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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已經到了非常時刻,絕不能有一絲的心軟。

  負責姚廉與倭寇以及海商相勾結的是他的侄子姚安。

  即便是親侄子姚廉也不能留著了。因為這個姚安是個大嘴巴。可能用不著錦衣衛動手,他就把家裡的那點醜事宣揚的人盡皆知了。

  除掉姚安可以讓姚廉至少不會再擔驚受怕。

  若是這廝落入錦衣衛的手中,那可才是姚廉的末日,更是姚家的末日。

  看看魏家人的下場吧,抄家滅族,雖然其中有魏遠勛行刺天子的因素,但仔細想想,通倭也是頂天的大罪了。

  姚廉喚來侄子姚安,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和顏悅色道:「安兒啊,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來喝一杯茶吧,這是上好的西湖龍井。雖然不是新茶,但味道十分不錯。」

  姚安見狀大喜,這個叔叔平日裡對他呼來喝去的,怎麼突然之間表現得如此親近了。

  看來一定是他最近表現好的緣故。

  姚安三步並作兩步湊到了姚廉身旁,恭恭敬敬的接過茶杯一口飲盡。

  「多謝叔父。」

  「不謝,都是一家人,不說見外的話。」

  姚廉捋著鬍鬚,十分滿意的點頭道。

  一開始姚安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撩起袍衫下擺坐定,隨後沉聲道:「叔父,我聽說最近天子遇刺,錦衣衛定罪定到了魏巡撫身上。魏巡撫畏罪自殺,他的家人們皆被下獄,真的是悽慘無比啊。」

  不過姚安面上露出來得意之色:「看他平日裡作威作福,騎在叔父頭上我就氣不打一處來。現在好了,這廝被皇帝陛下下旨鞭屍,家人也都成了階下囚,妙啊。」

  可他剛剛得意了沒多久就覺得腹中一陣劇痛,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他的面頰上也露出了斗大的汗珠,隨之身子開始急劇的痙攣。

  「疼,好疼。叔父救我!」

  姚安跌倒在地上急劇的掙扎著。

  姚廉卻在那裡坐的穩如泰山,一邊捋著鬍鬚一邊道:「疼?疼就對了。」

  姚廉輕扣了扣手指,隨之幽幽道:「這茶水裡面下了毒藥,喝了之後會腸胃皆被穿爛,整個人也會因為劇痛痙攣而蜷縮成一隻蝦米。」

  姚廉慢條斯理地說道,仿佛這件事跟他絲毫沒有關係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叔父為何要害我!」

  姚安不可置信的盯著姚廉,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猶如野獸一般。

  「為何要殺你?真的蠢。」

  姚廉冷漠地說道:「知道什麼叫丟車保帥嗎?怪就怪你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又是一個大嘴巴。根本不用別人套話,你就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知道的東西竹筒倒豆子一般說出來。因為你一個人我們整個家族都有可能會蒙難,現在知道為什麼我要殺你了嗎?」

  姚安因為劇痛身子已經蜷縮的十分厲害,身子一陣一陣的抽搐就猶如羊癲瘋一般。

  「你放心的走吧。你死之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家人的。」

  姚廉一甩袖子道:「沒有人會在意你的死的,對外我會說你是羊癲瘋發作。」

  說罷他轉身離開,獨自留下姚安作垂死掙扎。

  ……

  ……

  杭州城太大了,大到死了一個達官顯貴家的後輩子侄根本沒有人關心。

  就像是一滴雨滴入江河湖海之中沒有出現任何的漣漪一樣。

  但是這件事卻引起了錦衣衛的注意。

  王賀年早就盯上了布政使姚廉。

  偏偏在這個時候他的侄子姚安暴斃,直是處處透露出詭異與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就說明了姚廉心中有鬼。

  王賀年才不認為姚安是得了羊癲瘋死的,在他看來多半這個傻侄子是被姚廉這隻老狐狸滅口了。

  姚廉這種人為達到目的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做的出來。

  別說是一個侄子了,便是叫他去殺親娘老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王賀年就決定從這一點切入,深入淺出的分析出一些事情。

  只是他又不能打草驚蛇,而要暗中觀察查訪。

  但是以錦衣衛的資源和實力,要想做到這一點也不是什麼難事。

  通過魏遠勛事件,如今王賀年已經有了充足的經驗。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把事情辦砸。

  ……

  ……

  姚廉這些時日除了在衙門公署辦公之外,就會立即返回府上,十分的低調。

  這可不是他往日的作風。

  杭州城的紅倌兒誰不知道姚布政使是風月場中的老手,花叢中的常客。

  這種情況下姚廉不出來玩弄風月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避風頭。

  但是哪怕在府邸之中姚廉也沒有閒著,和他豢養的幾房嬌妾白日宣淫,翻雲覆雨,行那閨房之事。

  但姚廉畢竟上了年歲,幾番折騰下來便覺得腰酸背痛了無生趣。

  「老爺,奴家給你按按腰」

  姚廉聞言滿意的閉上了眼睛享受了起來。

  「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城中隆昌記的鋪子被人查封了。」

  姚廉聞言直是吃了一驚。

  「你說什麼。」

  他也顧不得腰疼,顧不得美人就在一盤猛的從床上跳了起來。

  胡亂穿上褲子罩上一件外衫,姚廉就推開屋門。

  見管家垂頭喪氣的站在那裡,姚廉質問道:「說啊,怎麼啞巴了。我問你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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