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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來勢洶洶興師問罪的鰲拜,洪承疇絲毫沒有慌張。

  相反,他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從容不迫的命令侍從給他更衣,然後在趙良棟的陪伴下不疾不徐的朝大門走去。

  卻說此刻鰲拜已經帶著親兵來到經略府前。

  他一肚子的邪火無處發泄,怕是洪承疇再晚來一步就要下令衝進去當面責問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老東西。

  但洪承疇不早不晚恰恰在這個節點出現。

  「哈哈,鰲大人,你我京師一別直是許久未見啊!」

  洪承疇熱情的迎上前去,主動打招呼道。

  其實他和鰲拜並不算關係好,只是一般的同僚關係。

  他這麼做就是要逼得鰲拜無處發力。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洪承疇此般示好,縱然鰲拜一肚子的怨恨,也不好過於發作,只冷哼一聲道:「洪經略好大的排場。本官奉皇命前來,竟然連個迎接的人都看不到!」

  洪承疇作驚訝狀道:「呀,這鰲大人怕是誤會了。洪某看到朝廷邸報後便跟貴州諸位同僚說鰲大人是滿洲第一巴圖魯,朝廷派鰲大人來貴州,大軍必定能夠一舉滅明!」

  人都是喜歡被恭維的。

  鰲拜聽了洪承疇一番奉承話,心裡自然是有些得意的。

  滿洲第一巴圖魯這個稱號也不知是誰第一個提及的,漸漸的在八旗里便傳開了,想不到洪承疇這樣的漢人也聽說了這個名號。

  這真是一傳十十傳百,傳的天下皆知啊!

  「只是按照朝廷邸報上的時間推算,至少還要三天鰲大人一行才能抵達。本官也曾過問了一下附近驛站,並沒有得到鰲大人來了的消息。」

  洪承疇不疾不徐的解釋道,一點也沒有慌亂的意思。

  鰲拜心道莫不是他錯怪了洪承疇?他為了趕路確實沒有走官道,驛站方面自然不知道消息了。

  事實上這個時代的官道其實並不怎麼好走,大軍又不可能指望從驛站得到補給,鰲拜抄小路行軍趕路也沒有什麼問題。

  「若是這般,那倒情有可原。」

  洪承疇雖是漢人,但也是皇上極為信任的臂膀。

  鰲拜見對方不似主動刁難,也不想撕破臉,順坡下驢道:「本官所率大軍皆是上三旗精銳,需要入駐城中。營房的事情洪經略安排一下吧。」

  誰知洪承疇聞言面露難色道:「這個怕是有些為難。」

  「怎麼?」

  鰲拜稍稍有些和緩的臉色一時間又板了起來。

  「洪經略有難處?」

  「實不相瞞。」

  洪承疇嘆息一聲道:「如今省城中的營房都是平西大將軍所部來住,便是我的標營也在城外駐紮。鰲大人要是把旗兵帶到城裡,怕是要問過平西大將軍的意思。」

  「放肆!」

  鰲拜聞言徹底炸了。

  「吳三桂是個什麼狗東西,也敢在本官面前裝大頭蒜。」

  鰲拜狂怒道:「叫他立刻給我滾出去騰地方,日落之前若不把營房全部騰出來,休怪我不念同僚之情!」

  這算是明目張胆的威脅了。

  洪承疇連連點頭道:「我這便去和平西大將軍交涉。」

  事實上這是洪承疇演的一齣戲。

  既然演戲就要演全套,實際上省城的營房並非只能容納下吳三桂一支人馬。

  從一開始得知鰲拜要來貴州,洪承疇便把標營和趙良棟的嫡系軍從城中撤了出來。

  城中營房內便只剩下吳三桂部。

  雖然結果一樣,但過程卻完全不同。

  偏偏鰲拜又只能看到結果,自然對洪承疇的解釋深信不疑。

  從一開始洪承疇就對吳三桂很不爽。

  只是出於大局考慮,對其一再忍讓。

  誰曾想吳三桂變本加厲蹬鼻子上臉,這樣洪承疇就接受不了了。

  正好這個時候鰲拜要來,洪承疇便想設下一計讓鰲拜和吳三桂狗咬狗。

  老話說的好,惡人還需惡人磨。

  洪承疇倒要看看兩條老狗咬在一起會是怎樣一副有意思的場面。

  ……

  ……

  省城大營,吳三桂喝的爛醉如泥。

  他剛剛過了四十七歲壽辰不久,整個人鬆懈下來刻意的放縱自己。

  眼瞅著到手的封地飛了,皇帝還下旨責斥了他,讓吳三桂覺得前途一片黯淡。

  攻打昆明時他之所以這麼賣力,就是因為朝廷承諾打下昆明後把其賜給吳三桂作為封地。

  可現在別說昆明了,朝廷連重慶都丟了。

  清軍在西南的地盤只剩下了貴州,局勢瞬間逆轉。

  照這個樣子下去沒個三年五載他怕是拿不到封地了。

  莫不是他要五十歲之後才能列土封疆?

  想一想吳三桂就心痛!

  於是乎只能借酒消愁。

  無論洪承疇怎麼說他就是賴在貴州省城不走了!

  「大帥,不好了!有人把咱們大營給圍了!」

  吳三桂聞言一個激靈,醉意瞬間消散了大半。

  「你說什麼,有人把大營圍了?什麼狗東西乾的?」

  「似乎是鰲拜帶來的八旗兵。」

  親兵哭喪著臉說道。

  吳三桂聞言腦子嗡的一炸。

  鰲拜……

  這可不是個好相處的。

  只是他和鰲拜素無過節,鰲拜怎麼會找他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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