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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見從澈之前,稚之見了各個部門的負責人,簡單討論了今天的事。父親許洪已經不問政事,一切都得由稚之這個少主做決定。雖然辛苦些,卻也樂在其中。

  需要一同會見鄭氏少主的官員們聚集在稚之身邊,會見時間已經到了,鄭氏少主還沒個影子。稚之的臉色如常。

  「會不會路上發生了什麼意外?」

  交通相說,一般而言,這種事情不應該會有遲到的。

  「我去看看。」

  禁衛軍的將領轉身離去,不一會兒他就回來,說:「一切正常,是鄭氏耽誤了一點時間。」

  鄭氏少主從澈的德行,是個正常人都知道,所以也不指望他能有多收斂。只是,在這種場合遲到,未免太不把許氏少主放在眼裡了吧。誰都知道,許氏少主的身份一直有爭議,這個時候更不能給她臉色看。

  稚之聽了屬下們的報告,也不表態。她是許氏的少主,喜怒不形於色,不能在屬下面前表露太多情緒。這次接待鄭氏少主是父親做的決定,目的據說是要鞏固兩家的友誼。現在看,恐怕要起相反的作用。

  兩位少主昨天已經見過一面,彼此都沒有好印象,但行程不能輕易變更。所以,原計劃在今天上午的會見不能取消。今天上午將要討論裁軍的問題,自丁放叛亂後,三家都有擴充軍備的跡象,這在當時無可非議,現在仍然這麼做就值得商榷了。

  稚之想起從澈那長期沉溺於酒色的模樣,心裡甚為不爽。如果換個角度來看,她其實應該高興。畢竟,如果鄭氏未來的領主是個酒囊飯袋,這對許氏而言不是個壞消息。

  姍姍來遲的鄭氏少主擺出了禮儀性的微笑,寒暄過後,便進入正題。

  從澈在出行前得到父母的命令,對於裁軍事宜不能做出實際上的讓步,但必須保留對話的餘地,在簽署一切書面協議之前,必須得到河源方面的許可。這樣一來,其實也沒什麼好談的。

  裁軍是許氏提出來的,準確來說是稚之提出來的,許洪已經明確對此表示支持。在稚之看來,五聲島經歷戰亂、病毒侵擾後,維持龐大的軍隊是個沉重的負擔,裁軍是個明智的選擇。三家本來就不能違背祖訓而爆發戰爭,所以讓軍備回到丁放叛亂前的水平無疑是合理的。裁軍的要求也順應民心,無論哪一方都不敢輕易駁斥這個提議。

  從澈看了相關文件,直接告訴稚之:「這樣的要求,我們鄭氏無法接受,再擬一個靠譜一點的方案,咱們再談。」

  他的態度自然令雙方的官員都很驚訝,畢竟這是雙方的相關部門磋商許久才拿出來的方案,就這樣被否決了,從前的努力好似付諸東流。

  稚之看著從澈,淡淡地說:「按照行程安排,閣下今天下午4點就得離開許城,重新擬定方案,時間上未免太倉促了。」

  之前的談判就像拉鋸戰,雙方來回談了許久,若不能在今天達成協議,恐怕又是一場拉鋸戰。

  「對,太倉促了。要想達成一個令雙方都滿意的協議,還得關起門來談吧。」

  稚之同意了。

  兩家少主在一間私密性很好的會議室裡面對面,製造了一個二人世界。

  「少蒙我,你根本沒有簽協議的權力。」

  稚之毫不留情地揭了從澈的老底,二人因為父輩的關係早已相識,但並無深交。現在沒有外人,倒也不必在意什麼禮節顏面。

  「既然知道,何必浪費那麼多口舌?」

  從澈回敬道,「你真想談出個什麼結果,不妨到河源走一趟。不過,這裁軍嘛,也許就跟你的婚事一樣。」

  他不屑地笑笑,他一向不待見稚之這個驕傲的女孩。

  「是嘛。」

  稚之看著從澈,眼神凌厲,「鄭氏的少主如此逍遙,是以為親弟弟鄭從洛死了以後就沒有競爭對手了嗎?」

  從澈拉下臉,「我的處境,怎麼說都比你好,這個不需要證明了吧?還有,死了的從洛,是我的堂弟。」

  他不承認與從洛的關係,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畢竟從洛是個過繼出去的兒子。但是,說出這樣的話,未免令人心寒。

  稚之忽然一笑,說:「精神病院裡那位,總是你的親妹妹吧。五聲島上少有女性領主,可不代表沒有哦。」

  從澈臉色有些難看,他狠狠地說:「你要我做的事,我可是按照要求完成了。作為交換,你那一份還沒完成。」

  「鄭從洛已死,這還不夠?」

  稚之飲了一口酒,語氣里有一絲威脅的意思,「準確來說,是你沒按我的要求完成任務。」

  從澈拍了一下桌子,狠狠道:「你已經是許氏說一不二的人,而我仍舊是個擺設,到底是誰沒做到?」

  「你日日花天酒地,什么正事也不干,還能怪我嗎?」

  從澈被說中了,一時竟然無話反駁。

  過了幾秒,稚之說:「達成裁軍協議是你作為鄭氏少主立威的好機會,就算河源那邊不准,公開推翻一個裁軍協議也是要冒著很大風險的。你又是獨生子,這一輩唯一的男性繼承人,河源那邊,敢打你的臉嗎?」

  從澈想了一會兒,似有幾分心動。稚之把文件擺到他面前,翻到簽字那一頁,筆放在一旁。

  「許氏中反對我的人,要是逃到你的地界,就由你處置他們。反之,你的政敵逃過來,我也會把他們處理掉。這樣的交易,很公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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