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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韋氏會協助你們鄭氏行動的。」

  鄭明秀沒好氣地說,「但是有一點,請攝政閣下務必遵循。我韋氏的領地上,不能出現鄭氏的情報人員。」

  從獲說:「關於這一點,我會告知情報部門的人。」

  掛斷電話後,鄭明秀對身邊的心腹罵道:「這死丫頭,沒牽沒掛,沒心沒肺,真是難纏。」

  她的心腹回答:「外頭對這位攝政也是議論紛紛呢。有人說,當年丁放叛亂的時候,要是她出面主事,不到三個月,丁放就該暴屍野外了。」

  鄭明秀臉色一變,恨恨地說:「要不是我離不開鄭氏的支持,我才懶得理這小鬼。外頭的人虎視眈眈,這小鬼也給我置氣。」

  她把端起來的茶杯又狠狠地放下,難看的臉色讓精緻的妝容也失了色。

  從獲這邊里,只是要向韋氏表明態度,她也必須向韋氏施加壓力,畢竟這韋氏不像許氏那般配合行動。從獲也明白,經她這麼一搞,鄭明秀和韋遷這對母子算是暫時反目成仇了。得到她支持的鄭明秀不會感激她,因她而遭了更大難的韋遷只會更加厭惡她,她鄭從獲因此變得兩頭不是人,也是自找的。

  她已經仔細想過,權力者的同盟不過為了一個「利」字,誰跟你掏心掏肺呢?要說呢,她倒是對那個「拔釘子小組」還有兩分好感,畢竟人家敢不顧一切打出復仇的旗幟,這一點可愛又可恨。更要緊的是許甬,從獲雖不願意與他走到對立面上,甚至根本不願想像兩人站在不同陣營時的情形。然而,事實如此,她又有什麼辦法?

  這段時間,從獲有仔細查閱一些絕密檔案。「守護者協會」的人是個麻煩,從獲得了解更多。然而,文件上所得還不如國滿說的豐富。好在,從獲在查閱資料時收穫了別的。

  關於五聲島外面的世界,從獲在某一刻忽然思考起這個問題時,就再也不能忘記。她找到了十幾份海外探險的報告,這些探險者都是違規私自出海,最後被處以死刑。在臨死之前,鄭氏的人員記錄下他們的言語,製作成絕密文件保存至今。

  最早的一份探險報告是五聲島紀年123年10月寫成的,記錄的是當年5月份的探險行動,探險者明確表示遇到風浪,什麼都沒有發現。這個案子從獲也知道,當時是作為典型處理,直接處死,載入史冊,很多細節問題並沒有流露出來。

  第二份探險報告是五聲島紀年145年2月撰寫的,探險人在頭一年年底冒險出海,剛剛入港即被逮捕,全體探險人員被處死。這一批探險人員聲稱,已經發現數個海島,大小不一,最大的那個海島上有淡水,適宜人類生存。從獲注意到,這批探險人員的領隊正好是123年那批探險人員領隊之子,這當然不是巧合。

  接著往下看,約有一半的探險者聲稱發現了海外島嶼,根據描述,這其中三分之二的人說的是同一島嶼,剩下三分之一的人發現了距離更遠面積也更大的島嶼。探險報告涉及的最近時間是497年,也就是發現了描述中距離最遠也是最大島嶼那一次。之後,就沒有相關記錄了。

  從獲覺得奇怪,因為這些探險報告在發現一個巨大的島嶼後就沒有記錄了。從497年到現在,將近100年的時間,居然沒有人行動。她又總結出一個規律,就是前期的探險報告收穫較少,之後有一種延續前人腳步的趨勢,走到距離也是越來越遠,發現的目標逐漸明確。按照這種情形,如果不是受到嚴格的人為干預,是不會停止探索腳步的。

  在從獲記憶里,最近一百年對於出海的限制其實是趨於寬鬆。從前都不允許靠近海岸線,後來慢慢開放海岸線,允許近海養殖,近海捕撈業獲得批准是五十年前的事(具體執行情況則與船舶製造的禁令密切相關)。按理說,這時候蠢蠢欲動的人應該更多。

  從獲心裡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假設:如果作為監督者本身的三家參與了海外探險活動,那相關的記錄要如何書寫?

  種種跡象表明,五聲島祖先登島時所訂立的規矩早已被上層人士破壞,那關於「不得出海」的禁令,恐怕早已被破壞得差不多了吧。

  手機這時候突然響起,是國滿打來的,國滿說有事要當面對從獲說,問從獲現在有沒有空。從獲說了自己的位置,然後等國滿過來。

  十分鐘後,外面傳來炸/彈爆炸的聲音。最近這種事情太頻繁,從獲都能通過聽聲音知道炸/彈的型號。一個秘書急急跑來報告,說剛才國滿的座駕遭到炸/彈襲擊,從獲這才急了,她從座位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沖了出去。

  國滿真是個福大命大的人,炸/彈是被人扔到車上的,國滿及時跳車,居然只是受了輕傷。司機當場就死了,扔炸/彈的歹徒被現場的便衣特工逮捕,當場自殺身亡。

  從獲把高跟鞋往地上一扔,光著腳跑到外面,正好遇到國滿被人攙扶著進來。那一刻,從獲真是要哭了。

  在從獲心中,真正具備長輩身份的,除了血緣至親,便是國滿了。國滿老師就好像一個無所不能的人,可以從容應對各方勢力,這足以引起從獲的崇拜。要緊的是,國滿對從獲好。從獲經不起別人對她好,她心裡存著一份感激,總想著回報,所以哪怕是能為國滿老師做一點小事都能高興幾天。這樣的國滿老師,怎麼能被炸死?

  「這幫小子,真是會挑時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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