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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晉王覲見!」
片刻之後,李定國邁步進了乾清宮。
「臣李定國拜見皇帝陛下。」
李定國行禮後朱由榔直接示意平身賜座。
李定國卻是一直跪著並沒有站起來。
「陛下,聽說白文選污衊臣意圖謀反,臣今日入宮就是想就此事跟陛下聊聊。」
李定國很是坦誠道:「陛下應該知道臣的為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臣是不屑去做也不會去做的。」
稍頓了頓,他繼而接道:「如果陛下不信任臣,現在就可以取了臣的性命。臣不會有任何反抗。」
「晉王這是在做什麼。有什麼話站起來好好說。」
朱由榔走到李定國身旁將他扶了起來繼而接道:「朕自然是信任晉王的,不過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晉王能否與朕說明一下?」
李定國這才起身,嘆息道:「此事說來話長。起因是這樣的。」
李定國毫不猶豫的將事情經過又複述了一遍。
……
……
第0697章 奉旨拿人
「原來如此。」
朱由榔慨然長嘆一聲,心中直是五味雜陳。
要真是如李定國所言,白文選確實有和他反目的理由和動機。
但白文選如此下作侮人謀反,也太混帳了吧?
李定國畢竟有恩於他,就這麼恩將仇報實在是無恥至極。
當然朱由榔也不可能因為李定國的一面之詞就定白文選的罪。
一切還得走流程,讓錦衣衛仔細審理才是。
當然他這次接見李定國,由其陳情還是很有意義的。
至少朱由榔心裡有個數。
「好了朕都知道了,你且先退下吧。」
朱由榔擺了擺手道:「朕會還你清白的。」
……
……
聽聞李定國已經入宮面聖,白文選直是如坐針氈。
他十分清楚自己是誣告,那麼一旦李定國見到皇帝,謊言自然會被戳穿。
誣告在大明律里可是重罪,一旦坐實白文選非但可能會王爵不保,連性命都是堪憂的。
而且李定國對皇帝有擁護救駕之恩,皇帝念著舊情心軟是很正常的事。
一旦皇帝心軟仔細追查下去,此事就很可能敗露。
白文選現在越想越後怕,他當時是怎麼失了心智才會想到去構陷李定國的。
但現在已經這個樣子了,也只能硬著頭皮一條道走到黑了。
……
……
錦衣衛被天子一番責斥後也是有了危機感。
王賀年將錦衣衛衙門裡的差人幾乎調了一個遍,里三層外三層的將鞏昌王的活動範圍覆蓋,但又不挑明了抓人,只在暗中觀察。
皇帝陛下的話再明白不過,如果晉王是清白的,一定要還晉王一個清白。
其實這已經是在暗示王賀年如何做了。
換言之,陛下壓根就沒有信過李定國會謀反。
既然如此,王賀年只要順著陛下的意思去做就是了。
錦衣衛最擅長的就是探聽消息。
白文選初到京師,一切都很生疏,王賀年即便拍了兵丁暗中圍在他周圍,他也完全沒用察覺。
白文選做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一切盡在錦衣衛的掌握之中。
不出幾日,王賀年便將一份奏報寫好,送到了天子面前。
朱由榔看著這份很有分量的奏報,卻是遲遲沒有打開。
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打開,就沒有回頭路了。
再怎麼說白文選也是北伐的功臣之一,但他卻因為私人恩怨構陷了李定國,這是朱由榔不能允許的。
哎,朱由榔嘆了一聲,最終還是打開了奏報。
王賀年就侍候在一旁,保證皇帝陛下問起什麼的時候能夠第一時間做出回應。
「這些事情都屬實嗎?」
良久,朱由榔終於沉聲發問道。
「回稟皇帝陛下,一切皆屬實。」
「好吧。」
朱由榔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沒想到白文選真的做的出這種事。證據確鑿,拿人吧。」
朱由榔雖然有些不忍,但這種歪風邪氣是絕對不能助長的。不然若是人人效仿,大明朝堂還不得被弄得烏煙瘴氣?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遵旨!」
王賀年抱拳領命道。
聽到這句話,他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
……
……
白文選剛剛午睡醒就見管家慌慌張張的出現在了面前。
「什麼事這麼慌張,成何體統?」
「啟稟王爺,大事不好了。是錦衣衛,錦衣衛把咱府邸給圍了。」
「什麼!」
聞聽此言,白文選也是大吃一驚。
他也沒有想到錦衣衛會動手如此之快。
莫非已經東窗事發了嗎?
不應該啊,他做的很謹慎的,錦衣衛沒有證據憑什麼動手?
白文選背負雙手在屋內踱起步來,心情十分沉重。
算計人心他不行,舞刀弄棒他雖然擅長,可這畢竟是京師啊。他總不能拉著親兵家丁直接跟錦衣衛幹仗吧。
這和謀反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思來想去,白文選還是覺得應該出去看一看。
究竟如何處理再看吧。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