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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折騰下來,程艷紅悠悠醒轉。

  傅詢先道了歉,京城第一美男子這張臉名不虛傳,對著這副清俊的面孔,連被嚇得半死的程艷紅都沒忍心埋怨一句。

  在她昏迷的時間裡,宮女已經向傅詢簡單說明真相。

  傅詢也不知是對新事物接受比較快還是天生粗線條,對此興致勃勃地評價了一句「有趣」。

  待程艷紅醒來,確認她無事並致了歉後,傅詢就迫不及待地跑出宮去參觀燕驚鴻如今的模樣了。

  看著她的背影,程艷紅好奇地問宮女:「他似乎與你家公主關係很好?他們是情人關係嗎?」

  宮女怔了怔:「自然不是,請程姑娘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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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傅詢是迄今為止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里表現最狂放的一位,她指著燕驚鴻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也有今天。」

  謝寒宿正執筆在一旁寫一份文書,聽到這震耳欲聾的笑聲,忍俊不禁對燕驚鴻道:「你的朋友都很有趣。」

  「……」燕驚鴻默默提醒自己傅詢替自己背過的那些黑鍋,為自己打過的那些架,以及自己打不過傅詢的事實,於是容忍了對方的行為。

  傅詢笑夠了,才正色問道:「我離京的這段日子,你還好嗎?」

  謝寒宿默默起身把談話的空間讓給兩位姑娘。

  燕驚鴻笑了笑:「如你所見,我除了換了個身體,倒也沒什麼不好的地方。」

  「找到換回來的方法了嗎?」

  「還沒有,但是有希望。」

  傅詢握了握她的肩,什麼都沒說,仿佛在給她傳遞力量一般,動作裡帶著沉默的支持。

  燕驚鴻順勢握住她的手:「你見過扶雪了嗎?」

  「還沒,聽說沈流墨出仕,這個時間她大概在翰林院當值,我覺得最好先來問問你。」

  「你怎麼想?」

  傅詢坦言:「挺驚訝的,我本以為沈流墨這個身份不會再出現了,當初瓊林宴上,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她捨不得沈流墨卻不得不舍。」

  「以後你就能與扶雪同殿為臣了,不歡喜嗎?」

  「兩個女扮男裝的臣子嗎?」傅詢挑眉,「不過對她而言是件好事,我早就說過,要那賢名有什麼用?不如為自己痛痛快快地活一場。」

  燕驚鴻給她斟茶:「你能做到嗎?」

  「我不能,我身後是鎮北侯府滿門老小,」傅詢說這話時,臉上卻並無什麼鬱郁之色,「但天下大部分人不都是這樣嗎?誰還沒有點責任要背負?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在不傷及其他人的情況下,盡力為自己好好活著,才是正理。」

  燕驚鴻笑了起來:「所以我一直說,傅世子真是位妙人。」

  傅詢一直是她們當中活得最瀟灑的一位。

  女扮男裝,她一扮就必須是一輩子,永遠不能恢復女兒身,不能娶,不能嫁,不能披嫁衣,不能著紅妝。她還不能撂挑子不干,不乾的話就要禍及侯府滿門。

  但她總是很開心,在京城做翩翩佳公子、引得無數美人垂青時,她開心;在塞外做大將軍、馳騁沙場時,她也開心。

  用她的話來說,她小時候已經為這些事傷心過一回了,誰還能為同一件事痛苦十幾年呢?

  從某種角度來說,她和燕驚鴻其實很像,也許正是因為她們是同一類人,才會一見如故,成為摯友。

  燕驚鴻看著她:「傅世子,再過幾日,就要改口稱你傅侯了,我提前道一聲恭喜。」

  從此傅詢就是位高權重的鎮北侯,有祖上傳承的爵位,有自己立下的戰功,她此時回京任職,品級和地位都不會低。

  傅詢把燕驚鴻斟的茶一飲而盡,她喝茶的姿態也仿佛飲酒一般:「我做了侯爺,也算是了了母親和祖母的多年夙願。」

  「她們真是值得敬佩的人,」燕驚鴻道,「多年堅持,真的很不容易。」

  「她們還是免不了要為我操心,昨日我剛剛回府,就碰上了來說親的媒人,」傅詢搖搖頭,「母親她們正在發愁,現在還好,若過上幾年我再不成婚,她們實在不知該怎麼對外解釋,總不能娶個門戶低些的女孩兒過來把人晾著,那也太缺德了些。」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派個女暗衛,捏造個官家女的身份,陪你做場戲,」燕驚鴻提議,「但我覺得你似乎不需要這些。」

  「我確實不想搞這些,除非聖旨賜婚,誰還能逼我成婚不成?」傅詢聳聳肩,「我就是不成婚,有什麼可掩飾可解釋的?隨便外面那些人怎麼猜測好了。」

  燕驚鴻調侃她:「傅世子不肯成婚,傳出去,也不知道那些痴情於你的姑娘們會作何反應?」

  「她們啊,」傅詢也笑了起來,「不過是說著玩玩罷了,未必就真想嫁我。」

  「打馬依斜橋,滿樓紅袖招,傅世子的待遇可是京里獨一份的。」

  「別調笑我了。」傅詢挑眉,眉目間清俊疏朗的模樣,讓燕驚鴻完全理解為什麼她能成為京城第一美男子。

  不止樣貌,她舉止間的灑脫倜儻,渾然天成,一舉一動都讓人心折。

  這裡拿謝寒宿舉個反例,雖然攝政王殿下亦是容貌俊朗,但一舉一動都讓人心慌,實在也沒人敢去注意他是美是丑了。

  燕驚鴻猶記得,先帝還在時,有一場秋獵,當時傅詢一身白衣縱馬踏花而來,那一身風姿,讓在場很多人發出不自覺的吸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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