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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艷紅顫著聲音試圖求饒,但皇帝已經不再看她,拍了拍掌,這看似空無一人的大殿上,便有一著黑衣之人不知從何處走了過來。
「交給你們了,」皇帝下巴抬了抬,示意跪在地上的程艷紅,「務必審出晉寧長公主的下落。」
「是。」黑衣男人上前乾淨利落一個手刀就打暈了程艷紅,然後扛起她就從暗處離開。
「陛下,攝政王求見。」此時,宮人的稟報聲響起。
「讓他進來。」
謝寒宿進門,拜見了皇帝,環顧了空無一人的大殿,嘆了口氣:「陛下,把人弄回來吧,臣來解釋。」
他就是聽說了程艷紅去拜見皇帝後,特意趕來救場的。
一炷香後,小皇帝臉上同時帶著如釋重負和火冒三丈兩種表情拍著御案:「氣死我了,這麼大的事她居然瞞著我,你去告訴她,她弟弟這次哄不好了!」
「……」謝寒宿無奈地哄孩子,「陛下有什麼條件,不如讓臣一併轉告晉寧殿下?」
「她至少得幫我批一個月,不,三個月的奏摺才行!」
第41章 程艷紅的再次嘗試
程艷紅醒來的時候,燕驚鴻正坐在桌邊,手裡執著一本書卷,見她醒來,就走到她的床邊。
程艷紅尚有些迷茫:「我這是在什麼地方?」
「芳華殿。」
「我怎麼會……」她突地反應過來,抓住燕驚鴻的衣袖,「公主救我!皇帝他……他要人審我。」
燕驚鴻輕聲嘆息:「你有多大的膽子,敢去挑戰皇權?」
程艷紅呆呆地回想著:「他……他最開始看起來很可親的,卻突然變了臉,還讓人審我,他……他不過是個孩子,怎地這般嚇人?等等,我……我怎麼在芳華殿?」
「是謝寒宿救了你,」燕驚鴻坦言,「若不是我讓殿裡的宮女隨時盯著你的動向,你這會兒怕是連命都交待在勤政殿了。」
「可是他還是個孩子,真的會對一個女子下殺手嗎?」
「你口中的孩子,可是當今大榮朝的君王。」
如果七弟身上半點帝王的潛質也無,她當初也不會選擇扶持他上位。
程艷紅開始後怕,流了一身的冷汗,她開始後悔自己之前怎麼會膽子那麼大,居然跑去皇帝的面前求情,那可是……那可是皇上啊。
但過了兩日,她的心思又活泛起來。
她想起了小皇帝所說的「這是皇姐隨手就可以做到的事,別說從牢里撈個庶吉士,就是她想把刑部大牢搬空,也用不著來求朕」。
前兩天她一直身處恐懼中,沒有細想這句話的意思,現在回想起來,這豈不是說這件事她自己就可以做到?
「來人!」
她猛地站起身,以前還是程艷紅的時候,她連這樣的動作都做不得——她的身體不好,起身太猛,會眼前一陣發黑,還會頭暈。
但現在不會了,晉寧長公主的身體,不僅美貌,而且健康,前些日子她試著在花園裡跑了一圈,居然汗不流氣不喘。
還有這張臉……這張臉,在牢房看到徐子明時,對方眼裡分明有著驚艷,程艷紅不想承認,那一刻,她心底浮現出的是得意……
如果能用這個身體和相公重新在一起……
宮女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什麼事?」
「我想去刑部。」
宮女似乎有些遲疑,程艷紅提醒道:「你們公主答應過我的,我可以隨便嘗試。」
「好,我讓人備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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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寧長公主的車駕來到刑部大門口,刑部尚書親自來迎。
程艷紅三言兩語說明來意,尚書怔了怔:「請恕在下不能答應您的要求。」
程艷紅也怔住了,不是說很簡單、隨手就可以做到的嗎?
「那……那你怎樣才肯答應?」
尚書很茫然,來向他求情、要他幫忙辦事的皇親國戚,他也不是沒碰到過,但鮮少碰到這種無理取鬧的畫風:「這……國有國法,恕下官無能為力。」
「你……我可是公主。」
「……下官知道。」
「別騙我什麼國有國法,攝政王之前不是還保下了一個貪官嗎?」
雖然謝寒宿包庇貪官的事全天下都知道,但刑部尚書並不打算與對方的未婚夫人議論這件事,那件案子也確實不是他經手的,當即否認道:「下官並不知情。」
程艷紅急得哭了起來:「那該怎麼辦啊?」
刑部尚書頭疼,徐子明和陸敏這兩個人,被押過來的時候,就是攝政王的親信陪著的。
攝政王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處置這兩個人。經查證後,他們也確實犯了罪,依法當誅。
這攝政王送過來的人,長公主又說要保,看來這兩人的關係,果然如外界猜測一般,並不和諧。
攝政王和長公主之間,他不想站隊,他只想履行自己的職責。
畢竟從職責的角度來說,徐子明二人確實有罪,他身為刑部尚書,實在不想因為某個高高在上的皇親國戚任性的要求,就把有罪之人放走。
何況晉寧長公主雖然是皇帝的同母姐姐,但並無實權。看她直接衝到自己面前要求放人的行為,也看得出心機不深。
他身為一部尚書,倒也不是拒絕不起。
他只想把眼前的公主殿下儘快哄走:「殿下,不如您去問問攝政王殿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