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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好了,跑馬河一戰損失慘重,他該怎麼和洪承疇、鰲拜交代?

  上三旗的那些人肯定不會幫他說好話,不趁機往死里踩就算好的了。

  趙良棟覺得自己的前途十分渺茫。

  當然,該自救還是要自救的。

  趙良棟準備來出苦肉計,希望能夠矇混過關。

  卻說大軍來到貴陽城前,趙良棟便脫下盔甲和衣裳袒胸露腹,他命令親兵用繩子把他捆起來,在他背後插了一根竹條。

  負荊請罪的戲碼既然要做就要做足。

  趙良棟並不在乎顏面。都已經敗成這樣了,還有什麼顏面可言?

  當洪承疇和鰲拜得知趙良棟以這樣一副姿態返回貴州時皆是驚的目瞪口呆。

  毫無疑問趙良棟打了敗仗。

  什麼樣的敗仗能夠讓趙良棟不顧及形象的負荊請罪?

  肯定是一場慘敗了。

  鰲拜頓時氣的嗷嗷直叫,痛斥趙良棟是個廢物。

  洪承疇見他一副指桑罵槐的樣子心裡自然很是不爽。

  但他卻不能表現出來。

  原因無他,趙良棟真的是不爭氣啊。

  事情咋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洪承疇百思不得其解!

  總之,人還是要見的。

  洪承疇命人把趙良棟帶來經略府。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朝廷那邊肯定不可能瞞得住了。

  只能希望大事化小,儘可能把趙良棟的罪責降低。

  鰲拜一直擺著一張臭臉。

  他倒想看看洪承疇能夠搗鼓出什麼來。

  這些時日他一直待在貴陽哪裡都沒去,漸漸的他發現所謂的蠱毒不過是唬人的把戲,他有一次沒有按時服藥,蠱毒也沒有發作。這擺明了是安氏在耍弄他!

  鰲拜平白無故被人耍了自然不肯善罷甘休,當時便發誓等到趙良棟回來便帶著大軍移平水西安氏的族寨。

  可他千等萬等等回來這麼一個結果!

  真是氣煞人也!

  很快趙良棟便被帶到經略府。

  他還保持著袒胸露腹的形象。

  一見到洪承疇和鰲拜他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泣道:「洪經略、鰲大人,末將有負二位期望,在這裡賠罪了。」

  說罷竟然磕起頭來。

  毫無疑問這是一出苦肉計,對此洪承疇十分清楚。

  他十分配合的清了清嗓子道:「擎之,你太令老夫失望了。此戰你帶的皆是我軍精銳,怎麼打成了這個樣子?」

  趙良棟連忙順著話頭道:「洪經略,您聽我解釋。此戰明軍十分狡詐,先命一先鋒作引子引我主力渡河,結果他們大軍再從側翼、背後殺出。末將與其殺得昏天黑地,不分伯仲。這個時候明軍施展了妖法,大破我軍啊。」

  洪承疇聽到妖法二字皺了皺眉。

  所謂妖法他從吳三桂口中已經聽到過一次了,其實就是先進的火器。

  只不過清兵們沒有見過,這才會解釋為妖法。

  趙良棟把責任都推到明軍的先進火器上有些說不過去啊,這豈不是說清軍的火器十分落後?

  「擎之不要避重就輕,不然老夫也幫不了你。」

  雖然當著鰲拜的面,洪承疇還是做出一副護犢子的姿態。

  他擺明了就是要保趙良棟,也不怕鰲拜知道。

  鰲拜卻是瞪圓了眼睛。

  「洪經略,你要包庇這廝嗎?」

  「洪某隻是希望能夠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本經略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鰲拜心中冷笑不已。

  好一個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這洪承疇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這麼有才不去說書真是可惜了。

  他倒要看看,今日洪承疇是怎麼庇護他這個得意門生的。

  「洪經略,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趙良棟見三言兩語已經無法遮蔽過去,只能硬著頭皮解釋了事情的詳細經過。

  洪承疇聽的很認真。

  他從趙良棟的描述中已經能夠判斷出此戰的主要問題。

  明軍伏擊倒在其次,主要還是趙良棟太輕敵冒進了。

  那可是十萬大軍啊,牽一髮而動全身。

  每做出一個決定都要慎之又慎,絕不能憑著感覺來。

  趙良棟卻是把所有賭注都壓在了那一戰上,結果輸得十分徹底。

  還是太年輕了啊。

  洪承疇自問若是換做是他,至少不會那麼輕易的被勾引。

  接下來便是如何為趙良棟減輕罪責的問題了。

  洪承疇細細思忖了片刻沉聲道:「擎之,老夫且問你,是不是有人走露了大軍行軍路線導致明軍伏擊?」

  面對這種明示,趙良棟自然順著話頭道:「正是,正是啊!」

  他連聲道:「軍中有人是明軍的細作,他出賣了末將,使得明軍提早在跑馬河設伏。」

  鰲拜卻是聽不下去了。

  這洪承疇和趙良棟一人一句,是在說書呢吧?

  真把他鰲拜當傻子哄?

  還是說把朝廷和皇上當傻子?

  這些個漢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鰲拜冷哼一聲道:「洪經略便是給趙將軍脫罪也該想個好點的法子。若是這般敷衍,將來皇上降罪下來,怕是洪經略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面對鰲拜的警告,洪承疇卻是絲毫不懼,直接嗆道:「老夫絕不會庇護趙良棟。只是老夫希望弄清楚事情真相,而不是稀里糊塗就向皇上上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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