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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過是閨中女子,居然懂得這些。甚至,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曾了解過她?

  那個傻瓜,點了魚蓮戲,卻傻乎乎地告訴他——秦牧野,你真好看。

  他為之一陣得意,卻不願意是那香起的作用,他滅了那香,她清醒了,他卻迷亂了。心裡又怕是那年的媚藥一樣的局,可最終,這個狡猾的女人,卻那樣對待他……

  想到這裡,他唇角微微勾起。沒想到,這一年半的時間,和她的點點滴滴,他記得這麼清楚。想起來時,那人容顏神態還栩栩在眼前。

  他雖和她是夫妻,他卻察覺到她的排斥。借著空山寺拜祭父母,他試探地問她,叫他牧野如何?

  他沒記錯,這個女人對他曾開啟了心扉,只是那一聲牧野,來的快,去的更快——牧野,司竹韻是誰?

  他不過是片刻的猶豫,她卻敏感地再也不肯叫他牧野了。

  他不懂自己的猶豫是為何,下意識不願意讓她知道自己和司竹韻的過往種種。

  那一日,醉的迷迷糊糊的她被軒轅涼送回來,他甚至恨不得好好教訓她一頓,可見她如貓兒般的睡顏,心想著等她醒來再說不遲。

  玉晚又送了那碗燕窩,熟悉的味道,他上過一次當,不會再上當第二次了。

  只是父親去世後,玉晚便成了他唯一的親人……他怎麼忍心揭穿這醜陋的一面?

  他堪堪醒來,那個小女人卻不見了——他的畫像被人動了。

  他急了,心想要怎麼和她解釋。

  她只是很淡然地叫了一聲:定蜀。

  他心裡泛起一絲苦笑,她未計較在意,他該喜,該怒?

  他賭氣地將她扔到水裡,歡喜地看著她在水裡掙扎的模樣。卻不知,自己何時變得這麼幼稚!

  原來是她稀里糊塗地喝了那碗燕窩。秦牧野不懂自己在想什麼,只是一個聲音不斷重複——留下她,留下她。

  他放下床帳,望著身下那嬌羞,惱怒交織在一起的面孔,並非是第一次行這男女之事,卻總覺得她有些不同。他忍不住暗暗發誓,這是他的女人,他再也不要讓她傷心,再也不要讓她受傷害。

  司竹韻離開書房,便去了後花園。那裡,正坐著個窈窕的女子。司竹韻眼底閃過一絲鄙夷,道:「聽聞她可是將你當成好姐妹,你這麼做,不怕遭天譴嗎?」

  「……你告訴我,事成之後,是不是讓我做他的妻子?」她帶著幾分急切地拉住她。司竹韻哈哈一陣大笑,笑話,你以為這可能嗎?

  然而,她臉上乃是一片哀傷,道:「自然。你我三人好歹也是舊識,不是嗎?她宋白算哪根蔥?本來就不該出現,更不該奪去他太多的目光。」

  「那秦王那邊?」

  「哼……他早就垂涎宋白,我們白送他,他還能不感恩戴德?你只需要回去穩住相府下人的情緒,到時候,宋白成了秦王的人,我就不信定蜀還能要她了。再者,城池沒到手,只會讓定蜀更加憤怒,我不過是激勵激勵他,護下我安國江山。而你,他沒了夫人,又是最脆弱的時候,你再趁虛而入,得到他,不是探囊取物那般簡單?」

  她們不知,在她們言談間,一個小小的身影咬牙切齒地看著她們。

  軒轅政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母親,竟是這樣無恥的人!宋白,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第40章 第四十章

  我回到相府,什麼也沒多想,洗漱好了,就迷迷糊糊睡去了。我還是比較篤信順其自然的,不管那司竹韻有何目的。

  到了後半夜,門被推開了,我睡了一會兒,始終是淺眠,這會子,那熟悉的懷抱里傳來一陣舒心的味道。我清清嗓子,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白兒,吵到你了?」

  我點點頭,忍不住斥道:「這不廢話嘛……」

  秦牧野將我抱的更緊了些,我隱約察覺出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他用下巴抵著我的肩,道:「打戰是男人的事,本來就和女人無關。白兒,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信我,可好?」

  我更加疑惑了。他卻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道:「白兒,我好睏。」

  「……那你還回來做什麼?宮裡房間又不是沒有。」我拿開他的手。他唇角一彎,道:「我怕你誤會。」

  我張了張嘴,這人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他環住我的胳膊微微放鬆了些,我轉頭,已然看到他安穩的睡顏。

  我醒來之時,秦牧野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是身邊床榻凹下去的地方還殘留一絲溫度,告知我,昨夜他確實回來過。

  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秦牧野大半夜地出宮,神不知鬼不覺地又回去了,一定是有什麼事吧?

  「品顏!品顏!」

  品顏正要進門,聽到我喊她,便問:「夫人,怎麼了?」

  「你昨晚可看到相爺回來了?」

  「相爺?沒有啊……相爺不是去宮裡了嗎?夫人,會不會你太想念相爺了,所以出現了幻覺?」

  我擺擺手,道:「沒什麼。」

  莫約下午時分,太后司竹韻親自來了相府。她畫了很精緻的妝,臉上帶著一絲淺笑,並未穿那宮裝,而是一身淡粉色的衣服。外頭罩著一件雪白狐裘,白色,粉色,讓她原本年輕的臉蛋顯得楚楚動人。這年紀,也就十八七歲的模樣。

  我感嘆,那秦牧野到底是什麼樣的好命啊!這喜歡他的女子,一個個都這般傾城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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