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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身黑衣、身姿挺拔的男子,不是當朝攝政王又是誰?
燕驚鴻也沒發現謝寒宿是何時到的,但她鎮定地對著陸省微微一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背景了。」
第30章 本王竟淪落到要靠美色/……
陸省的眼神在兩人中間游移,心下困惑極了。
他本以為此行會很輕鬆,收拾一個農婦而已,有什麼難的?
誰能想得到,先是被對方威脅,接著又踢到這麼個鐵板?
攝政王如何會出現在這家小客棧里?他跟眼前這個村婦是什麼關係?
燕驚鴻看他困惑的模樣,湊過去拉了拉謝寒宿的手臂,撒了一個頗油膩的嬌:「王爺,這位陸省大人欺負我這個孤身女子,你若不給人家做主,人家就不依。」
謝寒宿不著痕跡地抖了一抖。
陸省睜大眼睛瞪著她,覺得此人心機深沉極了,剛剛威脅人喊爹的囂張模樣去哪兒了?怎麼在攝政王面前就變成小白兔了?
更令他困惑的,是謝寒宿此人清奇的品味。他並不關心謝寒宿喜歡的到底是晉寧公主還是沈扶雪,反正那兩位都是絕色美人,但眼前這一位,陸省瞪大了眼,拼命想從其外表中找出一絲優點,最終一無所獲。
難道……陸省用自己齷齪的小心思去揣度謝寒宿,難道這女人,是那方面的功夫很好?
謝寒宿對陸省的態度,比起燕驚鴻更加簡單粗暴,他只說了一個字:「滾。」
於是陸省就畢恭畢敬地滾了,二話不說,連呼吸聲都不敢太重。
「他還沒叫爹呢。」燕驚鴻遺憾地看著他的背影。
「數月未見,你這到處認兒子的毛病怎麼還沒改掉?」謝寒宿笑了起來,他這一笑,唇角的弧度不大,但眉眼微彎的模樣,讓他那張本就俊朗的臉又增色兩分。
燕驚鴻在真正的美色面前沒什麼抵抗力,伸手摸了他的臉一把。
謝寒宿已經習慣了她這種舉動,站在原地乖乖讓她占便宜。
燕驚鴻一面摸著美人的臉一面感嘆:「仗勢欺人的感覺真不錯。」
「你哪裡用得著仗我的勢?」謝寒宿挑眉,「我看你自己威脅得挺過癮的。」
燕驚鴻笑了笑:「怎麼今天來找我?」
「公文批完了,想著你幾個月沒回京了,就來帶你出去轉轉。」
公文是昨晚熬夜批完的,但這點就沒必要告訴燕驚鴻了。
「不怕被人看到?」
「被看到又怎麼樣?」謝寒宿搖頭,「反正全天下的人似乎都認定了我就是不喜歡長公主。」
馬車已經停在了客棧後門,這不是謝寒宿慣用的那一輛,外表十分普通,車上只有一個車夫,卻不見侍衛的影子。
但燕驚鴻知道定然有暗衛隨侍在側,以謝寒宿這個地位、這個罵名,他的政敵,看不慣他的人,被他擋了路、與他有利益衝突的人,甚至只是準備為朝堂除害的人,都有可能安排人刺殺他。
燕驚鴻也不知道這個一言不合就要搞刺殺的風氣是怎麼形成的,但百年以前,當時把握朝政的一位大太監出行時遇刺重傷,自此退出權力舞台一事,似乎給了後世極大的鼓勵。
自此大榮朝堂上,陸陸續續又鬧出過幾次刺殺之事。
雖然由於朝臣並不了解武林動態和殺手行業,請的人都不甚靠譜,導致刺殺成功率十分之低,但大家玩得樂此不疲。
搞得自此朝廷多出一項支出,就是給朝里的重臣派侍衛,既是為了保護他們別被其他人刺殺,也是為了監視他們別去搞刺殺。每年多出一大筆額外花銷,氣得幾任皇帝差點想撒手不管,看著這幫混蛋臣子自相殘殺乾淨了事。
說起來,當年燕驚鴻身為一個公主,能被允許習武,實在也是要感激這種傳統。
當年幼的她對父皇提出想習武時,先皇十分滄桑地看她一眼:「習武啊,習武好,朕調幾個女暗衛去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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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寒宿這人在朝堂上翻雲覆雨無所不能,但他不會武。
曾經燕驚鴻拍著胸脯向他保證過:「以後我保護你。」
但現在她暫時失去了這項能力,還是讓謝寒宿多帶些暗衛比較穩妥。
馬車外表十分普通,一踏進去卻發現內里布置得極其舒適,謝寒宿從來不重享受,這一看就是特意為燕驚鴻準備的。
一上車,燕驚鴻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把自己窩在謝寒宿的懷裡。
謝寒宿任由她倚著,從身後抱住她。
只可惜口中講的卻並不是情話,而是在給離京數月的燕驚鴻補習近期朝堂形勢。
朝中還有很多事等著她處理,謝寒宿私心是想讓她躲躲清閒的,可惜他了解燕驚鴻,知道她從不推卸責任。
「半年前你推薦的那個年輕人表現不錯,但你之前說得對,他還需要再歷練兩年,不能貿然許以高位,我暫時把他調出京城了,過兩年,就安排他回來,到時候可以讓他進戶部。」
「都隨你安排。」
「到時候你出面把人調回來吧。」
燕驚鴻似笑非笑看他:「他在京城前途正好時你把他外調,他心中未嘗不會對你有怨,你做了惡人,卻要把調他回京的人情讓給我?」
「人才是你發現的,到時候你把他調回來,他就是你的嫡系。」
「你不需要為我鋪路,」燕驚鴻嘆了口氣,「過兩年皇弟也大了,到時候讓他把人調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