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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一旁的李定國都感覺今日的天子有些陌生。

  「陛下,草民知錯了,草民知錯了,還望陛下念在草民初犯的情況下饒草民一命。」

  何醇叩頭如搗蒜,連額頭都磕破了。

  朱由榔徹底無語了,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這廝到現在還想著能夠活命?誰給他的勇氣?

  「朕原本只是想殺你一人,但為了警示後人,朕決定誅你九族。」

  朱由榔說的斬釘截鐵,完全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何醇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愣了良久方是嚎啕大哭道:「陛下,草民不過是一時糊塗,罪不至死啊。至於家人族人更是無辜,還請陛下憐憫。陛下要做仁君,便不能殺草民。不然陛下豈不是污了名節,百年以後史書上又該如何書寫?」

  做仁君?

  在治世盛世或許還算可行,但在這明末亂世,做仁君簡直是傻子才會有的想法。

  退一步講,即便是做仁君也是對那些心念大明的百姓仁,而不是對何醇這樣的帶路黨仁。

  對何醇仁,就是對自己不仁,對天下百姓不仁。

  至於百年後史書如何書寫……朱由榔就更不擔心了。

  因為歷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

  只要朱由榔贏了勝了,他就會是漢光武帝劉秀一樣的中興之主。

  如果他輸了,他肯定會像歷史上的永曆一樣被滿清黑成炭。

  所以,他不要做仁君,而是要做一個狠人。

  做仁君救不了大明,做狠人才行!

  「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朕殺定你了!」

  朱由榔冷笑一聲道:「傳朕旨意,何醇通敵叛國罪無可赦。其九族親眷盡數斬首,何醇本人凌遲處死以警後人。」

  聽聞自己要被凌遲,何醇直是嚇得昏死了過去。

  朱由榔厭惡的擺了擺手,示意把何醇拖下去。

  待內侍們像拖死狗一樣的把何醇拖走後,李定國上前諫言道:「陛下,誅殺何醇九族是不是太過嚴苛了?」

  「晉王覺得朕是嗜殺之人嗎?」

  朱由榔的面色十分不善,李定國連忙拱手道:「臣不敢。」

  「朕只是覺得不能有宋襄公之仁。」

  朱由榔嘆了一聲道:「朕也想做仁君,可晉王也看到了,這何醇是怎樣對待朝廷,對待朕的。普天之下,像何醇這樣的人又有多少?如果朕對待何醇仁了,天下人一定會認為賣國叛國沒什麼,大不了最後認個錯就行。這樣的話,這仗還怎麼打?怕是這仗還沒打,將士們的心先寒了吧?晉王統兵打仗這麼久,這麼淺顯的道理難道不明白嗎?將士們最擔心的是什麼?不是兇殘可怕的敵人,是有人在背後捅刀子啊。他們辛辛苦苦的在前線賣命,卻有人在背後捅他們刀子,誰還有心思打仗?」

  李定國被朱由榔一番話說得羞愧不堪,連連道:「是臣婦人之仁了。陛下是要殺一儆百,警示後來人啊。」

  朱由榔點了點頭道:「叛國乃是重罪中的重罪,朕這麼做不在於殺何醇一家,而是要做給那些騎牆之輩看,背叛大明背叛朕的下場是什麼!」

  至於說背負罵名什麼的朱由榔根本不在乎,背黑鍋朕來!

  ……

  ……

  第0056章 明正典刑

  翌日一早何醇全族近百口被綁縛至十字街處死。

  誅九族這種懲罰可以說是最嚴苛的了,只適用於謀逆、叛國等極重的罪行。

  偏偏何醇就是犯了叛國罪。

  如此罪大惡極之徒就不要怪國法無情了。

  萬縣的百姓有不少都趕來圍觀,有的對何醇破口大罵,甚至是吐唾沫。

  足以見得何醇平日裡為富不仁不得人心。

  包括何醇在內的何家一家都身穿囚服被五花大綁跪倒在地,神情沮喪如行屍走肉一般。

  「時辰已到準備行刑!」

  監斬官正是晉王李定國。

  清楚天子真實想法的他恨不得立刻結果了何醇一族。

  劊子手都是明軍將士們兼任,他們更是對何家人深惡痛絕。

  李定國下令後他們就把跪在第一排的何家人拖拽出一些,舉起手中鋼刀奮力揮下。

  但聽噗噗的一聲聲悶響,一顆顆腦袋便滾落在地。鮮血如柱噴涌而出,無頭屍體砰的傾倒在地。

  後排的何家人直是被嚇傻了,個個嚇得面色慘白牙齒打顫。

  有些甚至嚇得大小便失禁。

  明軍將士們厭惡的看了一眼黃白之物,像拖死狗一樣把第二排何家人拖出。

  照樣是手起刀落,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行刑的效率是很高的,沒過多久何家近百口人就被全部處死。

  而何醇是這一切的見證者。

  天子特地下旨,命將何醇最後處死。

  便是要讓這個叛國賊親眼看看背叛大明的下場。

  對圍觀的百姓來說,之前只是開胃小菜,現在正菜終於來了。

  何醇現在已經是後悔不已,自己一個決定害得全族陪葬。何家也落得個亡族滅種的下場。

  但現在後悔已經晚了,他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事到如今何醇已經放棄了抵抗,任由明軍將士把他拖著綁到一根柱子上。

  行刑的將士雖然知道凌遲是殺千刀的意思,但並沒有實際操作的經驗。從何處下刀確實是個不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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