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指腹為婚的娃娃親
早知道莫默的家庭肯定不一般，現在，更加能確定了。
蔣家家境不凡，在商圈的地位也並不比顧氏集團低，能與蔣家結姻親，莫默的家庭也絕對不容小覷。
更沒想到的是，楚悅竟然臉皮厚到找上門來跟莫默談判，希望莫默這個「正室」退出……
楚歡顏皺了皺眉。
而莫默顯然從來沒有應付過這樣的情況，本來平時就膽兒小，此刻更是一句話都吭哧不出來。
楚悅看她這樣子，更是氣焰張狂，說話亦更不留情面：「霆軒和我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對我很好，我要什麼就給我什麼，帶我出席各種場合。你呢，有這種待遇嗎？瞧你這乳臭未乾的樣子，霆軒帶你出去也是丟人。」
莫默終於吭了一聲，證明自己還活著：「……他對很多女人都是這樣。不止對你一個人。」
楚悅臉色一變，挑眸狠道：「那又怎麼樣？起碼他是疼我的，可他對你呢？他要是對你但凡有那麼一點重視，這些年在外面也不會有那麼多女人，現在更不會跟我在一起。你占著他身邊未婚妻的位置，也不覺得害臊嗎？」
「害臊的不應該是莫默，而是你。」
冷冷女聲飄來，打破楚悅和莫默之間的僵持。
楚悅驚訝地看向楚歡顏走過來，莫默也一怔，然後走上前，正要開口，楚歡顏一抬手，示意稍等，轉頭深深凝住楚悅：
「連你這種纏著人家未婚夫不放的騷狐狸都不害臊，人家好端端清清白白的幹嘛害臊？還有，糾正一下你，你要什麼，蔣霆軒就給你什麼，帶你出席各種場合，並不是因為蔣霆軒重視你疼你，而是你收了錢，總要為人家工作。最後，蔣霆軒不是炒了你，不再雇用你嗎？怎麼又冒出來了？最後垂死掙扎？死活不甘心？還是蔣霆軒給的錢太少沒談攏？」
「你——」楚悅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你什麼你？如果我是你，就快點滾，你好歹也在這裡讀過書，不想讓你的同學和學弟學妹們知道有個校友畢業後，不好生工作，跑去當高級交際花了吧？」楚歡顏撂下狠話。
楚悅就是瞅著莫默內向膽小才敢過來，自然也不想鬧大事兒，一聽楚歡顏這話，臉色從紅到紫，又褪成了雪白：「楚歡顏，你為什麼處處都要針對我？！我跟別人說話，你插什麼嘴？！我做任何事你都要來破壞是不是？！那晚你讓蔣少不用我就算了，現在還多管閒事是什麼意思！」
楚歡顏毫不留情：「不是我針對你，是你自個兒非要撞到我眼皮子下面。再說了，瞧你做的這噁心事，但凡有正常三觀的人類都得針對你！還有，我不是多管閒事，莫默是我好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欺負她，就是在打我臉，楚悅，你信不信再多留一秒，我馬上告訴全校師生你現在在做什麼！？到時可得買個大的臉盆接著唾沫星子！」
楚悅辯不過楚歡顏，最終狠狠哼了一聲：「好——你個臭丫頭，走著瞧！」調頭便離開了。
「歡顏。」莫默從驚詫中回過神，抬頭望向楚歡顏。
楚歡顏知道她想問什麼，也不好瞞什麼了：「我認識蔣霆軒。前幾天也遇到過蔣霆軒帶著她出席晚宴。其實……楚悅是我姐姐。」
莫默一訝，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不好意思。我為楚悅對你的傷害道歉。」儘管她與楚家情分已盡，但自己與楚悅過去的姐妹關係還是無法抹去，在情在理，還是要對莫默抱歉一聲。
莫默趕緊搖頭：「不關你的事。再說，我還應該謝謝你，謝謝你剛才為我出頭。」
雖然是姐妹，可楚悅是楚悅，歡顏是歡顏。她還是分的清楚的。
而且，莫默與楚歡顏的交往中，也清楚歡顏與家裡的關係並不好，甚至連基本的走動都沒有，這個楚悅在在外面做什麼，歡顏指不定根本就不知道，更不可能控制。
楚歡顏見她憨直天真的樣子，嘆了口氣，抱著老母親的心態搖搖頭：「要是我沒出來找你呢？你準備就這麼由著她示威？記住，以後要是她或者其他女人敢上門這麼騷擾你，腰板兒挺直一點兒，直接懟回去，你又不是沒底氣！沒底氣的是她們！」
莫默臉蛋紅了一紅，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可每次想懟，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麼說…舌頭就跟打了結似的。再說了，被她說幾句又不掉塊肉，就由她說罷，說完了，她自然就會走了。」
楚歡顏又嘆息了一聲。性子不是一天能改的，又一抬眸：「蔣霆軒真的是你未婚夫？」
都到這份兒上了，莫默還能說不是麼，只能坦白：「嗯，是我們兩家大人訂下來的。那會兒，我還在我媽肚子裡。他也才上幼兒園。」
楚歡顏訝異又好奇：「敢情還是指腹為婚的娃娃親？這年頭還真有這種事？」
莫默用無聲代替了回答。
「那你呢，願意嗎？」蔣霆軒那萬花叢中走的貨，她怎麼看，也配不上純潔無瑕的小花骨朵一樣的莫默。
「大人訂下的，還能不聽嗎。」莫默一臉懵逼地望住楚歡顏，一臉乖寶寶的錯愕模樣。
楚歡顏說不出話。
遇到莫默，才知道，大家閨秀千金小姐不全都是顧小薇那種刁鑽高傲、無法無天的人。
也可能走另一種極端，便是莫默這樣只怕是被家庭保護得太好，不諳世事，單純無邪，乖巧善良又不懂應付外界邪惡的人。
「先不說聽話不聽話。你自己怎麼想的，喜歡那人嗎？」她換了個問話方式。
「喜歡……？」莫默輕微蹙了蹙秀氣的眉，似乎從沒研究過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誒。反正從小，爺爺、爸爸和哥哥他們都說蔣霆軒會是我未來的丈夫，終有一天會代替他們照顧我的下半生，爺爺他們很疼我寵我，從沒騙過我，更不會害我，所以，我也信他們。」
這話不是裝，看得出，是真心。
這個莫默，雖然已經是大一學生了，還是情竇未開。就跟小學生似的。
不，指不定在情情愛愛上，還不如小學生。
莫默見她沒說話，小心翼翼地主動開口：「對了，你怎麼會認識蔣霆軒，你和他……好像還挺熟的？」
莫默雖然在人情世故上單純，但單純並不是蠢，蔣霆軒是什麼人？京城上流圈赫赫有名的公子哥兒，等閒人能熟識麼？
而且歡顏還能讓蔣霆軒不再僱傭楚悅，表示在蔣霆軒心目中分量不輕啊。
楚歡顏生怕莫默誤會了：「我跟你這個未婚夫可沒什麼啊。你這未婚夫，正常女人可消受不起。」
這話好像在說莫默不正常，又趕緊噤聲。
莫默倒沒介意：「那他怎麼會因為你不用你姐姐了？聽你剛才的話，他對你挺看重的。」
楚歡顏唇一扯，那是因為蔣霆軒現在得喊自己一聲「嫂子」……
可這話自然不好說。
「……我在的漫世界不是被顧氏集團收購了嗎？顧氏集團偶爾舉辦一些宴會，會讓我去參加，在宴會上認識蔣霆軒的……可能我現在好歹是顧氏集團旗下漫世界的台柱子，被上面也算器重，所以你這個未婚夫，對我也算是給幾分面子吧。」
莫默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作為蔣霆軒的未婚妻，她當然也知道蔣霆軒與顧氏二爺顧靳梟關係匪淺，的確也經常出席顧家的一些宴會，在宴會上，與歡顏認識了，不足為奇。
顧氏看重歡顏，蔣霆軒與顧靳梟關係那麼好，對顧靳梟旗下的重點人才給幾分面子，也不算意外。
不過，真的能給面子給到直接炒掉楚悅？
歡顏即便是顧氏現今旗下的漫畫台柱子，說到底，也只是個員工。面子真能有這麼大？
蔣霆軒看的到底是歡顏作為顧氏重點員工的面子，還是別的面子……？
顧靳梟……
歡顏……
以前莫默一直好奇歡顏身後的背景和那個神秘男人，此刻，這兩個名字，無端端聯在了一起。
但，歡顏既然這麼說，她也沒多問什麼了。
莫默就是這點好，心思純淨澄澈地像一面鏡子，親近的人說的話，不會多心。
楚歡顏鬆了口氣，又不知怎麼，楚悅這一來，心裡像石頭丟進了湖水裡，有些起伏不安，提醒：「楚悅不是什麼善茬，既然找了你一次沒成，我估計就這幾天，只怕還會來找你。你防著點。要是她再來找你，直接把她罵回去。」
說是這麼說，卻也知道，依莫默的性子，罵人估計是不可能的，又說：「算了，這兩天我留在你宿舍，陪你。」
萬一楚悅又來了，她也能幫莫默迎戰。
莫默抬眸：「你要留在宿舍陪我？」
「怎麼，不歡迎？」楚歡顏眨巴了一下睫毛。
當然不是不歡迎。只是上次歡顏留在宿舍幾天，莫默就感覺她是和背後那神秘男人吵架，後來一大卡車的保加利亞空運玫瑰送過來，更是證明了她的這個猜測。
歡顏身後有個地位不低，權勢不小的神秘男人，在莫默看來，已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這一次……
不會是又和那位吵架了吧？才藉機再次逃離吧？
「歡顏，你不是把宿舍這兒當避難所了吧？」莫默弱弱說。
「避難所？」楚歡顏一時沒明白。
「……你是不是又和誰在賭氣，才留在宿舍不想回去？」
楚歡顏一愣，心裡就跟被什麼撞了一下。
賭氣？
不會吧。
她和他，有什麼好賭氣的？
不過，那晚商宴後，兩人的關係好像……真的起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不。
他那邊倒一切正常。
是她。
她對他似乎有種刻意的冷落與避忌。
那天他親自開車送她回檀香苑後，盯著因為大姨媽疲倦虛弱的她上床，見她似乎越疼越厲害，本來打算打電話給岳輕舟代為料理商宴上的事，她卻調轉了身，背對著他，讓他先走，說想安靜睡覺，他才囑咐了泉嫂幾句，趕回酒店了。
接下去好幾天，因為亞洲第一高樓剛啟動，集團那邊事情太多，他沒時間過來，不過偶爾會發微信和打電話過來。
她每次都沒回復，電話也沒怎麼接。
這樣，算是在與他冷戰嗎？
可她為什麼要和他賭這口氣……？
就因為他與她結婚，強制將她放在身邊不准她離開，卻不肯曝光她的身份，讓她見不得光？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讓她後背一涼，用力晃了下腦袋才沉靜下去。
她幾時變得這麼在意與他的關係，這麼希望正大光明當他的妻子了？
不可能。
她等著與他離婚的心，一直沒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