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同住一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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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池貝兒沒道理停不下來,分明是故意的。

  故意摔傷自己來冤枉自己?

  這苦肉計,還真挺捨得用!

  傭人見狀,也來不及多說,先將池貝兒攙扶到了客廳。

  秦如儀早聽到了動靜,看見池貝兒腳踝腫得高高,滿臉眼淚地被扶過來,也是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

  女傭匯報:「池小姐從台階上摔下來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摔跤?」秦如儀問。

  池貝兒餘光瞥一眼身後跟上來的楚歡顏,淚眼盈盈,無盡委屈,欲言又止:「……是我自己不小心,也不能全怪二少奶奶。」

  秦如儀一頓,池貝兒的意思,是楚歡顏害她摔跤了?不禁望向楚歡顏。

  楚歡顏好笑:「我不知道池小姐為什麼會故意摔跤卻推到我身上。」

  「是的,不怪你,行了嗎?我說了。是我不小心。」池貝兒並沒窮追猛打,反而以退為進,梨花帶雨地默默揉著腳踝。

  喲,道行長進了不少啊。楚歡顏眯了眯眼睛。

  這麼一說,大家只更會認為是自己推倒了她。

  畢竟,在顧家上下的眼裡,兩人現在可是情敵。

  看見老公以前的未婚妻上門,她這個正宮少奶奶不順眼,一氣之下動了手,也不奇怪。

  秦如儀看著池貝兒疼得小臉扭曲的模樣,暫時也不好多去問到底怎麼回事,吩咐用人去把藥箱拿過來,給吃池貝兒上藥。

  開車送池貝兒來的池家司機,聽說小姐在顧家摔傷了,也是一驚,趕緊下了車,跑進了別墅。

  上完藥,池貝兒臉色仍舊沒有好轉,眼看著腳踝處越腫越大,幾乎有些觸目驚心,之前還能在女傭的攙扶下走幾步路,這會兒連站起來都有點難了。

  秦如儀只得讓傭人打電話請顧家的家庭醫生羅醫生過來。

  不一會兒,羅醫生趕過來,給池貝兒查看了一下傷情,又上了一遍藥,最後用紗布包紮好,才起身。

  秦如儀問道:「羅醫生,怎麼樣。」

  「不妨,就是軟組織受傷,肌肉拉扯傷,沒傷到骨頭。」

  「那怎麼疼得這麼厲害,路都走不了?」秦如儀望一眼沙發上的池貝兒。

  「照理說只是扭傷,不至於這樣……可能是有的人對於疼痛的敏感度比較高吧。」

  一旁,楚歡顏不禁看向池貝兒,什麼疼痛敏感度高,就是裝出來的。

  秦如儀又問道:「那應該沒事吧?」

  就算再不喜歡池貝兒,池貝兒總歸是在顧家受傷的。

  羅醫生應道:「沒什麼事。不過為了儘快恢復,從這一刻起最好臥床休息,這兩天行動可能受限制,需要人服侍,洗漱時傷口最好也不要沾水,稍微要精心點照顧。」

  秦如儀哦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一直站在池貝兒身邊的池家司機已說:「唉,老爺子剛好去了瀛湖,連家裡的芳嬸和慧姨都帶走了,這會兒家裡空蕩蕩的,也沒個貼心人照顧小姐……」

  「沒事的強叔。羅醫生也說了,小傷。幾天而已,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池貝兒咬咬唇。

  強叔卻說:「哪是什么小傷,傷筋動骨一百天呢,就算這次沒傷到筋骨,起碼也得個大半月才能完全好吧?小姐一個還沒出嫁的女孩子家,萬一沒調養好,以後有什麼後遺症,我可怎麼跟老爺子還有您父母交代啊?再說,傷到腳,不能動,多不方便啊,您怎麼照顧自己?」

  秦如儀聽到池家主僕的低聲對話,眼色微沉,似乎明白了兩人的意思。

  果不其然,池家司機一掉頭,朝秦如儀懇求道:「顧太太,您看我家貝兒小姐傷成這個樣子,我家老爺子這段日子又不在京城,家裡幾個從小照顧小姐的老傭人也都帶去了,她一個人在家也不方便,看這幾天能不能暫時打攪了,住在顧家?我打個電話讓芳嬸回來,到時候,再把小姐接回去?」

  池貝兒雖沒說什麼,卻眼巴巴看著秦如儀。

  楚歡顏唇邊也沁出無聲的笑。池家司機剛剛一進來,就俯下身,被池貝兒拉著嘀咕了半天,原來是有這種打算。

  這話都說出來了,秦如儀也不好拒絕。畢竟池貝兒是在顧家受傷的,還暗示是楚歡顏推倒自己的,再加上池家與顧家的交情,不管是於情還是於理,她身為顧家女主人,總不能將受傷的池貝兒趕出去,猶豫了好幾秒,終於說:「行。那就在顧家住幾天吧。」說著,讓女傭去收拾客房。

  池貝兒目的達成,剛才還疼得慘白的小臉浮現出一縷不合時宜的振奮潮紅:「謝謝秦阿姨了。那這幾天,就打擾您了……」

  「不用。無論怎樣,你都是在顧家摔傷的。總不能讓外人說我們顧家連這麼點責任都不負。」秦如儀聲音淡淡。

  女傭收拾好客房,便與池家司機強叔合力將池貝兒攙扶了上去。

  下樓後,強叔對著秦如儀道謝一番,也告辭了。

  一樓客廳內,人去樓空,總算安靜下來。

  楚歡顏看一樣沙發中央坐著的秦如儀,主動開口:「顧太太不會真認為是我推倒池貝兒的吧。」

  秦如儀幽幽看她一眼:「我活了這麼大歲數,還不至於被池貝兒這麼個丫頭片子那點伎倆唬住。」

  只沒想到,這個池貝兒,為了與兒子重新在一起,這種苦肉計都做得出來。

  在顧家大宅弄傷自己,還故意留下來養傷。

  這裡是顧家大宅,顧靳梟不管怎麼樣都會回來。

  只要她人在這裡,總能見著他,朝夕相對的,也總有機會。

  這心思,還真是深得很。

  楚歡顏舒了口氣,知道秦如儀心眼兒清楚得很,又不禁道:「既然您知道池貝兒不懷好意,為什麼答應她留在這裡養傷,其實,可以隨便找個理由送她回去的。」

  不是說池家沒人照顧麼?那就替她找十個八個護工跟回去啊,看她還有什麼理由好找。

  秦如儀沉了沉眸色:「她始終在顧家受傷,又說是你這個顧家少奶奶推倒了她,要是再不管她,讓她這麼回去,不是讓池家那邊記恨咱們,讓顧家和池家傷了情分麼,公公那邊知道了,肯定也會說我。到時池家再對外一放話,我們顧家更是沒了顏面。既然她想留下來養傷,就讓她留吧。住到沒趣,不用我說,她自己也會走。」

  這恐怕就是上流社會的規矩吧。不管做什麼,總要顧忌點人情面子。

  況且,秦如儀是正正經經的大家閨秀出身,讓她像潑婦罵街一樣舉著掃帚趕走池貝兒,恐怕是做不到的。

  楚歡顏搖頭:「便宜了池貝兒。腿傷了,心裡卻滋潤著呢。」

  「滋潤不了。」秦如儀哪能讓池貝兒高興,斷然吐出:「從明天開始,你和老二回大宅住。池貝兒住幾天,你們就在顧家住幾天。」

  「啊?」她一訝,委婉拒絕:「其實,池貝兒賴在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想要親近二爺。這幾天只要二爺不回來,她住著沒意思,自然就會走了。要是讓二爺回來,那不是反倒正中了她的下懷,讓她更得意了?還有我……就更沒必要過來了吧。」

  她才不想和池貝兒同住在一個屋檐下,而且還好幾天。

  秦如儀還偏偏就是想讓池貝兒親眼看看老二和楚歡顏在一起的場面,這樣,池貝兒自己都覺得沒趣。

  再說了,池貝兒這女人一住進來,老二和楚歡顏反倒要躲著?這像什麼話?

  她這輩子的對敵法則,只有正面迎戰,從來沒有側面迴避過。

  還有,這次池貝兒就算沒見著老二,只怕也不會死心,下次又得想別的法子貼上來。

  還不如趁這次機會,徹底打消她的心思。

  想著,她一挑眉:「你兩平時在外面的小家怎麼樣風流快活,我管不著。就回來住這麼幾天也不願意嗎?真忍心就看著我這幾天一個人對著那女人?」

  楚歡顏一口口水差點沒噎死自己,秦如儀這算是……撒嬌嗎?

  訕訕回了一句:「……也沒怎麼風流快活……」

  「行了。就這麼定了。我稍後會再跟老二說一聲。」秦如儀一錘定音。

  臥槽。這對母子,說不是親生的也沒人信,一樣的專制,完全就不給人拒絕的機會。

  楚歡顏心底哀嚎了一聲。

  ……

  回到檀香苑,已快晚上十點了。

  楚歡顏揉了揉熱情迎接自己的BoBo的大毛頭,推門進了臥室,看見顧靳梟已經來了,剛沐浴過,工作一天的疲乏已盡數洗淨,換了身寬鬆的睡袍,腰帶松垮垮系在窄腰一側,正在看財經新聞。

  經過他的時候,又不自覺瞥一眼他小臂。

  紗布已拆掉,除了一道淡淡的疤痕印,已經完全痊癒了。

  他眸光一閃,注意到她在看自己的小臂,陡然一抬手,將她手腕一捉,拉坐在腿上:「近點。看得更清楚。」

  她見自己偷看他小臂被發覺了,目光避了一下:「什麼啊。我就隨便看一眼。」

  「早就好了。我已經說過,小傷。」顧靳梟也沒揭穿她,只將她手拖起來,拉到自己小臂那處傷疤上,捉著她的食指,貼住那道淡淡的疤痕,輕輕摩挲。

  她本想抽開手,一挨到那道疤痕,心裡止不住猛地一跳,仿佛中了蠱一般,竟由他帶著,撫摸著那道痕跡。

  新長好的肉,因為增生,稍微有點凸起。不敢太用力地摸。生怕弄疼了早就好的傷疤。

  他似是察覺到腿上丫頭的敏感心思,故意捏重了她的指腹,壓沉了嗓音:「可以用力點。」

  她呼吸一凝,竟是也順著他的意思,繼續用力撫著。

  每次這種時候,她對他才會言聽計從,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只有敬畏。因為他的傷,是為了緝拿毒販受的。

  這個在某些時候對她「變態」的顧禽獸,竟也是個保障了公眾安全的英雄……

  半會兒,才聽他聲音響起:「媽派司機送你回來的?」

  她這才抽回手,又望向他:「嗯。……你都知道了?」

  「媽剛剛跟我打過電話了。」

  「池貝兒在你家摔傷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他點頭:「她說是你推的。」

  「你信麼?」楚歡顏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些緊張。

  「信不信又有什麼關係。」

  她疑惑地看著他。

  他捉起她下巴輕晃了下:「你是顧家少奶奶。不管做了什麼,沒人會找你麻煩,也沒人敢質問你。」

  她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說,別說她沒做,就算是她推了池貝兒,也不需要對任何人解釋……並且,他也會毫無意外地站在自己前面。

  心思忽的亂了一下,她恢復容色:「那,你媽媽讓我們明天回顧家住,你也知道了?」

  「嗯。」

  「……你也答應了?」

  「嗯。」

  「你幹嘛不拒絕啊?池貝兒現在住在你家,你帶我回去住幹什麼啊?」楚歡顏本來還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指望他會拒絕秦如儀。

  「為什麼要拒絕?這是媽第一次主動邀請你回家住。」他將袖口悠然放下。

  她啞然,半晌才說:「你搞錯重點了……我現在是說池貝兒住在你家!我和你也搬回去住,跟她朝夕相對……這像什麼樣?你也不尷尬?」

  「我沒覺得尷尬。」他基本早出晚歸,一整天不在家,就算住在顧家,也不一定能和池貝兒碰上面。有什麼好尷尬?

  尷尬的是她。

  是她不想和他的前任相處。

  他見她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捏了捏她彈性十足、很好捏的臉蛋肉:「顧家那麼大。客房離主臥距離很遠。再說,她摔傷了腿,不能怎麼動。你也不一定能時刻看到她。」

  她扒開他的手,他當然說得輕巧。

  他這位前任未婚妻沒事兒可不會誣陷他,只會找她的茬。卻也不好再拒絕了,只說:「那我這幾天把BoBo也要帶過去。」

  他們這幾天不在檀香苑,雖然有泉嫂,但這陣子,基本都是她親力親為給BoBo餵食、遛狗、把屎把尿,BoBo和她剛相處出一些感情,越來越親近,丟下幾天,總不大放心,留BoBo一個汪,肯定也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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