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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和八旗兵驅趕綠營兵,綠營兵驅趕百姓做肉盾是完全不同的。

  鄭家軍的戰場執行力是很強的,向城牆衝擊的速度也很快,不多時的工夫便來到護城河前。

  台州府城的護城河說是護城河,實際和護城壕也差不了多少,河面很窄。

  鄭家軍的士兵在鐵人軍的指揮下開始搶搭浮橋,然後衝到河對面去。

  城頭的清軍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理,他們竭盡全力的射箭來干擾明軍。

  之所以不用炮,是因為台州的火炮都給施琅搭在了水師戰船上了。

  誰知施琅主動伏擊卻打了個大敗仗,一眾火炮都跟著被擊沉的戰船沉入海底。

  施琅雖然僥倖撿了一條小命,但這些火炮卻是白瞎了。

  如今清軍防守起來捉襟見肘和施琅浪戰有很大關係。

  而且昨夜的事情或多或少對清軍的內心造成了一定影響。

  他們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其實也在直打鼓。

  會不會有更多的人反對郎廷佐總督?

  他們到底是應該支持郎廷佐呢,還是選擇追隨那些郎廷佐的反對者?

  在混亂的局面下,這確實是一個很難選擇的問題。

  至於施琅其實一直都在冷眼旁觀。

  郎廷佐不能說是庸才,但也絕不是什麼名臣良將。

  他的能力介於二者之間,說是一個中人之姿在合適不過了。

  這樣的人在太平盛世做個總督沒什麼問題,亂世的話打打順風仗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可是要打逆風仗就太難了。

  清廷連著丟掉南京、杭州,現在只能苟延殘喘駐紮在台州,若說跟郎廷佐沒有關係傻子都不信。

  當然,通過這幾戰施琅也認識到自己的能力和鄭成功存在很大的差距,但這並不是郎廷佐甩鍋的理由啊。

  說一千道一萬,天塌下來也得由個子最高的那個來頂。

  在江南,兩江總督便是那個個子最高的人。

  通過昨晚的事情,施琅更加看清了郎廷佐的為人。

  此人刻薄寡恩,哪怕平日裡待你再好,關鍵時刻也可能隨時翻臉。

  施琅已經開始思考如何給自己找後路了,要是跟著郎廷佐一條道走到黑,恐怕他這條小命真的不一定能夠保得住。

  南邊的靖南王耿繼茂是個不錯的選擇。

  當初施琅追隨鄭成功起事,就是在福建。

  他對於福建的一切都十分熟悉。

  如果能夠投到耿繼茂麾下,施琅自問一定能夠發揮出色。

  耿繼茂雖然不算是什麼梟雄,但好歹也是個有地盤的軍閥。

  在亂世手中有兵就是王道。

  耿繼茂麾下控弦之士逾十萬,且都是戰鬥力很強的本家兵,遠不是那種雜牌綠營兵可比的。

  施琅之所以打不過鄭成功,和統率的這些廢物綠營兵也有很大的關係。

  雙方的戰鬥力都不在一個級別上,便是施琅作出再多的努力也沒有什麼用。

  何況在槍炮上,鄭成功甚至還攥有優勢,這樣想想鄭成功若是打不贏反而不正常了。

  施琅不甘心啊。

  他一定要找機會證明自己不比鄭成功差,投靠耿繼茂似乎是唯一的選擇。

  既已起了心思,施琅自然沒有多少心情戀戰。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脫身,然後逃入閩地。

  反正現在聽他指揮的嫡系也只剩下了千餘人,人數不多,跑起來也不顯眼。

  從明軍攻城的方向來看,主攻的還是北城。西城、東城雖然也有涉及,但都只是意思意思。

  至於南城,幾乎看不到明軍攻城的身影。

  這當然是鄭成功刻意關照的結果。

  大概是因為明軍的人數優勢也沒有大到可以四面城門全部主攻的地步。

  有所取捨也是正常的。

  於是施琅便有了計較。

  趁著明軍還沒有攻上城頭提前從南城突圍跑路是個不錯的選擇。

  接下來便是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了。

  施琅腦中飛速運轉著,思來想去終於想出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總督大人,末將想到兵器庫中還存有一些火炮,這便前去調來。」

  郎廷佐顯得有些狐疑:「還有火炮?施將軍不是都把火炮裝到水師戰船上了嗎?」

  施琅說起謊話來是臉不紅心不跳。

  他神情自然地說道:「末將當時只命人搬了一些小炮裝到了船上。剩下的這些火炮都是很重的,但是嫌太重便留了下來。」

  郎廷佐聞言大喜。

  這簡直是天助我也。

  「施將軍怎麼不早說?」

  「末將一時也沒有想起來,畢竟上一仗打的太慘烈了。」

  郎廷佐不疑有他,頻頻點頭道:「好,施將軍快去調炮來。明賊正在搭建浮橋,我們的箭矢似乎對他們的殺傷有限。若能用炮轟,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施琅當即抱拳道:「末將遵命!」

  說罷立即轉身,調了嫡系親兵從馬道上沖了下去。

  近千名清兵在施琅的率領下浩浩蕩蕩的穿城而過。

  百姓們都緊閉大門躲在家裡頭,街上連一個人都看不到。

  施琅急著逃命,夾緊馬腹不停抽著鞭子。

  他們經過兵器庫的時候並沒有停留,而是一路朝南城馳去。

  他的心腹皆是心知肚明,對施琅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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