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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面和朱由榔想像的大體差不多,他親切的慰問了在前線的文武官員,然後率領親衛入城。

  按照之前的計劃,只有一小部分軍隊會進城駐紮,而大部分軍隊會駐紮在城外。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奉節實在太小了,容納不了幾萬人同時進城。

  文安之早已準備好了行宮,原先的宮室是太子朱慈煊住的,現在讓給了朱由榔。太子則是搬去了偏殿。

  自始至終文安之都伴駕左右。

  朱由榔便得以細細打量著這個鬚髮皆白卻精神矍鑠的老臣。

  國字臉,星眉劍目讓他儒雅的氣質外又顯出一抹英氣。

  雖然已經古稀之年,但他在文安之身上感受不到一絲萎靡的感覺。

  這個老傢伙實在保養的太好了!

  都說古人養生有術,現在朱由榔算是信了。

  王皇后已經急不可耐的去看太子了,如今宮室內只有朱由榔和文安之兩個人。

  「咳咳……」

  朱由榔清了清嗓子,沖文安之微微笑道:「督師坐吧。在朕面前不必拘泥。」

  「謝陛下恩典。」

  文安之很和氣的拱了拱手,便撩袍坐下。

  不得不說,文安之毫無矯揉造作之處,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他對待朱由榔也沒有過於的謙卑,倒像是老先生對學生一般。

  「陛下怎麼會想到來奉節?」

  讓朱由榔略微感到驚訝的是,竟然是文安之先發問。

  「這個……朕覺得重慶是必取的,與晉王、黔國公等人商議後便開拔行軍了。」

  在文安之面前朱由榔自然沒什麼好掩飾的,有什麼說什麼。

  「如今昆明雖然保住了,東虜也退回了貴州,可大明的形勢仍然十分兇險。如果拿不下重慶,則夔東十三家與四川始終處於隔絕的狀態。屆時東虜完全可以調遣兵力各個擊破。」

  文安之點了點頭。

  「陛下所言不錯,重慶是必須打下來的。只可惜老臣辜負了聖恩,功虧一簣。」

  朱由榔知道他說的是不久前重慶慘敗的事,遂安慰道:「這件事不怪督師也不怪將士們,都是潭賊叛亂所致。只是如今重慶即便加上二潭的兵力也不過是兩三萬人,朕這次就帶來了三萬精銳,加上川東所部和夔東十三家也能有小十萬人馬了吧,合圍之下不信東虜扛得住。」

  「洪賊那邊不會來援嗎?」

  「這個督師儘管放心,朕已施妙計,短時間內洪賊根本不會知道我軍的動向,等到他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朱由榔又把他如何制服狄三喜,又以狄三喜的名義給洪承疇寫信「通風報信」向文安之講了一遍。

  文安之聽了頻頻點頭,直呼天子聖明。

  君臣二人聊得很開心,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東南的張煌言和鄭成功身上。

  「延平郡王前些時日派人送來了書信。」

  文安之頓了頓,仔細觀察著朱由榔的神色。

  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封摺疊的滿是摺痕的書信恭敬的遞送到朱由榔手中。

  「請陛下過目。」

  朱由榔接過信來展開看,只看了幾行便放了下來。

  「延平郡王是想發動長江之役啊。」

  在原本歷史中,1659年也就是永曆十三年四月,鄭成功、張煌言等率領大軍北上進入長江。

  這支兵力是十分雄厚的,有大小船隻三千餘艘,兵十萬眾。

  面對如此一支犀利大軍的突然襲擊,清軍守軍接連潰敗,到六月末的時候明軍已經占領了瓜州、鎮江。

  這個時候南京已經是唾手可得,鄭成功理當率兵猛攻南京。

  可惜他沒有這麼做,而是搞什麼祭奠太祖皇帝的典禮。

  這已經是七月十二日的事情。也就是說足足半個月,鄭成功所部在拿下鎮江後什麼都沒有做。

  如此一來,戰機貽誤,七月中旬清軍援軍陸續抵達,最終化解了南京之圍。

  整個過程其實並不複雜,鄭成功有足夠的時間拿下南京,但他卻中了郎廷佐、管效忠等人的緩兵之計,兼有宋襄公之仁,最終錯失好局。

  如果南京能拿下來的話,南明的形勢將完全不同。如果籌謀得當的話,甚至可以做到和滿清劃江而治。

  可惜歷史沒有如果,失敗就是失敗了。

  「延平郡王是怎麼把信送來的?」

  面對朱由榔的疑惑,文安之笑著解釋道:「陛下有所不知,那送信之人剃了光頭,扮作和尚一路穿過東虜控制區域這才艱難抵達奉節。臣已經查驗過信上的印信,是延平郡王的小印無誤。」

  朱由榔點了點頭。

  滿清入關之後推行十分嚴格的剃髮令,但有幾類人是不需要剃髮的,和尚、道士便在其列。

  「這位送信的勇士還沒有走吧?」

  「如今他尚在奉節。」

  「朕有些話想對他說。」

  細細算來應該沒有多久鄭成功就要揮師北上發動長江之役了。朱由榔也不知道趕不趕得及,但凡事總歸要試上一試。

  鄭成功在長江之戰中犯了兩個嚴重的錯誤,其一是貽誤戰機沒有速戰速決。其二就是攜帶了士兵的親眷。

  這樣一來將士們心裡掛念著親屬,勢必在戰鬥中畏手畏腳,發揮不出全部的戰鬥力。

  許多史料中沒有提到,或者對此一帶而過。但朱由榔卻認為這是鄭成功大軍落敗的最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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