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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來亨一方面要安撫各家情緒,一方面還得響應朝廷號召。

  其中心酸也只有李來亨自己清楚。

  文督師號召大伙兒攻打重慶時,夔東各家也都是積極響應。可以說,大伙兒真的沒有對不起朝廷對不起天子。

  沒辦法他們因為那段灰色的過往自然會被朝廷忌憚,終歸不能成為嫡系,享受嫡系的待遇。

  至於大西軍餘部,同樣是「反賊」出身,卻因為李定國的擁立之功而徹底蛻變成為了忠君愛國的典範。

  要說起來李來亨心中還是有些彆扭的。他覺得他的那些叔伯們心中也一樣會彆扭。

  好在這些不痛快的經歷都遠去了,苦日子已經過去,好日子已經來了!

  陛下對他們還是信任的啊,不然不會命夔東諸將鎮守打下來的湖廣重鎮。

  更不會把劉體純的兒子帶在身邊親自指點。

  現在陛下又要命他前去攻打洞庭湖水師,這是何等的信任啊。

  在和天子接觸之前,李來亨一直覺得皇帝是個高高在上的存在,威嚴冷漠不近人情,不食人間煙火。

  但現在看來這些都是他的主觀看法,是有失偏頗的。

  至少從這些日子的相處看來,李來亨覺得天子十分公正,完全沒有偏向於某一支軍隊的情況。

  要說機會,天子也給了他們機會。

  至於能否把握的住就看他們自己的了。

  「陛下,臣一定竭盡全力一舉搗毀東虜水師,不負陛下聖恩。」

  「好,朕相信臨國公不會讓朕失望的。」

  朱由榔又勉勵了李來亨一番,李來亨直是感動的要哭了。

  他真的沒有想過天子會如此平易近人,一點架子都沒有!

  「朕在這裡等著臨國公的好消息,到時朕親自為臨國公寬解戰袍!」

  ……

  ……

  「府尊,明賊果然在挖掘地道。府尊真是英明啊!」

  面對下屬的溜須拍馬,魏先年十分得意。

  「明賊如此明目張胆的行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真以為本府看不出嗎?雕蟲小技,班門弄斧!」

  魏先年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成語典故都說個遍,以此顯示他的博學多識。

  「府尊要不要現在就下令準備好水缸,再命人日夜探聽?」

  「這些小事還需要我來教你做嗎?」

  魏先年有些不爽道。

  「屬下明白,屬下明白。」

  「慢著!」

  魏先年沉聲道:「本府不說,真怕你不懂。別光顧著擺水缸,沿著內城牆挖一條水渠把水引過來。本府也不急著打草驚蛇,就要等著明賊自投羅網。等到他們挖掘好地道進到其中,快到城內時我們再把水渠中的水倒灌進地道中,定能把明賊悉數淹死!」

  地道內空間很狹窄,突然倒灌進水士兵根本來不及逃出。

  魏先年就要來一次狠的,殺殺明軍的威風。

  ……

  ……

  周培公來到巴陵後發現這裡和他想像中很不一樣。

  他本以為像巴陵這樣的重鎮應該是軍紀嚴明,文武同心。

  可他看到的卻是散漫的軍紀,文臣武將之間互不信任,勾心鬥角。

  雖然這些官員各種掩飾,但事實卻是掩蓋不住的。

  問題出在朝廷上嗎?

  周培公覺得不盡然。

  如今湖廣的文武官員有不少都是前崇禎朝的,他們投降之後就被清廷原地委任,繼續幹著原來的活。

  他們的任職地點沒有變,工作範圍沒有變,那麼變得是什麼?

  變得只是他們身上披的一層皮而已。

  是侍明還是侍清而已。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些官員肯定在前崇禎朝就已經是這個模樣了,他們把稀爛的作風做派帶到了大清,禍害一個崇禎還不夠,還要接著禍害大清。

  這真是一群蛀蟲啊。

  周培公不是崇禎朝的讀書人,更不是崇禎朝的官員,故而他一開始怎麼也想不到偌大一個王朝怎麼說崩塌就崩塌了。

  原來四海昇平,怎麼突然之間就遍地狼煙了?

  當時他百思不得其解!

  現在他親眼見到這一切後算是明白了,問題就出現在了這些官員身上。

  中飽私囊,貪贓枉法,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關鍵是他們不僅貪污還不作為。

  漸漸的這個圈子就把整個天下搞得烏煙瘴氣。

  想要好好做事的受到排擠得不到重用,溜須拍馬擅長逢迎的卻如魚得水,平步青雲。

  長此以往,天下之人怎會不反?

  這才有了崇禎末年的遍地流賊。

  剿了一個又冒出一個,無窮無盡矣。

  在崇禎皇帝眼中這些人是賊,但在這些人眼中朝廷何嘗不是賊?

  所以問題的根源還是出在了人上。

  留著這批禍害在,遲早要把大清也給搞垮了。

  如今永曆小兒舍了這些禍害,靠著一群泥腿子反倒是混的風生水起。

  殘明也漸漸起勢,隱隱有逐鹿中原的野心。

  照著這個勢頭下去,情況有些不好說啊。

  周培公其實倒不是忠於大清朝廷。因為他也沒有做清朝的大官。

  他是總督胡全才的私人幕僚。他忠於的只有胡全才。

  因為胡全才是清廷高官,所以周培公必須跟著效忠清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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