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
「當然不能換錢！」陶苒驚喜的瞪圓眼睛，「錢我可以賺啊！法陣要拿來換靈石！或者以物易物才划算！」
「是嗎？」遲九淵無所謂的點頭，「回去給你畫十個，能抵得上這兩套衣服嗎？」
「十個？開玩笑！」陶苒激動的拍了下方向盤，「我當場叫你爸爸好麼？」
遲九淵：……
倒也不必如此。
漸漸駛入京市郊區，道路一側是個波光粼粼的大湖，西斜的日光落在湖面上，浮光躍金間有水鳥起落。
車輛不像市里那麼密集了，限量款超跑終於不被拘束在鋼鐵的減速帶里，陶苒提了速，但是也沒開太快。
像是奔赴一場沒有追緝的逃亡。
轉為清涼的風吹在兩人臉上，陶苒輕快的笑了起來，繼續剛才那個話題，「西裝我一般都穿手工定製的……不過你這不是來不及了嗎？所以這兩套衣服其實沒有多貴的，你要是給我畫十個陣法，我給你買一輩子的衣服！全部都是高定的！」
遲九淵很輕的笑被風卷的聽不清，跑車的推背感和疾馳帶來的刺激，以及眼前筆直的仿佛會通向「以後」的路，都讓他覺得很新鮮。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
……
依湖畔而建的私人莊園占地面積廣闊，後面還有個小型的馬場，就算是郊區也不是誰都能建個這樣的莊園，主人家的財力可窺一斑。
主建築前的草坪上有服務生穿著整齊的穿梭忙碌，在布置好的長桌上擺放各種佳肴，有人注意到跑車停下，立刻小步迎了上來。
「您好，是前來赴宴的客人嗎？晚宴還在準備，您可以先到偏廳坐坐……」
陶苒看了眼現場的布置，有些詫異的揚眉，「石巍……先生這個年紀，竟然還喜歡這種宴會方式？我以為他會比較……」
他想了想，「老派？」
接待的人客氣的笑了笑，「石老先生確實不喜歡這種形式，外面的場地是給年輕人們準備的，會客廳里還擺了幾桌……對了，您的請柬？」
陶苒這會兒還是那張偽裝出來的清秀面容，儘管這張臉遠不如陶苒自己的長相讓人來的驚艷，但他身形清雋頎長，只是隨意站在那裡，也自有一股骨子裡透出的矜貴。
而他身邊穿著白西裝的男人雖然一直沒說過話，但鋒銳俊美的眉眼和岳峙淵渟的氣場也夠引人注目的。
閃爍的小彩燈和盛放的薔薇都成了他們的背景板，兩人並肩站在一起，瞬間把這裡站成了T台。
所以接待人員怎麼也沒想到，這貴氣的小公子一聳肩，很坦蕩的說了句：「我沒請柬呀。」
「啊這……」小姐姐有點尷尬，仍是保持微笑道：「那您恐怕不能進去……」
「沒關係。」陶苒微笑，「有人來門口接我的！」
他說著，突然抬手招呼道：「老石！」
小姐姐：……
這莊園裡姓石的只有今天的壽星，石老爺子沒有兒女，只有領養的兩個孩子，現在也不在國內，小帥哥喊老石騙她回頭，還不如喊有流星。
「必……陶先生！哎呀！陶先生今天能來，我這小破院子可真是蓬蓽生輝了！」
中氣十足的笑聲自身後傳來，小姐姐驚訝的回頭，便看見壽宴的主人公石巍拄著拐杖，一溜小碎步跑了過來，把跟在後面的管家甩的遠遠的。
頭髮斑白，背有些弓起的老爺子跑到陶苒面前，抬手竟然要作揖，被陶苒一把拉住，兩人寒暄著一起往裡走，但石老爺子一直落後陶苒半步。
遲九淵仍和陶苒並肩而行，目光玩味的打量著老頭時不時外泄出的妖氣。
這是一隻小烏龜，不過他更感興趣的是，這小烏龜見到陶苒時分明要喊句什麼，臨到頭才改了口。
垂眸看了眼陶苒，遲九淵若有所思的挑眉。
小樹妖從業經驗還挺豐富的。
那邊石巍也注意到了遲九淵，他遠看的時候還以為是陶苒的人類朋友，走近了才察覺出不對，但他試探的目光一對上那男人的眼睛，頓時本能的一哆嗦。
他只好看向陶苒，「陶先生，您這位朋友是？」
陶苒笑嘻嘻的伸手抓住遲九淵的胳膊晃了晃，小聲說：「老石，這是我的靈寵！」
遲九淵不是說說不許把他當靈寵嗎？他偏要把他拉出來炫耀。
他說完就扭頭去看遲九淵，還挑釁的眨眼。
遲九淵和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對視片刻，看著小櫻桃在作死的邊沿不停翻滾，眼底竟然不自覺的帶了些許笑意。
「嗯。」他低低的應了一聲。
陶苒：？！！
嗯你個大頭鬼？你驕傲個什麼勁兒啊？！
那天在化妝間裡，遲九淵說不許陶苒把他當寵物，是因為陶苒把他當小蛇似的從頭摸到尾，尤其是尾巴根，那是能隨便摸的地方嗎？
不知輕重的小妖精。
他側頭，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聲。
陶苒敏銳的發現，遲九淵耳根紅了。
他壓根沒聽清石巍讚嘆的恭維，發現什麼奇觀似的盯著遲九淵的耳朵，慢慢的瞪大了眼睛。
遲九淵的膚色已經不像他剛離開地下時那麼蒼白了，但仍冷白的像瓷器，所以那一抹紅就格外的明顯，還有他那個血色瓔珞變的紅耳釘，點綴在耳垂上，有種靡艷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