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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一啞然笑了:「已經給她了,那就隨她吧。」

  裴朔:「……」

  今晚太晚,裴朔就借宿在靳一奶奶家。

  老太太那邊靳一提前請過假,壓根沒等他們,摸著黑回來,輕著聲洗漱過後,靳一出來就看見了陽台里神色糾結的裴朔。

  靳一走向冰箱旁:「還不睡?」

  「哥,我想問你個問題。」裴朔轉回來,滿面深沉。

  靳一回眸,懶掃了他眼:「問。」

  「你明明對盛喃都喜歡到這種程度上了,為什麼——」

  「停一下,」靳一似笑非笑地打斷,「我到哪種程度了。」

  裴朔沉默了下:「就是只要不瞎就能看出、不對,是就算瞎了,光聽也能聽出來你有多喜歡她的程度。」

  「……」

  冰箱門一開一合,靳一拿出來兩罐蘇打水。

  他走過去,隨手丟了一罐給裴朔,自己一邊垂著左手屈指開罐,一邊懶洋洋嗯了聲:「繼續說。」

  裴朔手忙腳亂地接了:「還說什麼,我站這兒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你為什麼跟她表白還要在她喝醉的時候啊?那她明天起來什麼都不記得了怎麼辦?」

  靳一停在陽台窗前,「我希望她不記得。今晚原本就是我的失誤,該怪我沒忍住。」

  「??」裴朔表情都擰巴了,「你不會是堅定高中生不能早戀那一套吧?」

  「我成年了,她也是,」靳一喝了口蘇打水,「不屬於早戀。」

  「那為什麼啊??」

  安靜幾秒後,靳一望著窗外無邊的夜,還有比夜色更遙遠更無邊的燈火。

  燈火映進瞳里,他垂眸,很淡地笑了笑。

  「她的人生里有很多選擇,我只是其中一個。主動權應該在她,不該在我。」

  裴朔聽出點什麼,不由地苦了臉:「明年,哦,現在說應該是今年高考了,哥你還是不打算參加啊?」

  「嗯。」

  「還是為了你之前說的那個原因?」

  「嗯。」

  「行吧,」裴朔扭過頭,嘆氣,「我就是覺得,也太可惜了。」

  靳一沉默過後,突然低聲說:「再等兩年吧。」

  「?」

  裴朔呆了兩秒才驚喜地抬頭:「哥你的意思是——」

  「等靳凱嵐徹底放棄贍養權後,我會報名高考的。」

  裴朔的驚喜連咧開的嘴角都快盛不下了:「你什麼時候在哪兒改的主意啊?以前你還說大學無聊,說那些課程都可以自修呢!」

  「前不久,」靳一晃了晃易拉罐,「在下了一場雪的天台上。」

  裴朔頓住,表情慢慢微妙:「難道是因為,小嫂子啊。」

  「嗯。」靳一很平靜地承認了,他低著眸,輕聲說,「主動權在她……但我會捨不得。以前我無所謂,現在,我想去有她的那條路上。」

  有她的那條路上。

  就算在夜裡也沒關係。

  星星應該很亮。

  盛喃人生里第一次宿醉後的清晨,是從痛苦的「騷擾電話」開始的。

  堅持不懈的鈴聲被摸進被窩。

  「餵……」盛喃腦袋混沌,眼睛都沒睜開。

  「盛小喃新年快樂!!」對面女聲清亮又活潑。

  盛喃茫然幾秒:「梨哥?」

  「你這嗓子,」對面疑惑,「怎麼跟被人日了一整晚似的。」

  「…………?」

  盛喃是趴姿睡的,被這狂悖之言砸得空白了半晌,才又記仇又有氣無力地從被窩裡撐起胳膊,同時氣若遊絲地哼哼:「你等著,我要錄下來,發給你男朋友。」

  「沒關係,他習慣了,不會介意的,要我再說一遍嗎?」

  盛喃紅透了臉,埋在被子裡忍無可忍:「…你快滾蛋。」

  談梨在對面笑得打滾,好不容易才停下:「不過你昨晚真的過得很high啊,我給你打了兩次電話你都沒接過,最後一次還是你家阿姨接的,說你回來以後打了一套醉貓拳,已經進被窩了。」

  「昨晚……」

  被談梨這一提醒,盛喃才想起什麼。她努力調動自己混沌的思維,艱難地試圖把記憶力往前回撥。

  好像是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什麼趕火車,什麼被追殺,還有什麼……

  [我喜歡你。]

  被窩裡鼓起並慢慢向外挪動的一團突然僵停。

  然後是一聲惱羞成怒的:「…哇靠。」

  談梨迷惑:「怎麼了?真被日了啊?」

  「…你滾那!」盛喃抱著被子和手機,熱氣騰騰地翻滾抓狂了好幾圈才停下,心如死灰,又義憤填膺,「我竟然——做!春!夢!了!」

  談梨:「?」

  一兩秒後。

  談梨以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驚喜語氣:「內容方便具體闡述一下嗎?」

  「嗚嗚嗚嗚我好無恥,」被窩裡橘貓瘋狂撓被,「我竟然夢見他跟我表白了!」

  「……」談梨,「?」

  許久之後,談梨慢悠悠喝了口電競老幹部保溫杯里的水,感慨地仰回電競椅里:「青春真好,這就是高中生嘛,真是純潔得令人羨慕——你怎麼不說春夢裡他輔導你做五三卷呢?」

  盛喃磨牙:「你!不!懂!」

  談梨:「本大學生確實不懂。」

  「……」

  又一番死黨互懟後,元旦第一個吵吵鬧鬧的通話終於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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