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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膠州城的身板，真的扛不住幾輪炮轟。
「可……」
王二麻子剛欲爭辯，便聽到一陣火炮轟鳴。
不好！韃子夜襲！
三人同時朝屋外衝去，一出去便見到火光通天！整個夜空都被火光映照的猶如白晝一般。
數個垛口被火炮轟射的粉碎，甚至連城樓上的瓦片都被震掉了一片。
韃子竟然偷襲！
「狗日的東西，爺爺我便教訓教訓你，來人啊，炮手呢，給我對轟！」
王二麻子氣得肺都要炸了，面對這種情況如果不予以還擊，在氣勢上就完全被壓住了。
雖然是夜裡，但明軍還是保持著極高的警惕的，很快士兵們就各自就位，炮手們瞄準了清軍的陣營。
「放炮！」
王二麻子一聲令下，明軍炮手予以還擊。
只是這一排小炮的聲勢還是差了不少，飛出的炮彈在夜色中就像是落入大海中一樣。
「轟隆！」
便在這時，又是一枚紅衣大炮的炮彈飛來，直接砸在了距離王二麻子十幾步的位置，幾十名明軍將士直接被碾死，王二麻子也被炮彈的餘威震飛。
「王將軍，你沒事吧？」
李石頭離得距離稍遠，反應過來後連忙跑過去查看，王二麻子身上滿是破碎的瓦片、石塊，腿上還有滲出的血液，嚇得李石頭面色慘白。
「沒事，我沒事……狗日的韃子，真是兇殘啊。」
王二麻子艱難的翻身而起，口中啐罵道。
他抬頭見遠處甘輝在親自指揮將士們放炮，心下十分感動。
甘輝雖然嘴上不說，但在戰鬥中絕對是最賣力的那一個。
「還是低估了韃子啊，沒想到他們會夜襲。」
王二麻子搖了搖頭道：「李將軍，扶我起來……」
王二麻子雖然沒有受到什麼重傷，但小腿卻是被石塊砸傷了。
如今一瘸一拐，若不是李石頭將他扶起，他自己還真有些艱難。
……
……
第0380章 徹夜鏖戰
明軍與清軍火炮對轟，一時間炸的人仰馬翻。
明軍很是狼狽，可清軍也沒好到哪裡去。
本來夜裡攻城難度就很大，還要冒著明軍的陣陣炮火。
只是濟席哈既然已經制定了計劃，自然不會輕易的更改。
經過一日的評估，他認為明軍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夜襲就是壓垮明軍的最後一根稻草。
清軍吸取了白日攻城的教訓，儘可能的散開，不至於不至於被明軍一炮轟到一片。
而且由於白日裡攻城時護城壕已經被填的差不多了，他們這次不用再費力填壕了。
「來啊，率先登上城頭者當記首功，賞銀五千兩。」
濟席哈已經將賞賜提高到了五千兩，為的就是儘可能的激發士兵們的攻城欲望。
畢竟只靠威壓不能持久，恩威並施才是正途。
清兵們冒著炮火越過填平的護城壕，將雲梯搭在了城牆上。
相較於白日，眼下明軍的守城物資極為短缺，只剩下一小部分石塊、木料。
不過已經到了搏命的時間，明軍將士們也都繃緊了弦，將手中一切能夠利用的東西都利用了起來。
「狗韃子，擾了老子清夢，老子砸死你！」
賀雙禮搬起一塊石頭狠狠的朝下砸去。
順著雲梯朝上爬的一名清兵也是倒霉，天黑根本看不清上面的情況，等到石塊砸下來後根本閃躲不及，直接被砸碎了腦袋。
底下的清兵也跟糖葫蘆上的山楂一樣被一擼到底，摔至地面發出一聲聲慘叫。
但是與此同時，更多清兵順著雲梯爬上了城頭。
在夜色的掩護下，清軍的人海戰術似乎起到了作用，明軍防不勝防，只能被迫在城頭和清軍展開白刃戰。
之前王二麻子是做過類似準備的，所以當真的面臨鏖戰時也沒有太過怯場。
他雖然行動不便，仍然在激情的指揮著將士們作戰。
至於李石頭和甘輝則承擔起更多的責任。
「殺虜報國，跟韃子們拼了！」
「誓死守衛膠州！」
此刻明軍已經一步都不能退，如果外城守不住即便退回水城之中也很容易被清軍追殺。
所以必須要把這第一波的清軍趕下城去，這樣他們才有撤離的機會。
人的求生本能在這一刻充分發揮出了作用，不管是萊州義軍還是虎賁軍和鄭家軍都使出了渾身氣力，毫無保留的投身到鏖戰之中。
就連民兵們也舉起武器奮力搏殺。
他們雖然根本沒有拼殺的經驗，但跟著將士們有樣學樣，倒也發揮出了不小的作用。
夜色亂戰中，清兵們也分辨不出哪些是明軍主力哪些是民兵，只覺得膠州城中的明軍數量比他們想像中要多不少。
按照這個比例來看，他們人數也就在對方的兩到三倍。
雖然優勢還是很大，但在第一波攻上城頭時他們並沒有取得壓倒性的優勢。
夜色中叫罵聲和兵刃相碰的桌球聲混雜在一起，讓人覺得十分刺耳。
皮膚被刀劍劃開的一瞬，鮮血蹭的濺射而出染紅了面頰，這更加激發出人類似動物的嗜血本性。
「狗韃子去死吧！」
賀雙禮的刀已經砍豁了口，他一刀劈砍在一名清兵的脖子上，想要拔出刀時卻發現刀刃卡在了骨頭裡，只能順勢朝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