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太爽了
果然，無事不登三寶殿。
楚歡顏好奇：「我能有什麼事可以幫你？」
「其實這樣，我有個……朋友，最近這幾年一直在國外，最近呢，我聽小道消息，他過幾個月好像要回國了，只是不確定到底具體是什麼時候，更不知道是哪趟航班……但表哥和他很熟，肯定是知道的，你能不能幫我去套套表哥的話，問問？」
「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問你表哥？」
洛清瑤訕訕：「表哥不肯跟我說啊。」
楚歡顏腦子一閃，驀的想起那天在遊艇上蔣霆軒的話，心中一跳，明白了什麼：「你說的那個朋友，不會是你……你之前追求的那個——男人吧？」洛清瑤既然找了楚歡顏，也不怕被她知道，頓了一頓，點點頭：「是的。」
楚歡顏小心翼翼問：「那個男人……真的是你……叔叔？」
問完這話，有些後悔，生怕阿洛像那天在遊艇上那樣被蔣霆軒挑起這事當庭失態。
幸好，洛清瑤今天的情緒倒還平靜：「他……的確是我爸爸的弟弟。」
楚歡顏倒吸口涼氣，這個阿洛，外表火辣，作風也這麼大膽，居然真的玩德國骨科這種不倫戀？
難怪蔣霆軒說當年阿洛這事鬧得他們圈子中沸沸揚揚。
也難怪顧靳梟不肯告訴阿洛那男人回來的具體消息。
這種事，任何家人都會極力反對的。
更何況顧家這種重視顏面又有軍方背景的世家大族。
阿洛雖然不算是顧家人，但也算是顧家的表親，顧靳梟怎麼允許家族中有親戚亂倫？
「不過，他和我並沒血緣關係。」洛清瑤又補充了一句。
楚歡顏沒弄明白：「啊？」
「總之，我們雖然是叔侄關係，但並沒血緣關係。這事兒，外人都不知道，小表嫂，我是把你當成自家人，才跟你說的。你可千萬別對外面人說。」
楚歡顏一顆心稍微回了原地。
不過，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也好不到哪裡去，名分上還是叔侄，會引人非議啊。
洛清瑤繼續眼巴巴看著她：「……小表嫂，除了你，我真不知道找誰了。求求你了，很簡單的，我只想知道他具體是哪天回來，待多久。」
看來阿洛對那個男人執念頗深，到現在還沒忘記。
而那男人似乎在刻意躲著她，阿洛生怕他一聲不吭回來又悄悄走掉，畢竟也不可能每天24小時盯著。
楚歡顏看看阿洛期待的眼神，覺得自己接了個燙手山芋，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你表哥也不一定會告訴我。」
「沒關係，只要表嫂幫我試試，成不成再說！」洛清瑤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小表嫂一開口，表哥一定會說的。
「……那我有機會的時候，試試。」楚歡顏沒法子，誰叫自己不怎麼會拒絕人。尤其是對著這麼熱情的阿洛。
與此同時，菜上來了。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聊著天。
洛清瑤再沒提自己和那男人的事，只是又問起她最近漫畫工作怎麼樣。
楚歡顏也一一回著。
聊著，洛清瑤記起什麼，隨口問：「對了，那天我聽你和表哥打電話說最近經常被網上黑子攻擊，還有個微博小號專門黑你麼，最近怎麼樣了？」
「還不是老樣子。沒消停。」楚歡顏順口道，又將今天被林雅菲粉絲圍攻的事兒順道提了一下。
「造謠成本真是越來越低了，那些網友也是腦殘吧？都沒看過你，隨便聽人掰扯說你顏值低，見不得光，也都跟風信了？」洛清瑤義憤填膺。
「無所謂，我是畫漫畫的，又不是選美的，顏值高低對我沒什麼影響。」
說是這麼說，可哪個女人被人一天到晚被人暗中指指點點說長得醜？
洛清瑤秀眉沒有鬆弛，反倒越發緊扎。
敢欺負小表嫂，就是不給她面子。
何況小表嫂還剛答應了幫她，禮尚往來，怎麼著，她也得幫回小表嫂一把，出出氣。
*
吃完飯，洛清瑤開車把楚歡顏到回檀香苑門口就離開了。
公寓裡，今晚顧靳梟沒來，泉嫂說集團今晚有場跨國視頻會議需要二爺主持，因為時差緣故很晚才結束，就不來了。
今天沒法幫阿洛。
只能等顧靳梟來這裡的時候，再問了。
第二天傍晚，楚歡顏剛放學，走出京大，便看見阿洛又開車私家小車來了。
她以為阿洛是心急來問結果的，上前正要跟她說昨晚顧靳梟沒來檀香苑，洛清瑤卻似乎不是為了這事而來，將她手臂一捉：「表嫂，上車吧。」
「……去哪？」楚歡顏糊裡糊塗被她拖上車。
「先去給你買衣服~」
楚歡顏懵逼：「幹嘛突然買衣服啊？我衣服多著呢。」
顧靳梟給她置的一柜子衣服，大部分連標籤都還沒撕呢。
「哎唷，聽我的~走啦！」
……
半個小時後，車子在城內最高級的百貨商場停下。
洛清瑤是商場高級會員，駕輕就熟地牽著楚歡顏，直奔三樓女裝部。
到了一個以少淑裝聞名的國際品牌專櫃，洛清瑤挑了件適合楚歡顏身材和膚色的天藍色連衣裙，硬是推著她進了更衣間。
待楚歡顏換上連衣裙，走出更衣間，洛清瑤哇一聲，雙眸熠熠發亮，立刻說：「就這件。太好看了，小仙女似的，真適合你的氣質！」
又拿出一張卡遞給櫃姐：「再為這位小姐配一雙同款鞋子。」
「阿洛，你到底搞什麼鬼？」楚歡顏看著櫃姐的背影，徹底懵圈。
「聽我的准沒錯，就這件，別脫。」洛清瑤眨巴眼睛，等櫃姐將同款鞋子拿來，讓楚歡顏換上，拉著她離開商場。
回到車子上，洛清瑤正要發動，楚歡顏拽住她：「這又是去哪裡？」
「哎唷，小表嫂，你還怕我把你綁架了？跟我來就是了。」洛清瑤趁她不注意，將她馬尾一松，披散下來，扒拉了一下，嘖嘖感嘆：「果然是年輕貌美，怎麼打理都好看~」
楚歡顏哭笑不得，還沒來得及說話，洛清瑤又從自己的化妝袋裡掏出粉餅盒和唇膏，在她臉上搗鼓起來，一邊還提醒著：「哎哎，別動，小表嫂，快好了。」
楚歡顏無語，只能任由她鬧騰，待搞定，洛清瑤才一踩油門，車子背離商場而去。
不多時，車子在漫畫會展中心的大門口停下。
楚歡顏一疑，來這裡做什麼？
漫畫圈子每季度做漫展或者發布會，都會來這裡。
也經常免費借給一些圈內畫手辦個人粉絲見面會或者簽售會。
還沒多問什麼，她便被洛清瑤牽著朝裡面走去。
雖已是傍晚，但中心裡仍傳來熱鬧的喧譁聲。
大廳內，楚歡顏看見裡面一群年輕男女生將中央的身影包得嚴嚴實實，正談笑風生。
有的手上還捧著自製的精美小禮物。
透過縫隙，顯出中間影影綽綽的人影——
她一頓，是林雅菲。
顯然，林雅菲正好在漫展中心辦私人粉絲聚會。
不，不是「正好」。
是洛清瑤早知道，特意帶她來的。
楚歡顏吸口氣，看一眼身邊的洛清瑤，剎時明白了她的用意。
「表嫂，我可是在這個林雅菲微博扒拉了半天，才看到她今天下午在這兒有粉絲聚會。就讓她的那些粉絲看看你這個正主兒吧！」洛清瑤狡黠一笑，捉住她的手腕，牽著朝林雅菲那邊走，一邊故意大聲引起旁人注意：
「咦，這個是你雜誌社的同事嗎？也是畫手吧？這是在辦簽售會還是什麼？」
眾人紛紛轉身望過來，目光落在兩個年輕女孩身上，不禁一頓。
那個白襯衣加牛仔褲的年輕女人已是夠惹眼，但身邊那個身穿淺藍色裙衫，烏髮披肩的女孩，更是渾身透著股無形的柔光，有種小女神的味道。
在場的一群粉絲，尤其是幾個沒談過戀愛的小男生，竟是無端端紅了臉。
林雅菲看清楚歡顏來了，也是一訝。
楚歡顏見阿洛都做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順著說：「嗯……是的。是漫世界的同事，」又轉向林雅菲，微微一頷首：「你好。」
林雅菲見她都打了招呼，又有粉絲在場，也也只得乾乾一笑：「你好。你也來了啊。」
洛清瑤適時地接話：「是啊。我是歡顏朋友，我們正在逛街，恰好路過漫展中心，歡顏說帶我進來瞧瞧，沒想到正好遇到她同事。」
林雅菲的粉絲顯然對楚歡顏到底是哪個畫手相當好奇，好奇地嘰嘰咋咋起來：「她和菲lady大大一樣，也是漫世界的畫手？是誰啊？」
「是啊，說不定我還看過她的漫畫呢。」
「菲lady大大，她是哪位畫手啊？不給我們介紹介紹嗎？」
林雅菲臉色微微漲紅，沒吭聲。
洛清瑤已眼眸一挑，笑了一笑：「大家肯定知道她，她最近的連載漫畫在漫圈挺紅的。」
有人反應很快，驚訝：「不會是大宋小紅娘的作者吧？」
「什麼？是幻眸？」
「怎麼可能……幻眸不是……不是長得很醜，到現在都見不得人，連粉絲聚會都從不參加嗎？」
眼前這女孩哪裡丑了？完全就是足可以進娛樂圈的顏值！
在場有好幾個林粉甚至都是今早在楚歡顏微博攻擊過她的人，此刻也都臉色紅一片紫一片，仿佛被當眾打了臉。
還有兩個粉絲禁不住瞥一眼林雅菲，壓低聲音：「……我們說幻眸顏值低長得醜的時候，菲lady也沒說話，像是默認了呢。」
「她和幻眸是一個雜誌社的，怎麼不可能知道幻眸長什麼樣子？」
擺明了就是故意誤導她們這些粉絲去攻擊幻眸吧。
在粉絲對楚歡顏的驚艷和對自己的微詞聲中，林雅菲的臉色就跟豬肝似的，越來越難看。
洛清瑤目的達到，也不多留了，挽住楚歡顏胳膊。
楚歡顏朝林雅菲看一眼：「那就不打擾你和粉絲聚會了，拜拜。」
兩人剛走幾步，只聽後面傳來腳步聲，一個低弱弱的男聲傳來：
「等一下。不好意思。」
楚歡顏停下腳步，只見林雅菲的一個男粉追了過來，不禁一愣：「有什麼事嗎？」
男粉看起來最多上高中，白嫩的臉蛋與她目光對碰上時，紅了一大片：「其實我也看過幻眸大大的大宋小紅娘，能給我簽個名，再和我合個影嗎？」
這話一出，不遠處林雅菲臉色更是烏雲罩頂，牙齒咬緊，這到底是誰的粉絲聚會？！
洛清瑤一派大方，就跟楚歡顏的經紀人兼保鏢似的朝那男生揮揮手：「沒事，來吧來吧！」
男生大喜過望，忙將手機調成自拍模式，過去與楚歡顏拍了好幾張，又拿出準備給林雅菲簽名
其他幾個林粉見狀，也都騷動起來，潮水般涌過來——
「我們也想要簽名。」
這群漫畫迷雖然是林雅菲的粉絲，但也不是只看林雅菲的漫畫。
就跟書迷一樣，喜歡看書的人，就算是某個作家的書迷，也絕不可能只看這一個作者的書。
目前正當紅的大宋小紅娘，大部分人顯然也都看過，甚至正在追。
作者本人到了現場，外表與網上傳言的截然不同，更加引起大部分漫畫迷的興趣！
洛清瑤一臉老鴇似的眉開眼笑：「別急別急，一個個來。我家幻眸是很隨和的。」
楚歡顏無語地瞥一眼阿洛，只得一一滿足這些漫畫迷們的要求。
一時間，林雅菲除了幾個鐵桿粉絲，周圍堡壘一般的粉絲散了大半，顯得空落落的，寂寥不少，襯得一張化了淡妝的臉也更加扭曲。
頂著林雅菲怨毒的眼神，楚歡顏與幾個林粉合影簽名結束，才總算脫身，與洛清瑤離開了漫展中心。
走了好遠，還能依稀聽見幾個林粉的感嘆聲飄來：
「沒想到幻眸真人是個這麼好看的小姐姐，而且人也挺和氣。」
「是啊，我今早還跑到她微博下面去說她搶了雅菲的長約……現在想想，還真的有點兒後悔啊。」
「完了，我覺得我開始粉上幻眸小姐姐了怎麼辦。」更有個年紀小的粉絲仍在花痴地看著楚歡顏的背影。
因為幻眸的突然到來，一群人渾然忘記自己是來參加林雅菲粉絲聚會的，也差點忘記自己是菲lady粉絲的身份，更忘了身後還坐著的咬得下唇瓣快要出血的林雅菲。……
一出大門，洛清瑤重重吐口氣：「哈哈，太爽了，看見林雅菲那張臉沒？自己的粉絲聚會，主角成了你，都快氣爆炸了。我看那些人以後還好不好意思在網上說你見不得人！」
「看到了。不過麻煩洛大小姐你下次這麼做之前跟我說一聲。你這是考驗我的臨場發揮能力啊。」楚歡顏上了車子，又低頭瞥一眼身上的長裙和鞋子，掏出自己的稿費銀行卡，放在儀錶盤上：「這是裙子和鞋子的錢。」
總不能讓阿洛幫自己出氣，還要替自己花錢。
洛清瑤一副受了屈辱的模樣，將卡塞回去：「給小表嫂買點東西算什麼？給錢我是打我的臉啊。」
「可這些也太貴了，不行，你收著，不夠的話要說——」
「你和表哥結婚我都沒送什麼，就當新婚禮物吧。要是小表嫂還覺得不好意思，就當時我謝謝你……這次幫我。」洛清瑤眨巴了下美眸。
楚歡顏一怔，無聲苦笑，拿人手短，看來，這次還真是不能不幫阿洛了。
*
回到檀香苑，已經快晚上八點。
一進屋，泉嫂照例指了指臥室。
楚歡顏立刻知道，顧靳梟來了，吸口氣，也來不及換衣服，提著裙子敲了敲門，進去了。
顧靳梟一抬眸，正準備問她今天怎麼回晚了，目光凝在她身上，臉色一疑：「剛買的衣服？」
這男人果然很精明，記憶力也好，一眼看出她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的，也不是他為她買的。
「嗯。」
「回這麼晚就是去逛街了？」
「嗯，和阿洛一起去的。」也好，趁機對他提提那件事。
顧靳梟眼皮一抬，似是有些意外：「你和阿洛？你們兩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