕挑起眉,道:「被父皇臨幸的宮女還少麼?兒臣寵幸一下自己的人,父皇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怪罪兒臣吧?」

  「你!」北宮烈頓時語塞,自己常命小藍子喚她入宮,這一來二去的,北宮騰霄豈會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前腳召她入宮獻舞,後腳北宮騰霄就將其霸占,真是膽大妄為。

  這麼做,便是光明正大地搶了他的女人!

  偏偏這楚姣梨確實是太子府中的人,他並沒有什么正當理由降罪於他。

  北宮騰霄瞧他再無理由說話,他眼底划過笑意,道:「近來姣梨身子骨漸好,父皇可否要召她入宮獻舞?姣梨是兒臣的人,不過是為父皇獻個舞,父皇斷不會對兒臣的女人存在什麼別的想法吧?」

  父子同時爭搶一個女人,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北宮烈起身,睨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楚姣梨,除了氣憤外,眼底也多了一絲嫌惡。

  他輕蔑地哼了一聲,道:「不必了,舞女有得是,朕何必費心來你這太子府尋人?偌大的皇宮,還找不到會跳舞的女人嗎?」

  「父皇說得在理。」北宮騰霄笑意更深。

  北宮烈起身,負手而立,道:「你是這北冥的太子,一言一行關乎著北冥的臉面,以後行為檢點一些,莫要落人口舌。」

  語落,北宮烈便甩袖離去。

  北宮騰霄轉身,對快步離去的北宮烈行了一禮,道:「兒臣謹遵父皇教誨,恭送父皇。」

  待不見了北宮烈的身影,楚姣梨輕聲一嘆,道:「拜殿下所賜,皇上已經厭惡奴婢了呢。」

  北宮騰霄輕輕勾起唇角,道:「本宮便是要讓你親眼瞧見,他是如何對你死心的。」

  楚姣梨轉身收拾桌上的茶水果盤,道:「殿下年紀也不小了,不該為了奴婢這個侍女與皇上鬧得不愉快,不值得。」

  北宮騰霄輕笑一聲,道:「若不這麼做,本宮是讓你白白送死。」

  楚姣梨身形微頓,眉頭輕挑,道:「殿下的意思是說,殿下為了救奴婢的性命,這才強行將奴婢據為己有?」

  北宮騰霄撩起她的一縷順滑的青絲,鼻尖細嗅,一股淡雅的花香沁人心脾,他眼底划過一絲戲謔,道:「說沒有私心那定是騙人的,本宮可不是聖人,沒有那麼高尚。」

  「想來也是。」楚姣梨神態淡漠地道:「殿下不過是覺得,以殿下的身份與魅力,只要稍加上心,一定沒有得不到的女人,而卻偏偏栽在奴婢這兒,定然心有不甘。

  「這好勝心一作祟,便想知道是誰如此膽大妄為,竟敢搶殿下的女人?怎料竟是那九五之尊,殿下的生身父親,這可如何是好?

  「好在殿下近水樓台,便索性來個先斬後奏,這勝利的滋味,如何?」

  北宮騰霄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轉過身來,抱到了桌上,雙手撐著桌沿,俯首望著她,輕輕挑起長眉,富有磁性的聲音略微喑啞地道:「你就是這麼想本宮的?」

  楚姣梨抬眸,輕聲一嘆,抬手理了一下他的一縷被風吹亂的髮絲,輕柔地別到耳後,道:「那奴婢能怎麼想呢?」

  北宮騰霄抬手,寬大溫熱的手掌包裹著她微涼的手,望著她平靜的眸子,認真地道:「本宮雖沒有那麼高尚,但也不至於那樣陰險。」

  楚姣梨眉頭輕挑,漫不經心地道:「其實米已成炊,殿下不必再多加解釋,奴婢若有怪你的意思,早該一哭二鬧三上吊了不是麼?」

  北宮騰霄抬手溫柔地撫了撫她的腦袋,道:「不,有些事情,本宮要讓你知道。」

  語落,他將她抱了下來,牽起她的手,往書房走去。

  楚姣梨眼底閃過一絲困惑,難道還有什麼秘密,是她上一世不知道的麼?

  推開房門,北宮騰便往書架方向走去,從高處抽出一卷畫卷,放到了桌上小心翼翼地展開。

  畫中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婀娜窈窕的身段,螓首蛾眉,杏眸明亮,鼻若懸膽,粉面朱唇。

  她看著畫中如天仙般的美人,內心不由一陣訝嘆,這美貌比那曾經的帝都第一美人菱貴妃,有過之而無不及。

  奇怪的是,那眉宇之間,竟若有若無地映著她的模樣,與她倒是有著幾分神似。

  看著微微泛黃的畫紙,年代似有些久遠,她輕輕挑起疑惑的眉,道:「她……是誰?」

  北宮騰霄眸色略微柔和了下來,抬手撫了撫畫中人,輕嘆一聲,道:「本宮的母后。」

  楚姣梨微愣,這便是北冥已故的皇后?

  雖有耳聞,但她卻從未見過她的模樣,宮中也沒有掛上她的任何畫像。

  北宮騰霄神色略微悵然,道:「十一年前,皇宮宣稱母后病逝,實則,她死於父皇手中。」

  聞言,楚姣梨驀地睜大了雙眸,腦海中浮現出北宮烈一刀割了菱貴妃的喉,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認真地聽北宮騰霄娓娓道來。

  「本宮的母后,是西御國的沁陽公主,她與父皇自幼相識,青梅竹馬,門當戶對,兩人相濡以沫,羨煞旁人,十一年前,東陵與北冥正值交戰時期,父皇被俘,北冥陷入一片昏暗,母后聽聞此消息,隻身策馬揚鞭遠赴邊疆營救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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