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偷天（下）
這是夜羽第一次見到老驢三個如此嚴肅，他自然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若是失敗，老驢還有老黑幾個恐怕只有亡命天涯，又或者只能再次回去魔界的輪迴殿兩條路可選。
紅雲上的天道之眼似乎沒有看到老驢三個人，又或者在它的眼裡，只有渡劫者才是它的目標，其他的生靈跟螻蟻或者空氣沒有兩樣。
「我這是在氣什麼？」
夜羽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居然會跟一個沒有任何情感的天道之眼發怒？再者說了，雨仙又不是完全沒有甦醒的可能。
漸漸的，夜羽的那顆聖人之心代替了他的修羅心。他不想被仇恨蒙蔽了心眼，他自問早已經看透了生死，也明悟了因果。
當夜羽再次睜開眼眸時，他已經恢復成了黑白相間的眸子，他不再用仙瞳或者天帝之眼，他要用最普通的目光去看待這所謂的天道之眼。
另外一邊，老驢三個仙王境高手快速的在四周部下前所未有的神禁。
這次的神禁不比以往。故此老驢三人也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要是一子錯就會萬劫不復，所以他們也無法像平時那樣吊兒郎當。畢竟這可是關乎著他們生死安危的大事，可馬虎不得。
天道，代表著至高無上。代表著絕對的天威。
從古至今，哪怕是古之大帝也很少有生出偷天的想法，因為那樣做，所產生的因果也是巨大的。
不論偷天能否成功，都會被天道印記給惦記上，除非魂飛魄散。否則生生世世都要受到天道的詛咒，命運的玩弄，一世一世又一世，永無止境。
有關偷天其中的利與弊，夜羽自然非常清楚，他既然已經決定站在了逆天之路上。就沒想過有朝一日可以跟所謂的命運低頭，跟所謂的「天」冰釋前嫌。
一旦偷天成功，就可以藉此一觀天道的秘密以及歷代九天滅世的隱秘。
這也是夜羽為何會答應老驢他們的請求之一，他總覺得對天道知道的太少，這是非常不利的。要想逆天，就必須知道更多有關天道的一切才行。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這次還想憑藉區區的威壓讓我屈服不成？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夜羽忽然發現一點，那就是紅雲上的目光似乎沒有參戰的打算。似乎想用至高無上的威壓讓天地眾生臣服，包括渡劫者在內。
「轟！轟！轟！」
紅雲上的目光似乎也察覺到了，光靠威壓無法壓制那個渡劫者。
只聽空中傳來一陣陣爆炸聲，緊隨其後，一個人形生靈自那道目光中飄下，這是一個紅髮黑夜裝束的人形生靈。
然而不要說準備偷天的三人組身形一陣踉蹌，就連渡劫者的夜羽自己也是瞪大了眼睛，他揉了揉，不行，還是再揉了揉。他才發現，那個人形生靈的言行舉止，還有眉宇間的眼神居然跟他分毫不差。這種感覺就像在照鏡子一般。
「怎麼感覺似曾相識啊。」
夜羽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但他感覺這種天劫他曾經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跟遇見過。
「主子，這不是跟當年在魔帝道場那發生的一戰一模一樣嗎？」
魔靈陳世美的聲音從夜羽手中的天戈內緩緩傳了出來。陳世美雖然不敢出來，但他還是可以藉由天戈的特殊關係，感覺得到外界的風吹草動。
「哦？原來如此，本我劫啊。」
夜羽眉頭微微蹙起，他總覺得這看似本我劫，實際上跟本我劫沒有任何瓜葛才對。
然而現在可沒有多餘的時間讓夜羽思考下一步，那個疑似本我劫的人形生靈已經攜雷霆萬鈞之勢朝他殺了過來。
「哼！」
夜羽嘴角發出一聲冷哼，要想知道是不是本我劫，只需要試一試便可知曉。
剎那間，二人便臨近在了一起，夜羽雙眼殺機一閃，金色神劍仿佛一條紅色的血龍一般朝著那人形纏去，與此同時，血雨自夜羽的手掌朝著對方揮灑過去。夜羽的太平清雨之術也施展了出來，他想試試看這次的天劫是不是真的本我劫。
但是，那人形生靈好像真的將夜羽所有的修為包括法寶都一起複製了一樣，就連太平清雨之血雨也是如此，兩人金色神劍的交鋒，血雨跟血雨的較量的碰撞，在這紅雲中是那麼的震耳欲聾與詭異。
在這餘音持續的迴蕩中，夜羽與那人形生靈動作完全一樣，在金色神劍碰觸的瞬間，兩人同時揮出了一記鐵拳。
轟鳴再起，一股狂猛的風暴在二人之間轟然爆發開來，形成狂風四散，捲動二人一樣的血發，捲動二人一樣的衣衫，甚至在這一刻，二人的神色也都是完全一樣，陰沉中透出殺機。
人形生靈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個字，又似乎「他」只是一種能量的體現，根本不會說話。
「殺！」
夜羽似乎已經忘記了跟老驢他們的偷天計劃。眼下他眼中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這場戰鬥中落敗，哪怕是心生懼意也不行，他必須以壓倒性的力量奪得優勝。若是無法戰勝這區區天道的馬前卒的話，他又拿什麼去言逆天？去戰天？去踏天？
上千上萬的殺戮之氣自夜羽的指尖迸發出去，自從踏入殺戮之道以來，他從未認真的使用過此法。這是他第一次使用，而使用的對象可以說是他自己，也可以說是天之道。
人形生靈同樣自右手食指迸發出成千上萬的灰色殺戮之氣，他無喜無悲，卻同樣殺機凜然。
就在兩人的殺戮之氣即將碰撞在一起時，異變陡然發生。那個人形生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縮小著。
不到三息的時間，一枚灰暗色的小球，又像是種子的東西出現在了夜羽的眼前。
夜羽看著那顆灰暗色的種子，心中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他原本想要好好跟當初奪走了雨仙魂魄的天道一較長短。如今看來還不到時候。
紅雲的那道目光深深的看了眼夜羽以及夜羽手中的種子之後，才消失不見。紅雲也散去，與此同時，老驢他們帶著掌尊去而復返。
根本無需多言，夜羽在第一時間開啟了天狼界，將偷天成功得到的種子交給老驢之後就關閉了天狼界。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快到包括筱天在內的諸強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何事。