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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這臥龍崗只是開胃小菜,正菜還在後面呢。」
李定國自然也是心情大好,在一旁笑聲道。
「哦?」
朱由榔也來了興致,和聲道:「朕拭目以待。」
其實對於啟用艾承業朱由榔起先有些猶豫。
畢竟在原本歷史上,艾承業最後投降了清軍。
這讓朱由榔心裡有些不爽。
但那畢竟是永曆帝決定流亡緬甸之後的事情。
當時艾承業和馮雙禮等人帶領艾能奇生前的部眾和一部分忠於劉文秀舊部北上建昌,企圖和夔東十三家匯合。
之後的結果自然是悲劇。狄三喜發動兵變,抓獲了艾承業與馮雙禮。
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當時艾承業和馮雙禮已經心灰意冷,未必沒有順水推舟的想法。
但是也不能苛責他們。
畢竟連天子都棄國了他們替誰去作戰呢?
李定國的兒子李嗣興不也降清了嗎?白文選最後不也降清了嗎?
能像夔東十三家那樣堅守到最後一刻,像李來亨那樣舉家自焚的畢竟是少數啊。
這些將領歷史上也為南明政權效死力,只是最後做出了一個無奈的決定。
現如今朱由榔穿越,造成了一系列的蝴蝶效應。
這些名將自然不會像歷史上那樣降清。
至少朱由榔不能因為他們沒有犯下的過錯而歧視他們。不然朱由榔將陷入無人可用的境地。
試想沒了馮雙禮、白文選、艾承業等人,明軍的實力將大打折扣,李定國一人也將獨木難支。
換句話說這是一個平行時空,朱由榔是歷史的書寫者而不是復刻者。
既然歷史已經改變,朱由榔自然沒有理由苛責這些為大明盡忠職守的臣子們。
「傳朕旨意,按照規制獎賞有功將士!」
在賞賜這方面朱由榔一點也不吝嗇。
他十分清楚激勵的必要性。
將士們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拼命,朝廷沒理由讓他們白白流血。
只是朱由榔心底還是有些擔心。
艾承業畢竟還是太年輕了啊。
有馮雙禮在他身邊督導還好,讓他獨領一營,這肩上的擔子是不是壓的太重了些?
但見李定國一臉欣喜的表情,朱由榔又不忍去提。
希望不是揠苗助長吧。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罷。」
朱由榔和聲道。
「若此次艾承業能夠立下些功勞,可否將他調去昆明駐防?」
李定國的意思是再明白不過了。
當初延安王艾能奇戰死後,永曆帝為了安撫其部眾,將黔國公沐天波的女兒許配給了艾承業。
當時艾承業尚年幼,過了幾年二人才完婚,艾承業也成了沐天波的女婿。
原本朝廷在昆明一切都好,但朱由榔遷都成都後,艾承業跟著馮雙禮、李定國一同入川,自然帶著家眷。
沐天波作為黔國公留守昆明,與女兒女婿兩地分隔自然是分外想念。
沐天波是肯定不能動的,那就只能艾承業動一動了。
朱由榔思忖了片刻笑聲道:「朕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這點小事朕現在便准了。待此戰過後便將艾承業調去昆明駐防。」
李定國聞言大喜:「臣替艾承業謝過陛下。」
「晉王啊,嗣興年紀漸長,你也可以帶著他多歷練歷練了。」
朱由榔話鋒陡然一轉,聽的李定國一愣。
陛下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是有意要提拔嗣興?
這到底是好事情,行軍打仗是李定國安身立命的根本。李定國也不希望自己兒子成為一個混吃等死的閒散王爺。
陛下已經如此明示,他有什麼理由不帶兒子歷練一番?
……
……
第0121章 伏兵跑馬河
卻說趙良棟在臥龍崗吃了苦頭,遂率部繞遠行軍。
十萬大軍所過之處,直是如同蝗蟲一般。
一些躲閃不及的百姓被清軍抓走充作夫子,做最苦力的活計。
比預計多行軍了七八日,趙良棟總算抵達了跑馬河畔。
作為宜賓附近的第一大河,要想去往宜賓則必須渡過跑馬河。
雖然現在不是汛期,但這一段河水甚是湍急。
趙良棟找不到渡船,直是急的一頭包。
該死的明賊一定是把這一代的渡船全都遷走了。
臨時砍伐木筏渡河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又得耽誤不少時間。
趙良棟擔心貴州的洪承疇、鰲拜催促,更怕京師的順治皇帝不耐煩。
是以他派出哨騎沿著河岸打探,希望尋找一處較淺的河灣生渡。
大部軍隊則臨時駐紮在河南岸,稍作休整。
趙良棟統領的這支大軍滿漢混雜,以趙良棟的資歷很難完全壓制。
若是一直打勝仗還好,臥龍崗那次慘敗後,軍中便一直有人議論趙良棟不配做這個統帥。
那些上三旗的旗兵更是心生不滿。憑什麼一個漢人在這裡耀武揚威,發號施令?
不少旗兵開始鬧事,趙良棟好生安撫這才算暫且揭過。
可是一到跑馬河畔,聽說趙良棟要在沒有渡船的情況下生渡,這些旗兵立時又炸了鍋。
就這湍急的河水,渡河的時候他們不得被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