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我警告你,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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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然喬斯年早就考慮到錢方面的問題了,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遞過去:「我不要好一點的,我要行業內最好的。我今天就帶了這張卡出來,表姑姑看夠不夠。不夠的話,我馬上讓工作室助理再轉帳。」說著,報了個數字,是卡里的現金。

  洛清瑤聽得吸了口涼氣,上下打量:「小子,看不出來啊,你夠可以啊。」

  這卡里的錢,別說請律師,就算再寸土寸金的京城中心地帶全款買下幾棟豪宅,都是綽綽有餘,而且還只是隨身帶出來的零用。

  早知道依這侄子這些年光是版權費就賣得手軟,卻也不知道原來這麼多金。

  就憑他這身家,哪需要攀附顧家?自己就是豪門了。

  關鍵是人家才二十出頭。前途無可限量。再過幾年還得了。

  兩人說做就做,各自忙活去了。律師也很快到位。

  深夜,保釋手續終於搞定。

  女警員陪著楚歡顏出來時,喬斯年和洛清瑤不約而同站起來,走了過去。

  喬斯年見她臉蛋還是沒什麼血色,滿臉都是疲倦,又見天色不早了,也沒多說什麼:「先走吧。」

  「要不去我家吧?」走出警局,洛清瑤拉開車門,讓喬斯年和楚歡顏先上去,坐上了駕駛座,回過頭。

  剛剛等律師辦手續的時候,她又問了喬斯年關於表哥和楚歡顏目前的事兒。

  本來還想等手續辦完後,將楚歡顏送去顧家,不管怎麼樣,畢竟楚歡顏有身孕了,不過一聽表哥和蘇柔最近的事兒,也來氣了。

  看這情形,眼下是沒法把楚歡顏送去顧家了。就算小表嫂自己估計也不願意。

  這個表姑姑,一個人住單身公寓,平時工作又忙,一忙起來,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哪裡能照顧得了別人,何況是個孕婦?喬斯年代替楚歡顏回答:「不用了。」

  「不住我家難道住你家啊?」

  他想了一想:「表姑姑,你開到湖水路30號。」

  「湖水路30號?」洛清瑤一訝,自己一土生土長的京城人,當然知道那兒是什麼地方,京城二環內的別墅小區,房價貴得離譜,多半是社會名流在那兒置產,一向在京人眼裡就是「名流住所」的代名詞。

  「嗯。」頓了一頓,解釋,「我在那裡……有個空置的房子,那邊環境也不錯,安保也嚴。讓歡顏這幾天就住在那吧。」

  「我去!喬斯年,你到底還要給你表姑姑多少驚喜?你居然還是湖水路30號的業主?!你知不知道你表姑姑我幾年不吃不喝攢下來的工資都買不了那兒的一個平方?!」洛清瑤拍了一下方向盤,可恨貧富不均啊。

  喬斯年輕笑調侃:「誰讓你不跟你爸媽移民,非要一個人留在京城當法醫?當初你要是聽你爸媽的安排跟那些豪門子弟相親,乖乖去做闊太太,現在別說湖水路30號,整個京城的湖都有你的份。」

  「你敢調戲你表姑姑?找打啊!」

  姑侄兩人的鬥嘴,總算讓氣氛稍微輕鬆了點,楚歡顏也不自覺唇一動,聽著兩人打打鬧鬧,心情也舒展了不少。

  不一會兒,洛清瑤才發動引擎,載著兩人背離警局而去。

  「話說回來,你這小子也是怪得很。豪宅、工作室,什麼都有,偏偏就是不買輛車代步,出入沒車,多麻煩。」洛清瑤一邊開車一邊念叨。

  喬斯年臉上神色凝固了一下。沒說話。

  楚歡顏偏過頭看了他一眼,卻能猜得到他的心思。

  那是因為顧家大少爺,他的爸爸是車禍去世的。所以大神才至今不大喜歡開車。

  ——

  住進湖水路30號後,楚歡顏便一連睡了三天。

  三天內,偶爾只被喬斯年叫醒,吃幾口飯菜,然後繼續睡下。

  三天後,醒了,洗了個澡,才覺得身體一輕,舒服很多。

  喬斯年趁這幾天功夫,讓工作室的程素給楚歡顏買了一些女人的生活用品和一些換洗內外衣物備好了放在家裡。

  洗澡的時候,她站在盥洗台面前的鏡子前,手滑下去,覆在平坦的小肚子上。

  現在,才有機會和時間好好整理,關於自己懷孕的這件事。

  除了那天暈倒,之後,也沒什麼早孕反應,幾乎讓她無法察覺自己真的懷孕了這件事。

  這孩子,來得實在也太不及時。

  很久之後楚歡顏才收斂了心情,換好衣服,走出臥室,好好打量了一下屋子。

  這是個兩層獨棟別墅,獨門獨院,外面有獨立式的私人花園庭院和車庫。

  裝修是北歐清簡風,黑白灰藍四色為主要色調。

  不過一看,就知道喬斯年基本不住在這裡,屋子裡沒什麼人氣。

  她也清楚,這兒,只怕也不過是喬斯年其中一個房產。

  「這裡裝修後空置了好幾年,甲醛什麼的,應該都還好。不會影響寶寶。」

  她正隨便看著,聲音從樓下飄來。喬斯年穿著一身家居服,胸前套著個圍裙,站在開放式廚房的大理石料理台邊,好像正切著什麼,看見她醒了,到處張望著,開口說道。

  她沒從見過這個樣子的大神,呆了片刻:「大神,你在幹什麼?」

  「外面的飯菜不夠營養,還是自己在家做,比較乾淨新鮮,適合你現在的身體。時間太短,也請不到合適又放心的家政,乾脆自己試試。」

  「你……會做飯?」記得她在工作室的時候,大神還讓她下過廚呢,顯然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照著食譜,不算太難。還有,程素也教了我一些。」喬斯年看一眼社料理台上放著的iPad,上面應該就是食譜,旁邊已經放了幾盤做好的菜,還冒著熱氣。

  她走下樓,定睛一看,忍俊不禁。

  西紅柿炒雞蛋,青椒炒雞蛋,雞蛋絲瓜湯,煎荷包蛋……

  全蛋餐。

  喬斯年看到她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我暫時只會做這個。畢竟,雞蛋簡單點。」

  「沒事。」楚歡顏坐在料理台旁邊,拿起一雙筷子,夾了一筷西紅柿炒雞蛋,放進嘴巴里。

  說實話,肚子還真是餓了。

  沒一下子,卻吐了出來。

  「怎麼樣?不好吃?」喬斯年忙給她遞面紙。

  她擦了把嘴角,不得不說:「稍微咸了一點。」

  喬斯年試了一口,面色馬上一緊。這哪裡是咸一點?只差沒把整個鹽盒子丟進去。

  「沒事,再嘗嘗這個。」楚歡顏又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雞蛋絲瓜湯,呷了呷,表情一言難盡。

  「這個也不行?」

  「……這個,我猜,你是不是把糖當成了鹽?」

  喬斯年深吸口氣,見她還要去試別的,將她手腕一捉:「算了,我們去外面吃吧。」

  「沒事,將就將就還是能吃的。」

  「等我練熟了再說吧。」他堅持。脫下圍裙去洗手。

  看來短短兩三天,還是沒法練就好廚藝的。她現在是兩個人,吃壞了怎麼是好。

  楚歡顏見他執意,也就點點頭。

  ——

  喬斯年選了附近的一家中式大酒樓。

  說是附近,其實也算是京城中心最奢華的中餐廳之一了。

  酒樓是明清建築外觀,裡面也是富麗堂皇的古典裝潢,還有內置的小橋流水、江南庭院,空氣里瀰漫著現場彈唱的曼妙輕柔古典樂,讓客人能一邊享受美食一邊欣賞美景。

  一樓是開放式座位,二樓以上則是獨立包廂,每個包廂的名字也都是古色古香。

  雖然楚歡顏說兩個人吃頓便飯而已,用不著那麼勞師動眾,他怕一樓人多,吵到楚歡顏,還是特意跟服務員提出去二樓的雅座包廂。

  服務員卻猶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先生,樓上的包廂都是需要提前預定的。」

  「現在訂不行嗎?」

  「不好意思,不行的。」

  楚歡顏忙說:「算了,在一樓吃是一樣的。」

  喬斯年聽她這麼說,也就沒再說什麼,和她揀了個靠窗的稍顯安靜的位置。

  落座後,喬斯年點了四個菜,一個湯,都是開胃清爽的菜款。

  服務生給兩人先倒了兩杯茶,喬斯年瞥一眼是普洱,拿走了楚歡顏眼皮底下的,吩咐:「請給這位小姐拿杯鮮榨果汁。還有,請跟廚房那邊說一聲,菜少油少鹽。」

  「好的。」服務生拿著菜單正要離開。

  楚歡顏見服務生下去了,沖他眨了下睫:「你好像比我更緊張。」

  「那當然。」他脫口而出,又似乎覺得這話有些不妥,補充:「你肚子裡,是我的堂弟或者堂妹。」

  一聽這話,楚歡顏心情莫名又黯了一下,喬斯年自知不該多說什麼,幸好,這時服務生端了果汁上來,他拿到她面前,給她連吸管都插好。

  「不用伺候我。弄得我好像是皇太后似的。」楚歡顏忍俊不禁。

  「你這是在罵我是太監?」喬斯年眼皮子一掀。

  「……」

  兩人說著,菜上來了,喬斯年拿起筷子:「吃吧。」

  楚歡顏也沒講客氣,開始大快朵頤。

  兩人正吃到一半,只聽不遠處傳來腳步聲,伴著服務人員的恭敬聲音飄來:

  「請這邊走,顧先生,蘇小姐。」

  她夾著菜的手在半空中一滯,循聲望過去。

  一男一女,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

  是顧靳梟和蘇柔。

  顧靳梟似乎覺察到有人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望過來,看見楚歡顏和喬斯年坐在靠窗邊的位置,腳步一頓。

  蘇柔見他停下來,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看到了兩人,一怔。

  三天前,就知道楚歡顏被斯年少爺保釋了,也曾有媒體去問過警局為什麼嫌疑犯突然間能獲保釋,警局那邊並沒多說什麼,只說是顧家的長孫少爺出面做擔保人。

  冤家路窄,今天竟正好在餐廳遇到了。

  本該是階下囚,一身嫌疑還沒洗刷,現在卻還能和顧家的孫少爺在這裡談笑風生吃飯…

  蘇柔唇邊不禁滲出一絲涼意,扭過臉,只當沒看見,纖臂抬起,挽住了身側男人的手臂,撒嬌:「靳梟哥哥,樓下人太多了,不如我們去樓上包廂吃吧?」

  顧靳梟眸光一轉,望向服務生。

  顯然兩人之前並沒預約,然而服務員卻立刻點頭,連問都沒多問一句:「當然可以。請兩位這邊來。」

  兩人在服務員的引領下,朝旋轉樓梯那邊走去,不一會兒,背影消失在拐角處。

  「我讓律師對警局那邊說,暫時不要把你懷孕的事情對外公布,所以蘇家那邊應該也不知道。」喬斯年望向他。

  她也料到了,若蘇柔知道她懷孕的事,只怕剛才看她的目光會更加怨恨吧。

  「歡顏,要不我上樓去找二叔——」

  「吃飯吧。都快涼了。」喬斯年話音還沒落,楚歡顏已起拿起了筷子,表情淡淡的,無波無瀾,仿佛沒有經歷任何干擾。

  一頓飯快吃完,離開前,她站起身:「我先去上個洗手間。」

  在服務員的指引下,她踏著地毯,走到一樓走廊盡頭,推開女洗手間的門,剛進去,一隻手抵住門,將她摁在牆上,反手砰的一下,關上門,反鎖上。

  她倒吸口涼氣,變了臉:「顧靳梟,你想幹什麼?」

  他居然跑到了一樓的女洗手間,看來是早就埋伏在這裡了!面前男人,俊美的臉上鋪著一層寒霜,生生能看得人遍體生寒,兩隻手撐在牆壁上,將她困在中間:「你又在幹什麼。」

  她眸子中冷意畢現,當然知道他質問的涵義。

  他在不悅她和喬斯年在一起。

  這幾天她住在喬斯年那兒的事,他也一定清楚。

  他懶得保釋她,連別人保釋她,都不行?

  她用力推開他,想去拽洗手間的門閂,卻又被他一把拖回來。

  她能感覺他的力氣沒有以前那麼大,似乎收斂著,並不敢太猛烈,也明白他的顧忌什麼。

  只是現在這種境況,他的溫柔反倒更令她覺得好笑:「我警告你,放開我,不然我就大喊,餐廳的人看見堂堂顧家二爺進了女洗手間,會以為你是個變態色狼,你就等著上明天的頭條吧!」

  「謝謝提醒。」他冷冷一笑,手掌往上滑去,捂住她的嘴,身軀不由往前更傾近幾寸,將她幾乎包裹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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